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項文南猶豫了一下回答說道:“那個人是誰,我不會說。因爲他也是道聽途說。我知道這個事情對你帶來的傷害有多大,可是這個事情錯在我,不在那個朋友身上。如果你要恨,就恨我吧,反正你已經恨了我這麼多年。”
“哼,你倒是仗義。”嚴鍩一陣咬牙切齒。
“是。”項文南承認的也很乾脆:“因爲我知道,如果你知道他是誰,你一定會用嚴家的勢力去打擊他。而他自身的條件,根本經不起嚴家的打壓。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被你幹掉!當年他也是好心幫忙,卻不料幫了倒忙。原本只是一個消息,我們都沒想過會有那樣的結果。小鍩,當年發生的事情,太過巧合了!誰能知道那天會下那麼大的雨?誰會知道你們的汽車會……”
“好了,別說了。”嚴鍩一下子打斷多了項文南的話:“我現在的確還是很恨你。你明知道黎歌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你至少查清楚消息的來源再告訴我!”
“好,我承認錯誤。我是誠心向你道歉的!”項文南表現的很男人:“我連同我朋友的份兒,一起補償!好嗎?”
“補償?你怎麼補償?”嚴鍩反問項文南。
“我知道沒辦法讓黎歌死而復生,可是我卻可以替你保護你最在乎的人!現在你生命中已經出現了一個秦六月,她的重要性幾乎可以媲美秦六月。我向你保證,我再也不會犯類似的錯誤,我一定會好好的調查清楚一切,我一定會替你保護好秦六月的周全!”項文南直截了當的回答說道:“我爲什麼要買下興明廣告公司?是,我的確想借着這機會可以接近你,靠近你,從而有這個解釋當年的機會。然而我買下這個公司的初衷,卻是因爲秦六月。我知道秦六月最大的心願是成爲一個職業廣告人,所以我一接手公司,就馬上給了她最好的課程安排。所以我給了她企劃部部長的職位。只有她逐漸變得強大起來,這個世界對她的傷害也就越小。我這樣解釋,你還滿意嗎?”
嚴鍩死死的咬住了嘴脣,半天沒有說話。眼眸輕輕晃動,輕輕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一口氣。
她當然知道項文南說的都是事實!
項文南就是這樣,極其擅長語言技巧,任何事情到了他的嘴裡,總能拐着彎的讓對方認同他的觀點。
“我也知道,秦六月是秦六月,黎歌是黎歌。兩個人完全不是一回事。可是她們對你來說,重要性卻是不分伯仲。黎歌我已經無力補償,所以我就只能在你力所不能及的時候,把秦六月訓練成強大的戰士,讓她擁有自保的能力。我還聽說,秦六月以前在公司裡,經常被人欺負。我買下了這個公司,試問還有誰能欺負的了她?你嚴鍩也有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你一個人護不住她的時候,我就替你守護。我這樣的解釋,你還滿意嗎?”項文南進一步解釋說道。
嚴鍩猛然轉身,背對着項文南:“別以爲你這樣做,就可以彌補當年的過錯。”
“我沒這樣想過。小鍩,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我只是想一點點的修復我跟你之間的關係,我只想讓你一點點的從過去的陰影裡走出來。說實在的,我其實對秦六月是充滿感恩的。正是因爲有了她,所以你纔會多看我一眼,你纔會聽我站在這裡說這麼多的話。我們今晚說的話,比我們過去十年來的總和還要多。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項文南繼續說了下去:“你有你的堅持你有你的原則,我都知道。我從來都沒有介意過這些。既然你那麼在乎你的在意你的原則,那我就轉身去維護你的堅持維護你的原則就是了,我爲什麼要跟你對着來呢?”
嚴鍩苦笑一聲:“你這麼能言善辯,還是那麼的令人討厭!”
“對不起,我習慣了。”項文南低聲回答:“因爲你的事情,我都在放在了心上。所以,話也就多了起來。”
“當年的事情,我是不會輕易原諒的。但是,我也認可你對六月的好和保護。”嚴鍩雖然囂張跋扈,但是並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
嚴鍩輕輕開口說道:“對了,六月最近忙什麼去了?那天就給我匆匆發了個信息,說有事情出遠門一趟,我也沒顧上問她去哪裡。你身爲老闆,應該是知道的吧?”
項文南的心底一陣暗暗叫苦。
他就算知道,也不能說啊!
要是讓嚴鍩知道秦六月去晉北黎家尋親,那這事兒就穿幫了!
宗銘皓可是叮囑過了,千萬不能說!
項文南只能回答說道:“六月也沒有跟我明說去哪裡。你也知道,我不會問的那麼仔細,畢竟我們不是真正嚴格意義上的上下級。她想請幾天就請幾天,我也不會過問。”
嚴鍩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六月說只去幾天,很快便回來。放心,她收了嚴軻的請柬,就一定會及時趕回來的。”項文南避重就輕的轉移了話題:“對了,宴會準備的怎麼樣了?聽說這次的宴會隆重極了,每個細節你都是親自把控?需要幫忙嗎?”
“嗯。家裡很重視這個事情。大哥雖然放棄了嚴家繼承權,但是我爸媽的意思,是要讓全球的人都看清楚,就算大哥不是嚴家繼承人,他依然是嚴家大少爺。他的地位,不可動搖。”嚴鍩難得的回答了這個問題:“這也算是一個震懾。”
項文南的心底略安定。
果然,宗銘皓說的對。
秦六月是打開嚴鍩心結的關鍵。
以前的時候,他別說是這麼跟嚴鍩聊天了,見面就冷戰嘲諷。
但是一提到秦六月,再順延到其他的話題,嚴鍩的抗拒就不會那麼強烈和明顯。
這麼說來,現在就更不能讓嚴鍩知道秦六月跟黎家的關係了!
必須確保嚴鍩的心底,秦六月的位置超過黎歌之後,才能挑明這一切!
項文南雖然很想跟嚴鍩這樣好好的聊聊天。
畢竟這樣的機會真的太難得了。
可是項文南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必須慢慢的來。
等嚴鍩徹底從過去的陰影走出來,這樣的機會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