“爲什麼要和你簽約?”祁子時經過今天早上的驚嚇,已經對爆紅沒有什麼憧憬了。
“子時啊,你別懷疑自己,真的,你天生就是做演員的料,生完了孩子,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的。”
“這個,再說吧。”祁子時已經沒有了以往的堅定,她現在更想做的是迴歸平靜的生活,或許,這也是爲什麼許多女明星在爆紅之時選擇結婚生子的原因吧——心累了,只想躲起來,當做誰都不認識自己。
和傅囂通完電話後,她往星燦百貨的方向走去,答應了閃閃要給他買禮物的,她可不能食言,反正要花錢,當然要花給自己家最好了。
從這家心理醫院到星燦百貨並不遠,只需要穿過一條巷子就可以到達星燦百貨的小門。
祁子時選擇了這條近路,步行前往。
走到巷子中間的時候,她忽然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便靠在牆邊休息一會兒。
就在這時,一陣對話聲從不遠處的拐角傳來。
“星燦百貨現在是星燦投資最大的部分,所以,要打垮星燦,達到低價收購的目的,就要從星燦百貨入手。”一個女人說道。
“是的,樑小姐分析的很有道理,剛纔我進去考察了一番,星燦百貨最薄弱的環節就是倉儲,那裡進出量巨大,工作人員極多,可是安保環節卻做得很不到位,只要我們想辦法將他們倉庫裡的貨品動一動手腳,再以質量問題爲由大肆炒作一番,就一定可以讓星燦吃不了兜着走。”
“動手腳是肯定的,關鍵是動什麼東西最能引起衆怒,現在我也懷着孩子,所以我很清楚,作爲父母,最寶貝的就是孩子,而孩子一旦受到侵害,是最容易引起大衆關注和譴責的,所以,就從兒童玩具入手。”
“你的意思是,弄一批質量不過關的玩具混進星燦百貨的倉庫?”
“對,就毛絨玩具吧,用垃圾黑心棉仿作一批,送進去,過幾天等這些玩具上架了,我們就找人當衆撕開這些毛絨玩具,到時候……”
祁子時聽到這裡,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女的到底是誰啊,竟然有如此深的心機,而且顯然對李星然是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正在她徐徐靠近準備再聽下面的話時,一隻手忽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同時,幾句蹩腳的中文傳了過來:“這位小姐,你聽的已經夠久了吧,請你馬上離開,否則,我們要對你不客氣了。”
祁子時轉過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堵“肉牆”,擡起頭,她只能看到那個人的下巴——是一個足足有一米九幾的外籍男人,胸肌健碩,一看就是保鏢之類的。
“這條路難道是你家開的,我在這兒走關你什麼事兒,趕緊給我讓開,好狗不擋道不知道嗎?”祁子時挺直腰板說道。
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說的是英語,但祁子時還是聽懂了,她是讓那個男保鏢先去一旁等一會兒,她自己來和祁子時交流。
祁子時正想看看她是何方神聖,卻見那女人全副武裝,戴着口罩墨鏡和帽子,就差把頭纏成木乃伊了。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啊,聽說你也懷孕了,恭喜,恭喜。”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卻一點也不像是要恭喜她,而是咬牙切齒的。
“你認識我?什麼叫我也懷孕了?”祁子時努力的在有限的記憶裡搜索着,卻沒有什麼頭緒。
女人冷哼一聲,說道:“我知道你患上了嚴重的短時失憶症,所以,既然決定修理你,我就不怕你會看到我的真面目。”
言畢,她緩緩地摘下了墨鏡和口罩,露出了面容。
“樑千珊?”祁子時驚訝地大叫一聲,同時看向了她的肚子。
樑千珊的小腹和自己一樣,已經微微有些顯形,只是和自己不同的是,她好像要故意讓全世界知道她是個孕婦,所以穿的衣服更凸顯肚子的部分。
“你看到了,我也是個孕婦,而且,我的孩子和你的孩子還是親兄弟或者姐妹呢,大家都是一家人,我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祁子時的心裡咯噔一聲,她雖然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可樑千珊在這件事上沒必要騙她。
更何況,樑千珊和李星然本來就結過婚,如果有過夫妻之實,也無可厚非,可是,她還是控制不住內心的心痛和難過。
“怎麼,你不知道?哦,對,這事兒你肯定不記得,而李星然也不可能主動告訴你的,所以,你現在就像是一個一無所知的傻子。”
“樑千珊,你說夠了沒有,以前的事情我不會去計較,至少孩子是無辜的,我勸你,爲了給孩子積德,還是少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吧。”
“你怎麼知道我是損人不利己?如果不利己,我怎麼會去做呢,我雖然不如李星然有經商天賦,可我畢竟是個豪門出身的大小姐,耳濡目染這麼多年,也學到了不少,自從李星然打算和我離婚,我就確定了,總有一天,要讓他敗在我的手上。”
“做夢吧你,就憑你?做人要光明磊落敢作敢當啊,背後捅刀子算什麼能耐?”
“我沒什麼能耐,只是現在誰強誰弱傻子都能看出來,我就先從你下手,給李星然留下一點紀念,反正過了24小時,你就會忘掉現在經歷的一切。”
“你別以爲你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爲所欲爲,光天化日,你能把我怎麼樣?”
樑千珊微微一笑,眼神輕蔑地說道:“真不知道李星然到底喜歡你什麼,人至少要識相一點吧?”
言畢,她朝着那個外籍保鏢勾了勾手指,耳語了幾句,便笑着離開了。
長長的巷子中,只剩下外籍保鏢和她兩個人。
保鏢的嘴角微微一抽,露出一抹冷笑,眼中的寒光似乎能從墨鏡後面直直射出。
“你,你要幹什麼?”
“樑小姐讓我拿到你的記事本,把它撕碎,確保這個筆記本不會多寫上一筆,然後,我要和你……嘿嘿嘿……”
祁子時沒想到樑千珊會這麼狠,大罵一聲,而後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喊道:“來人,救命!”
可她不過是一米六三的身高,又是個不愛體育運動的女孩,和一米九的專業保鏢比誰跑得快,顯然是不自量力。
讓她更絕望的是,此時,晴天白日,這條巷子裡竟然空無一人!
祁子時撒腿狂奔,那保鏢不緊不慢的追着,似乎在有意和她玩,想要看看她到底能跑多遠。
眼看着這條巷子就要跑到盡頭,祁子時感覺逃脫的希望正在靠近。
啪!一隻寬大有力的手掌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心頭一沉,大叫不好,同時,攥在手裡的手機已經胡亂的撥了最近通話中的號碼。
“喂,你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中國有句話叫: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祁子時不得不用緩兵之計。
“先把記事本交出來吧。”外籍保鏢用蹩腳的中文說道。
祁子時趕緊護住包包,裡面放着的記事本就和她的大腦一樣重要。
她向後退了兩步,卻被巨人再次趕上。
“不聽話,我可要動手了。”保鏢說着,攥了攥拳頭,指節咯咯作響,彷彿在向祁子時發出最後通牒。
“明白告訴你吧,我已經報警了,你要是識相就趕緊走開……”
祁子時的話還沒說完,保鏢已經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提了起來。
祁子時被他鋼筋般的骨節硌的幾乎窒息,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接着,保鏢的另一隻手一把扯過了她的包包,同時,手中一鬆,將她扔在了地上。
“雖然得到了指令,可是我對懷孕的女人沒有興趣,我只需要把你打昏過去,扔到黑暗的樓道里,綁上手腳,塞上嘴巴就可以了,這地方如此偏僻,恐怕24小時後也沒人會發現你。”
保鏢說完,目光便在四周尋找趁手的工具,準備將她打昏過去。
祁子時心裡一陣瑟縮,這種情況,換了誰誰會不害怕?
可是,如果就這麼束手就擒,肚子裡的寶寶說不定會因爲她的昏迷而受到影響。
她可以有事,但是寶寶不可以有事。
所謂爲母則剛,此時的祁子時已經無所畏懼,她從地上爬起來,喘勻了氣,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一旁的垃圾堆裡有一個根廢棄鋼管。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鋼管抽出來攥在手裡,趁着那保鏢還未找到打她的趁手東西之時,一個箭步竄了上去。
“去你大爺!”祁子時平地躍起,手中的鋼管飛速下落,狠狠的砸在了那巨人的頭上。
那力道震得她手心發麻,手腕生疼。
外籍保鏢的身體晃了晃,似乎有些暈,摸了摸後腦,那裡正在不斷的滲出血液。
祁子時在心裡默唸着:“倒!倒!倒!”
可那保鏢卻沒有倒下,反而一把摘掉墨鏡,眼神裡迸發出危險的兇光,惡狠狠地說道:“Fuck!”
接着,她再次被提起來,如同一件破衣服般被扔了出去,跌在了垃圾箱的旁邊,沾了一身的臭魚爛蝦。
但這還不是最痛苦的,最難受的是,她感覺自己的腳腕格外的疼,好像斷了一般,想跑,是不可能了。
那保鏢再一次靠近,表情比剛纔更加兇狠。
“別傷害我的寶寶!”祁子時下意識地護住了肚子。
那保鏢卻好像聽不懂似的,再一次將她提了起來,又一次扔了出去。
這一次,她的頭狠狠的撞在了地面上,後腦傳來了一陣劇痛,她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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