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北棠七七笑意燦爛,對着邀月說道,“拿出去貼在大街上!”
邀月瞠目結舌,不是吧,這可是王爺,滕王,未容央。要是被發現,那可是死得很慘的。老大不要命,可是她還想多活幾天。
再次確認,“老大,你是真心的?”
北棠七七給了她一定無比堅定的眼神。邀月無奈,只能雙手拿着紙,祈禱未容央發現的時候,千萬不要責怪她,否則以後的日子可就過得漫長呢!小心翼翼地拿着紙,走在了大街上。根據,北棠七七的要求,要選擇一個顯要的位置,然後還要貼在顯眼的位置,且不能被其他的小廣告給掩蓋了,還要讓衆人看得清楚。
邀月只覺得眼前一黑,更加確定未容央要倒黴了。哎,得罪什麼人不好,偏偏要得罪女人。邀月替未容央心疼啊,這麼好的一個小白臉,如今長了一顆大的黑痣,有損英俊的樣貌。東張西望,總算是找到了一個符合北棠七七要求的地方,而且,每個路過的人都會望上一眼。
青樓的旁邊,有一面牆壁。來來往往的人居多,貼在這裡絕對得賤賣。邀月暗自偷笑,輕聲唸叨,“滕王,你可別怪我啦!”一面像是念咒語一般念着這話,一邊拿着紙小心翼翼地糊上去。樣貌很漂亮,眉毛很清秀,眉宇間散發的氣質與滕王有些相像。仔細觀看,才發現原來自家小姐手下留情咯!
“還真以爲老大要將滕王清譽毀於一旦啊!”邀月迅速離開犯罪現場,躲在高處看熱鬧。果然,貼在青樓的旁邊,男子看的居多。看完之後,都流出一種驚訝的深情,繼而便是不可思議。更有甚者,還感嘆惋惜,爲何長了那錯誤的痣,否則也還是美男子一名哇。
見到效果如此之好,邀月趕緊回去邀功。
邀月進入北棠七七房間的時候,見北棠七七躺在牀上,正欲轉身離開。
“事情辦得如何?”北棠七七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嚇得邀月心撲騰一下,快要跳出胸口。輕撫胸口,緩了一口氣,想了想,需要說得誇張一些麼?這樣就能讓老大以解心頭只恨!但是,老大對滕王都手下留情,她難道要逆天而行。
邀月笑笑,雙手在空中搖晃,說道,“很好啊,貼在青樓旁邊的。來往看的人都比較多!”
“就這樣?”北棠七七問道。
難道這樣子還不夠狠,還是說夠狠了?這到底要怎樣的標準啊?邀月不解,近乎抓狂,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她怎麼能夠猜透飄渺宮宮主的心呢!丟出委屈的模樣,真是讓人受傷咯。邀月嘟囔着嘴,“恩,就這樣啦!而且,大家也沒有認出是滕王,只是覺得畫上的人破像滕王,猜想是私生子!”
她覺得私生子這個想法真是超有想象力,還是滕王的兄弟,滕王若是聽了這樣的留言,會不會立刻將製造謠言的人凌遲處死。暗自偷笑。
“恩,邀月你先下去吧!”北棠七七說道。總算是給了教訓,也不會影響他家的聲譽。北棠七七躺在牀上,不禁感嘆自己的仁慈與善良,果然,美女就是不一樣。心中的那口氣已經出了,也可以安然地睡個好覺,等到起牀的時候,就可以去軒軒了,希望軒軒一切安好。
爲了引開平南王府的家丁,未容央不惜以身冒險。與平南王府的四大守衛高手對陣,也幸好未容央武藝***絕羣,否則雙手難敵八拳。未名站在一旁,瞧着疲憊不堪的未容央,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本以爲萬事俱備,不會出什麼亂子,誰知道自己家的王爺居然沒事調戲未來媳婦,搞成現在這個狼狽樣子,也是活該。
未名猶豫,是否要將清早挺聽見的消息說給未容央聽。一看那畫,用腳趾頭也能知道,絕對是北棠七七畫的,也只她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拿王爺開玩笑。眉頭微皺,話語在口中徘徊。未容央一臉疲倦地靠在椅子上,袖口邊還殘留着血樣。
“王爺,要不先梳洗?”未名輕聲地說道。手中已經準備好梳洗後用的衣服,這衣服還是與北棠七七的衣服爲一對呢!不知道今日穿着,會不會有異樣的感覺。未名突然壞笑,如果王爺知道了外面的事情,事情會不會更加地有趣呢!想到這裡,未名已經快要忍不住說出事情的原味了!
未容央感覺到未名情緒的波動,耷拉着臉問道,“最近有喜事?”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北棠七七吃癟的樣子可真是好看,心中一喜,嘴角處在不禁意間流露出甜蜜的味道。微微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猶如蜷曲的柳葉遇水攤平,青綠色叫人看了舒心。
“那個,也不算是喜事!”未名故作難言,繼而又表示出無奈地說道,“外面盛傳,有一男子住在滕王府,是王爺的親兄弟!”
未容央睜開眼睛,冷冷地說道,“是誰造言?”未名停了一下,作出無言的狀態。
未容央看着未名,犀利的目光落在未名的身上,來自深山的語氣,帶着濃濃的寒意,說道,“有什麼不能說的?”
知道再扭捏下去,未容央必然會生氣,慢慢吞吞地回答,“是未來的王妃!”
“北棠七七!”未容央脫口而出,身子咻的一下直了,“她做了什麼?”未容央第一次感覺到頭皮發麻,這個女人,心思難以捉摸,誰知道會給他惹出什麼樣的事情來。瞪着未名,示意未名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說出。
未容央沉默,聽過未名的解釋,哭笑不得。爲昨晚吃了北棠七七豆腐需要付出的代價嗎?這個代價會不會太奇怪了點!“此男招嫁”虧得北棠七七的小腦袋瓜還有心思想這個。
本以爲未容央會大發雷霆,卻遲遲未等到。未名瞧着未容央的臉色紅潤,像是遇見了喜事,好奇地問道,“爺,你怎麼不生氣啊?”好歹未容央的身份也是滕王,有人企圖抹黑,滕王卻一點生氣的反應沒有,相反地,嘴角的笑意明顯。
戀愛中的人思想真是奇怪!未名得出這麼一個結論。未容央此刻想的是,到底北棠七七將他畫成了何模樣,叫旁人誤以爲是兄弟!
未名心驚膽戰地守在門外,腦海裡還浮現出方纔的景象。老實的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北棠七七的畫工堪稱史上一絕,僅僅是眉宇間的氣質,便是最難畫的。未容央是世間少有的絕美男子,臉部的輪廓很易勾勒。到了眸子處,深邃的眸子,飽藏了世間最美的景物的同時也交錯了世間最爲醜陋的沙場。
戰火、硝煙、死亡、屍體……滿天瀰漫的血腥味,連着蒼天也被暈染成淡粉色。旖旎的五彩風光、險峻山峰的雄偉、激流湍溪的清澈水流、拍打在焦石上漾出的浪花……大好河山,美景無數。經歷人世間的人來人去後的冰霜,最是難以畫出。未名佩服北棠七七,利用眉宇間的氣質,將整個人的散發出的氣息表現出來,看的人彷彿也能感受到。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偏偏到了那顆痣。未名憨笑,到底是未來的王妃,未容央的喜怒哀樂,都在她的一個身上。久久未能等到屋內的人反應,難道是被氣暈過去了。未名猜疑,不會這麼悲劇吧,那幅畫像也還好,儘管那顆痣是有些誇張,但也不至於這麼厲害。
透過門縫,未名看進去。臉部表情驚訝,自家王爺竟然面露笑容,視線落在畫像之上,顯然很滿意。未名搖搖頭,真是自家王爺着了魔道。未名正在出神之際,腳步聲已經靠近。
“管事,”未名在滕王府中人稱管事,倒也名副其實。
未名回過神來,看向下人,“何事?”
來人像事情說了個明白,未名點頭卻未應允。敲門,滕王示意進去。滕王放下手中的畫像,好生保管在抽屜匣子裡。轉過身來,滕王今日穿的是淡藍色蛟龍朝珠繡樣長袍,腰間繫有青翠白玉吊墜,配上茭白的臉頰,倒也清新雅緻,只是那張冰之極點的表情,確實與淡藍色的柔和相悖。
但只要是北棠七七喜歡的,滕王又怎麼會介意。滕王看着未名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道,“到底有何話說?”
未名吞了吞口水,知道此事一旦說出去便會惹出禍端來,但也不敢違背,說道,“慕容少卿又去丞相府了!”
慕容少卿,一絲精明的目光從眸子裡劃過,居然敢這麼大膽,幾次三番地叨擾北棠七七。握緊拳頭,這一次絕不會姑息養奸,“無礙,時機不到,就讓他囂張幾天。慕容家也炫耀不了幾天,姑且認爲是垂死掙扎。”
未名睜大眼睛,這是自己王爺說的話?到底是腹黑心機深重,連北棠七七這樣的厲害角色,也能吃上幾次豆腐,“難道爺不想知道後面的事?”
搖頭,未容央擺手示意未名出去。他又何須知道呢!慕容少卿入不了北棠七七的眼,他是早知道的,今日就算是慕容少卿搬上整個家當去提親,北棠七七也不會看上一眼。猶如春日的碧泉水,漣漪泛泛,笑意帶着星光點點。冰山的臉,融化在早春時節,含苞待放的花朵,花香似乎也飄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