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時!你不要太過分!”李星然轉過臉,看着她的時候,眼神彷彿要噴出火來。
他好不容易可以獨佔祁子時了,可堅決不要她再回到那個混亂的圈子裡去。
祁子時卻不以爲意,找了件漂亮合體的連衣裙穿上,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別墅。
“祁子時,你要幹嘛去?”李星然只得追出去,現在這女人真是說不得也碰不到,更得罪不起,他真的有點後悔,爲什麼要把所有的財產都轉移到了她的名下,要是這傢伙明天就把他甩了,他豈不是要過得慘絕人寰。
祁子時跟着那管家到了另外一棟高級花園別墅,一進門,便看到了盧金培,但讓她有些意外的是,除了盧金培,屋裡還有傅囂和柏原智久,另外還有一個神秘男子戴着墨鏡,只露出了一張側臉。
“老師,您怎麼來夏威夷了?”祁子時直接無視其他人,走過去和盧金培擁抱了一下。
“我如果不來夏威夷,怎麼能找得到你呢?爲了找到你,我幾乎是發動了所有能發動的人,你呀你,還真是絕情,難道要一輩子不見我了?”
祁子時尷尬的笑笑,趕緊和他說了抱歉,這時,李星然也走了進來,臉拉得老長,目光在屋內的人臉上一一掃過,將祁子時的肩膀往懷裡一摟,說道:“各位,我夫人已經退出演藝圈,如果說她以後還有什麼職位的話,那就只有一個:李星然的妻子。”
衆人都被李星然的表情和語氣噎住了,坐在沙發上的墨鏡男緩緩站了起來,走向了祁子時,摘掉了墨鏡,說道:“你已經決定了?這部戲是我做出品人的,就算我們不能在一起,但我也不想看着一個優秀的演員就此成爲家庭主婦,換句話說,我認爲李星然先生的這種做法完全就是自私的,他根本沒有從你的角度出發考慮事情,我不敢肯定,他是否真的愛你。”
祁子時一看他的臉,心裡咯噔一聲——這不是金東玄麼,還真是好久不見,金東玄如今已經褪去了學霸才有的那種濃重的書生氣,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精明能幹的商人了。
而此時,這個精明的商人滿眼都是挑釁,正直直地看向李星然。
“我女人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自私不自私,從來不是外人說了算的,我知道你是誰,也正因爲知道你是誰,知道你們是誰,所以,我更不會讓我的夫人加入你們這樣一個如狼似虎的團隊。”
李星然的語氣霸道又盛氣凌人,完全沒把屋裡的幾個男人放在眼裡。
盧金培氣得嘆了一聲氣,一向話多的傅囂也半個字都沒說出來,而柏原智久一直用一種深情又怨念的眼神望着祁子時。
祁子時感覺自己尷尬癌都要發作了,戳了戳李星然,說道:“你能不能不要幫我得罪全世界?就算要得罪,也讓我自己親自來,ok?”
“總之,我就一句話扔在這裡,要麼選我,要麼選復出演戲,兩者不可兼得!”
李星然說完,竟直接拂袖而去,顯然是動了大氣了。
“子時,如果我們的好意邀請會讓你覺得爲難,那還是算了吧,畢竟,你現在也是做母親的人了,也要以家庭爲重。”盧金培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
“老師,給我一點時間,我想考慮一下。”祁子時鄭重說道,而後離開了別墅。
她知道轉身以後,身後的目光都是期待和挽留的,而她,又何嘗捨得告別演藝事業?
作爲一枚誤打誤撞入圈的女明星,她從一開始的龍套,到後來的最佳女配角獎,一路打怪升級,也是頗多坎坷。
如今,她雖然擁有了李星然,也擁有了安穩富足的生活,可是,她真的要庸庸碌碌的度過這一生嗎?
如果有一天,她老了,會不會爲了自己放棄演藝事業而後悔懊惱?
她又能給這個世界留下些什麼,又能給子女留下些什麼?
祁子時一路走着,想着怎麼措辭去安慰李星然,怎麼去說服他支持自己追求夢想。
一時間失神,竟迷了路。
海邊別墅都長得差不多,她又迷迷糊糊不記得門牌號,這一下站在一堆房子中間,竟不知道哪一個纔是自己的。
正在猶豫要先敲哪一個房子的門時,一陣腳步聲忽然從身後響起。
祁子時剛要轉身,忽然見什麼東西朝着她的腦袋飛來,霎時間,天地一片黑暗,她的身體直直地倒了下去。
……
海邊的潮汐聲在耳畔響起,一陣陣溼熱的海風略過祁子時的身體,讓她感覺非常難受。
更讓她痛苦的是,腦袋疼的要死,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想要睜開眼睛,卻又無法維持睜眼的狀態,迷迷糊糊之間,聞到了一陣煙味兒。
“誰……誰在那裡?”祁子時費力的說出這句話,便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夫人,老大就是被她害的進了監獄,現在已經被判了終身監禁了,你看,我們是直接殺了她,還是敲她一筆錢,然後再殺了她?”
一個男人的聲音邪惡陰狠,而對面的“夫人”卻遲遲沒有發出聲音。
“夫人,您別猶豫了,一會兒她就要徹底清醒了,如果喊起來,咱們都沒得跑了,咱們好不容易拿到了她的行蹤,追到了這裡來,難道什麼都不做?只是拍她一板磚就得了?”
對面的“夫人”似乎終於停止了思考,說道:“人不必殺,但錢我是一定要的,我已經找好了船,你們連夜將她送到太平洋上我們買下來的基地上去,看管起來,等我拿到了錢,再做打算。”
“是,夫人,另外,這丫頭頗有幾分姿色,基地上都是常年見不到女人的僱傭兵,我們可不可以……”
“我看誰敢!誰如果要是敢動她半個手指頭,別怪我一分錢都不會分給你們,還有,葉馳雖然判了終身監禁,可墨西哥那種地方,有錢能使鬼推磨,說不定哪天我就能把他救出來,你們別把我的話不當話!”
“是……是……”
祁子時雖然沒有看到那個女人的真實面目,但誰會忘記自己親姐姐的聲音的——那是她的二姐祁未時,如今竟然將她綁架了。
她想要罵她,質問她,卻使不上力氣,只能任憑兩個男人將她塞進了一個麻袋裡面,搖搖晃晃地扔到了一艘船上。
船發動,離岸疾馳,祁子時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方,只是很想念李星然的臉。
如果知道這一次爭吵就是永別,那麼,她一定不會用這樣的方式和他告別。
……
李星然幾乎一夜未睡,一直等着祁子時回來。
可這女人竟然膽大包天,一夜未歸,不知道是在和盧金培探討劇本,還是甄選角色,亦或者,連合同都簽了?
李星然一早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開了門,快步走向了盧金培等人所居住的別墅。
敲開了門,傅囂一臉迷糊地看着他,說道:“哎呦,李大公子,這是什麼風兒把你給吹來了,是不是昨晚被我祁姐姐給打服了,看你這黑眼圈,怎麼,想通了,同意她簽約了?”
“祁子時呢,還不趕緊把她叫出來,一個女人和你們四個男人同處一室,她是瘋了嗎?”
李星然的話讓傅囂一臉懵逼,轉身問裡面的人:“祁子時昨天是不是老早就走了?晚上又回來了嗎,我倒時差,睡得早,不知道半夜都發生了什麼。”
裡面的幾個人也都快速起身,一齊來到了門口,每個人都是一副聽不懂的樣子,最後還是盧金培說道:“星然,你走後五分鐘,子時就走了,怎麼,你們沒在一起?”
“你說什麼?”李星然瞬間攥緊了拳頭,眼神變得分外緊張。
“壞了,不會是被哪個色狼抓走了吧?”傅囂此話一出,立即捂住了嘴巴。
李星然心急如焚,轉身開始呼喚祁子時的名字。
屋內的幾個人也趕緊穿好了衣服,和他一同開始尋找祁子時。
一直找了兩個小時,將附近的別墅區都翻遍了,仍然沒有祁子時的影子。
接近中午的時候,私人管家找到了李星然,將一個信封遞了過來,說是有人要交給他的。
李星然快速撕碎了信封,見裡面是一張照片——祁子時被捆着,扔在草叢裡,額頭上還隱隱顯出血跡。
李星然的心像是被人插了一刀,疼得渾身顫抖,他翻過那張照片,見背面寫着:“我要三個億,分三次打到下面三個賬戶,你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否則,延期的每一天,都會有一個男人品嚐你女人的滋味!”
李星然雖然見慣了風風雨雨,可還從未感覺到如此無助,他險些暈倒,被柏原智久攙扶住了。
“三個億,三個億……”李星然知道,流動資金是肯定不夠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迅速回國變賣股權。
爲了救祁子時,哪怕星燦集團只賣三個億,他也心甘情願,可是,一個星期的時間就要拿到三個億,從手續上來講,根本不可能實現。
“我出五千萬。”金東玄冷然開口,臉色凝重。
“我也出五千萬。”傅囂將手臂舉得高高的,說道。
“我沒有這兩個財閥那麼有錢,但一兩千萬還是有的,智久君,你也能拿得出來吧?”盧金培提議道。
“我們兩人一同湊上五千萬吧。”柏原智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