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然見盧金培這麼說,臉上有些掛不住,但又不願服軟,只淡淡地說道:“盧導,之前您對我的幫助我很感激,但很抱歉,我已經決定再次離開這個圈子了,您說我忘恩負義也好,沒有良心也罷,總之,我不同意祁子時參與您這部電影。”
盧金培冷哼一聲,說道:“我已經知道你和子時離婚的事情了,還沒聽說哪個前夫要來干涉前妻的自由,這件事還是讓子時自己決定吧。”
祁子時一邊哄着懷裡的閃閃,一邊怨念地看着李星然,感覺心裡一口惡氣無處發泄。
半晌,她才下了決心般說道:“就衝你這種直男癌的勁兒,我也一定要出演這部電影,這個女一號,我當定了!”
李星然還想再說什麼,卻見柏原智久走了過來,他一步一步將李星然逼到角落,用帶着日本腔的漢語說道:“李星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婚禮馬上就要到了,記住你的身份,就算是假的,也請演的真一點,畢竟,你曾經是個演員。”
“你怎麼知道我的事情?”李星然狐疑的打量着智久君。
智久君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他的話,一把拉開的包間的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屋子的人都在用一種排斥的目光看着李星然,好像他是一個異類。
的確,誰都不會願意被人把自己的事業侮辱爲“亂七八糟”,所以,李星然的一句話已經得罪了一個劇組。
李星然的目光在祁子時的身上頓了頓,最終嘆了一聲氣,轉身,離開。
包間恢復了平靜,只有閃閃在問:“爸爸呢,爸爸去哪兒了?”
祁子時將閃閃緊緊地抱在懷裡,說道:“以後你和媽媽在一起,媽媽會好好愛你的。”
……
第二天,上午十點。
李星然又一次出現在民政局門口。
他感覺民政局的人應該都快認識他了,算起來,這已經是第三次結婚了。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
不遠處,一輛紅色的寶馬停在了路邊,從上面下來的女人穿着一身紅色套裝,看起來喜氣洋洋。
果然,演戲要演全套——這個道理樑千珊很懂。
李星然正打算迎上去,卻忽然聽到了一陣摩托車轟鳴的聲音,接着,一輛大馬力摩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人行道上,從樑千珊的身邊飛馳而過。
隨即而來的,是樑千珊的尖叫聲:“我的包!我的包被搶了!”
僅一句話的時間,那輛摩托已經飛馳出去老遠,一拐彎,消失不見。
李星然趕緊走過去,問道:“你沒受傷吧?”
樑千珊搖了搖頭,說道:“可是,我的證件全都放在包裡,沒有那些證件,我們怎麼領證啊?”
李星然一愣,眼中閃過一抹懷疑——看來,剛纔的搶劫並沒有那麼簡單。
“算了,等補齊了證件之後再說吧。今天我們先各自忙各自的。”李星然轉身要走。
“那麼,婚禮還是照辦吧?今天應該去挑婚紗的,你不打算陪我嗎?”樑千珊有些急促地追問道。
“有必要讓我陪嗎?反正只不過是一場戲。”
樑千珊怔了怔,隨後露出了一個有些無奈的笑,說道:“果然,我的結婚對象沒有選錯呢,鐵面無私,沒有一點點想要接近我的衝動。”
李星然聳了聳肩膀,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轉身上了自己的老式奧迪,飛馳而去。
樑千珊也開車走了,一場領證大戲竟以失敗告終。
樑千珊用車載電話撥了助理的手機號,有些無奈地說道:“我的包被搶了,所有的證件包括手機全都沒有了,幫我報警,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搶我樑千珊的東西。”
……
距離民政局約兩公里的一家小咖啡店裡。
一個戴着摩托車頭盔的人步履匆匆地走了進來,將一個Burberry經典款包包放在了桌面上,說道:“任務完成,錢呢?”
一直等在這裡的始作俑者傅囂摘下墨鏡,露出讚賞的表情,隨後將一個厚厚的快遞信封遞了過去,說道:“三萬塊,謝了,兄弟。”
摩托男二話不說,揣好了快遞信封,轉身飛速離開了咖啡店。
傅囂將包包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個信封,裡面放着一堆整理好的領結婚證材料,全都是關鍵證件。
從那些名牌化妝品中間,他拿出了一部蘋果手機,指紋解鎖解不開,可他有的是辦法。
起身,出門,開車徑直來到了一家隱藏很深的手機維修店,將那部手機遞了過去:“弄開這個指紋解鎖的東西,並且千萬不要讓主人追蹤到手機的位置,我只是想看看裡面的東西,看完以後,手機送給你。”
店主狐疑地看了傅囂一眼,呵呵一笑,說道:“還沒見過哪個小偷這麼有雅興,只爲了看人家的隱私?這是美女的手機吧?裡面是不是有少兒不宜的小動畫片啊?”
雖然廢話不少,可這店主還有點能耐,一番忙活後,便將解鎖後的手機遞了過來。
傅囂快速打開相冊,翻了翻裡面的照片,眉頭立即蹙了起來——照片裡的樑千珊露出了少女特有的甜蜜笑容,而她依偎在一個男人的懷裡,那男人長得確實不錯,兩個人一看就知道關係匪淺。
傅囂又在微信和短信裡面隨意的翻了翻,基本確定了樑千珊根本不愛李星然,而是選了了形式婚姻的事實。
“看來,這傢伙纔是我真正的敵人啊,樑千珊啊樑千珊,我真是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
三天後,祁子時準備入組的當天。
傅囂準時出現在葉氏別墅的門口,倚在豪華賽車上,打量着庭院裡和閃閃告別的祁子時。
之後,保姆將lucky抱了出來,讓祁子時也給他一點母親的關懷。
祁子時本就心疼lucky,見他哭的厲害,心中更加不忍,便抱着她在院子裡來回踱着步。
正在這時,一陣快門聲驟然響起。
祁子時警惕地望向外面,見幾個穿着黑衣包裹嚴實的狗仔正朝着這裡一陣狂拍。
“你們是哪個媒體的?喂!”祁子時抱着孩子衝了出來。
未等她去質問,傅囂已經快步衝過去,一手拎過來最前面的一個狗仔,將他摜在了地上。
“天啊,祁子時的助理打人啦!祁子時的助理好凶悍啊!救命啊!”剩下的幾個人一邊搶拍了幾張照片,一邊拔腿狂奔。
“你們到底要幹嘛?我這麼不紅你們還要來黑我?”祁子時幾乎氣得跳腳。
地上的那個娛記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有新聞點就不要怕被拍咯,我們這也是幫你炒人氣嘛,你何必這麼生氣呢?我就問你,這個孩子是你和葉馳生的吧?”
“你放屁!”祁子時忍不住爆粗口。
“吼吼吼,看來你是承認咯?看你這麼激動,一定是真的咯,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上頭條的!”那個娛記說完,轉身就跑。
傅囂擡腿要追,被祁子時叫住。
“算了,你追上了他,他又要說你打人,只會讓事情更難辦,我還是問問宇文達毅能不能找人搞定這件事吧?”
傅囂氣憤地跺了跺腳,說道:“祁子時,這件事你不用找宇文達毅,我幫你擺平,既然我做了你的助理,我就會罩着你,誰敢欺負你,我就弄死誰。”
祁子時看着傅囂那血氣方剛的樣子,有種又好氣又好笑的感覺。
不知道宇文達毅到底是出於什麼考慮給她弄了這麼一個助理,一般人還真享受不起。
祁子時將lucky交給保姆,又吻了吻閃閃,轉身上了傅囂的車。
車開起來,傅囂的話也像是蹦豆兒般傳來過來。
“上次算命老頭給你取的名字叫什麼啊?”傅囂的第一個問題扔了過來。
“陳暖。”祁子時如實回答。
“哦,不錯啊,那你怎麼不問問我有沒有去找樑千珊啊?”傅囂似乎早就想讓祁子時問他了,可祁子時根本不關心這些八卦,他就只好一直憋着。
“你需要我問你嗎?”祁子時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需要……”傅囂投降。
“好吧,那你去找樑千珊了嗎?”
“找了,我還搶了她的包呢,我跟你說,她沒有那些證件,就沒法和李星然領證,她補出來一次,我搶一次,再補,再搶,一直搶到她認輸爲止!”傅囂很得意地說道。
“你這也太損了吧?再說,樑千珊也有背景,難道她就查不出是誰在搗鬼?”
“查出來又怎麼樣?她能告我?我有她的把柄啊!她和李星然是假結婚,形式婚姻,她敢找我的麻煩,我立即捅到她爸那兒!”傅囂完全一副不講理的樣子。
又吹了一會兒牛,他忽然有些陰沉地靠近了祁子時,說道:“你看,我對你這麼夠意思,什麼都和你說,又願意幫你去收拾那些狗仔,你是不是也應該拿出一點相處的誠意來啊?咱們這種搭檔關係,就是要好好相處,互幫互助才行。”
“什麼意思啊?”祁子時盯着傅囂的側臉,不知道他葫蘆裡又在賣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