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子時內心剛剛柔軟下來的時候,李星然便趁虛而入,將她扳過來面向自己,緊接着,火熱的吻便襲了過來。
祁子時躲閃不及,只能任憑李星然攻城略地,但李星然動情很快,似乎已經不滿足於甜蜜的吻了,而是想有進一步的動作……
在千鈞一髮之時,祁子時猛地推開了李星然,有些憤怒地吼道:“無論你是因爲什麼和別人結婚,總之,我和你現在沒有關係了,請你放尊重點……”
說完這句,她快速的披了一件外套,衝出了服裝間。
李星然頹然的看着祁子時消失,感覺像是什麼人抽走了他靈魂的一部分,想要抓住,卻又無能爲力。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和情緒,準備離開,正在這時,傅囂突然闖入,渾身散發着憤怒的火焰。
“喂,李星然,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感覺很爽吧?”傅囂說着,捏了捏拳頭,指節發出了咯咯的聲音。
李星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看來,你還挺喜歡樑千珊的?又或者,你是喜歡她家的錢?我知道,你們這些沒有繼承權的次子,都很想通過聯姻穩住自己的地位,只可惜,樑千珊選擇了我……”
傅囂被李星然“次子”二字刺痛了某根神經,眼神立即變得兇狠起來,他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擡手便是一拳。
可李星然早知道他要動手,所以及時的躲了過去,並且還順勢踹了他一腳。
傅囂跌在地上,痛的直咧嘴,吼道:“李星然,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放心,我會讓你爲今天的行爲付出代價!”
李星然蹲在地上逼視着傅囂,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再問你一次,樑千珊的證件到底被你放在哪裡了?”
“你有證據的話就去告我啊?剛纔那哥們沒有承認什麼吧?因爲他不敢!在這座城市裡,還沒有人敢背叛我傅囂!”
傅囂說完,從地上站了起來,推了李星然一把,轉身走了出去。
李星然也跟着走出了服裝間,見泳池的戲已經結束,祁子時披着浴巾坐在椅子上休息,化妝師正在給她補妝。
此刻的祁子時似乎周身帶着一圈光環,看起來和當年囧囧的小肥兔判若兩人。
李星然癡癡地看了一會,沉默着走了出去。
祁子時說的沒錯,無論他的理由聽起來多麼的冠冕堂皇,他還是放棄了她。
他們現在沒有關係,而自己,即將去迎娶一個根本不熟悉的女人。
……
週六一早,祁子時還未完全醒來,便被傅囂的一通奪命連環call給弄醒了。
“我的祁大小姐,你不會已經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吧?”傅囂玩世不恭的聲音傳了過來。
“什麼日子?休息的日子咯,姐姐我已經連續開工三天了,今天上午放假,你又鬧什麼幺蛾子?”祁子時揉着惺忪的睡眼抱怨道。
“姐姐啊,今天可是我們復仇者聯盟行動的日子啊,金字塔大酒店,上午十點,難道你忘了?李星然和樑千珊正在準備背叛我們呢!”傅囂的語氣像是一個沮喪的孩子,祁子時聽了,忽然笑了起來。
“你自己去吧,我可不想再上熱搜,我和他已經徹底的離婚了,你知道的。”祁子時的聲音越來越小,努力的想要再次醞釀睏意。
“你還記得上次狗仔偷拍你的事情吧?我找到那個雜誌社給了他們十萬才擺平這件事!祁子時,你要是不和我去,你就還錢吧!”傅囂忽然來了脾氣,見祁子時軟的不吃,直接來硬的了。
祁子時對錢是最敏感的,而且一旦欠別人人情就渾身不自在。
上次偷拍的事情如果被捅出去,肯定又是一場血雨腥風,她現在寧願做一個低調的演員,也不想再上熱搜被鍵盤俠黑來黑去了。
“行,我陪你去,但說好了,我可什麼都不說,你別指望我和你演戲啊。”祁子時一把掀開被子,沮喪地說道。
傅囂那頭立即傳來了一陣歡呼聲,隨後,一陣汽車鳴笛聲順着窗戶傳了進來——這小子竟然早就等在別墅門口了。
祁子時隨便的穿了一陣休閒裝,頭髮都懶得梳,戴了一頂帽子便走了出來。
“你就這麼去?你可是參加前夫婚禮啊!”傅囂用一種無藥可救的眼神看着祁子時。
“不然呢?反正我只是給你壯膽的,又不是去爭寵搶婚的。”祁子時不以爲意,坐上了傅囂的車。
“得了,跟你說不清楚,幸虧我出門早,我帶你去好好捯飭捯飭,讓所有人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女神!”
言畢,傅囂一腳油門竄了出去,改裝車的引擎嗡嗡聲攪的祁子時心裡一陣慌亂。
無論如何,今天是李星然的婚禮——就算他並不愛那個女人,可這是個事實,他們會在親友的祝福聲中成爲一對,並且,不知道這種關係是否會存續一生一世。
半個小時後,祁子時被傅囂推進了一家形象設計店。
兩個小時後,祁子時走出這裡,已經和之前的邋遢形象徹底來了個了斷。
一身頗顯身材的簡潔款阿瑪尼過膝裙,搭配一雙棗紅色的Dolce&Gabbana高跟鞋,足夠秒殺一切牛鬼蛇神了。
見傅囂雙眼閃着色眯眯的光,祁子時冷哼一聲,將帽子和墨鏡重新戴上,說道:“再次聲明,我一句話都不會說的。”
傅囂沒有反對,載着祁子時朝着金字塔酒店而去。
一路上,還在不斷地挖苦李星然,說因爲李星然是三婚,連教堂都進不去,只能找了個商界大佬做證婚人。
祁子時表面上心不在焉,可心裡卻一陣陣發酸。
她和李星然算是有過婚姻嗎?知道的人又有幾個?這世界上承認這段感情的又有幾個?
車子很快停在了金字塔酒店門口,一看排場就知道,這次的婚禮是卯足了勁兒辦的。
在前往婚禮大廳的路上,祁子時已經看到無數商界大亨和娛樂圈明星了。
她只能儘量的壓低帽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嘿,子時,你也來了?”一隻手忽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祁子時打了個寒噤,心道,誰能通過背影就能認出她來?她可是穿着從未穿過的衣服來的。
轉過身,柏原智久溫和的笑第一時間闖入眼簾,祁子時不禁有些震驚,反問道:“你怎麼也來了?”
兩人的對話未等繼續,祁子時便被傅囂強行拉走,智久君一點沒有生氣的樣子,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然後默默地挨着他們兩人落座。
很快,婚禮開始舉行,樑千珊挽着父親的胳膊緩步走向了等在臺上的李星然。
祁子時看着李星然的表情,似乎無悲無喜,嘴角的那個笑容帶着一點牽強。
兩位新人站定,作爲主婚人的商界大佬開始要他們分別宣讀誓言。
誓言無非就是那些,什麼生老病死永不分離之類的,雖然電視劇裡經常能聽到,可當李星然真的開始念這段話的時候,祁子時的眼淚還是不由自主地涌了上來。
“李星然先生,你願意娶樑千珊小姐爲妻嗎?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
李星然的目光有了一秒的躲閃,他望向了觀衆席,似乎在確定着什麼,又或者是在尋找什麼人。
祁子時將頭深深的埋着,然後聽到他用那熟悉的的聲音回答道:“我願意。”
一瞬間,像是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劃過了心臟。
接着,主婚人將同樣的問題又拋給了樑千珊,樑千珊和李星然一樣,似乎也在觀衆席裡尋找着什麼,但很快,她收斂了她的目光,說道:“我願意。”
現場立即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祁子時看到樑千珊的父親流下了滾滾熱淚。
“現場有人不同意他們的結合嗎?”主婚人似乎有些累了,而且這句話向來是很多餘的,所以他說的時候語氣很敷衍。
可話音剛落,傅囂突然站了起來,直直地衝到了走道上,吼道:“我不同意!樑千珊是我未婚妻!我一百個一千個不同意!”
一瞬間,所有人都開始交頭接耳,因爲傅囂在商業圈也算是有些臉面的,在座的很多人都認識他,反響也就更強烈。
“傅家二少,你這是搗什麼亂?婚約的事情我和你父母已經說好了,解除了就是解除了!”樑千珊的父親憤怒地吼道。
“解除可以啊,但是現在主婚人是問有沒有人反對他們的結合,我反對,怎麼?不行?我反對是我的自由,是我的人權,你既然問了,我就可以回答,大夥說是不是?”
傅囂一句話,引得現場議論聲更大,還夾雜着許多笑聲。
“笑話!除了婚約的事情,你還有什麼理由反對?如果你能說出來便作罷,若是說不出來個子午卯酉,我們就法庭上見!”樑千珊的父親再也顧不上世交的面子,怒斥道。
“理由?好啊,那我就說說理由,你女兒根本不愛李星然,李星然也根本不愛她,他們只是合作關係,互相利用而已!一場沒有愛情的婚姻,註定是不被祝福的,這就是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