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難得歡樂

這樣每天在青樓裡當個跑堂的日子,竟也飛快地過去了些時日。漸漸熟悉這裡的生活後,好像開始接受了這所謂的命運安排。

一品樓裡除了客人有權利帶走姑娘外出,一般情況下所有姑娘都是禁足的。周小晴這個自詡聰明無敵實則經常犯傻的姑娘,也沒辦法找出可以逃離的辦法。

“唉,老天爺啊,既然讓俺穿越了,爲啥不賜予俺一些奇特的本領呢?隱身術,或者可以變出對翅膀,有點武功能飛檐走壁也行啊。把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亂丟在一個時空裡,是做了什麼孽呀!!!”周小晴站在院子裡,望着天,說道動情處還做猩猩捶胸狀,直到不小心被口水嗆到,才停下來,用手支在膝蓋處咳嗽。

“你被鬼附身啊……”小軒從身後轉過來,懷裡抱着豆丁,一臉鄙視地看着周小晴。

“要你管!!!”周小晴也回敬了小軒一個白眼,撇過頭,也不再看他,心裡暗自嘀咕:“看着一人一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小軒當然不知道周小晴在心裡罵他正起勁,還一臉討好地詢問周小晴是否答應一起玩。

“不去不去!!!煩死人了,沒看到我很不爽嗎?”周小晴歪着嘴巴,瞪着誇張的眼睛。很不耐煩地回答道。

“不去就不去嘛,生什麼氣呀,你們女人真是善變,昨晚不是好好的。不瞪啦,再瞪就真的要掉出來了。”小軒跳到周小晴面前,故意低着頭看着周小晴的臉,認真地研究起她的表情來,“不過,你說要我幫你逃跑的事,我考慮了一下,也不是不可能……”

“真的嗎?你願意幫我,太好了!”周小晴開心地恨不得蹦起來。臉龐立刻明媚起來。

“好啦好啦,瞧你高興的,留在這裡有什麼不好……”說着後半句,聲音不由得失落起來,周小晴離開這裡沒有半點的不捨這讓他多少有些失望。“不過,在這之前,你什麼都得聽我的!”

周小晴笑得嘴巴都合不攏,拍了小軒的肩膀,“沒問題,這算什麼啊,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你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正所謂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說串了,瞎說一氣的周小晴又捂着嘴偷笑起來,有了小軒這個機靈鬼幫忙,看來出逃計劃八字有一撇了。

今天是鳳姨特許讓丫頭們休息一天的日子,其他姑娘都去別的好玩的院子裡湊熱鬧了,只有周小晴一人守着自己的窩。以前就很宅的周小晴現在也不願意多走動,既然得聽小軒的話,也就勉爲其難去玩吧。

因爲不能私自出去,小軒沒往大門走,而是繞着院子往僻靜的地方走去,如果沒有小軒帶路,周小晴還不知道一品樓的後院能有這麼大,看着他熟練地東躥西躥,周小晴的大腦實在不能記下這複雜的地形。最後,大腦皮層罷工,周小晴就只好跟在他身後,突然想到了一首歌的歌詞曾經唱到:這條路走呀走呀總會回家,兩隻手握呀握呀捨不得放,到後來後來我總是在想,跟你走吧,管他去那呀……想着想着,周小晴就覺得不妥,這首歌的意境,不適合她和小軒。自己偷偷笑了一下,擡起頭卻撞見小軒不解的眼神。周小晴馬上變換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停下來幹嘛,繼續,開路啊!”看來真是有點小寂寞了,對比自己小的男孩都動了心思。周小晴的春天是要來了嗎?

來到一堵牆前,小軒停下來了。

“不是吧,又要爬牆!!!”上次從木凳上摔下來的經歷過於慘痛,周小晴下意識地摸了摸尾椎骨,看來有了陰影。

“就知道你笨手笨腳不會爬牆,”小軒將牆角的一口破缸移開,扒開一推雜草,就看見一個洞,“要不是你,我纔不會跑這麼遠來爬狗洞呢!”說完,把豆丁一放,這小傢伙搖着尾巴熟練地穿過去了。過後,小軒指着洞口,對周小晴說,到你了。周小晴哦的一聲,想也沒想就趴下來學者豆丁,不過是很艱難地擠過去了。一出來,身上全是泥巴,還好地上都是乾的,拍拍就好了。周小晴抱着豆丁在牆的另一邊等小軒。卻不見他從洞裡探出頭來。周小晴趴着身子往洞裡瞧了瞧,聲音卻從上面傳來了:笨蛋,我在上面!周小晴一擡頭,發現小軒已到了牆上,一個躍身,從上面跳下來了。

“哇,好厲害!”周小晴發自肺腑的讚揚,幾乎要跪倒在地膜拜他了,那麼高的牆也可以輕鬆翻過來。缺少運動細胞的她總是羨慕那些可以輕鬆完成一些高難度動作的人。

沒想到的是,小軒頭也不擡,丟下一句“這點事都不會豈不是要和你一樣鑽狗洞。”就徑直往前走了。

周小晴笑容僵在臉上,“這小東西,沒想到嘴巴這麼毒。”把豆丁往地上一扔,竟和狗鬥起嘴來,“你自己走!”

放開後的豆丁也興奮起來,撒歡地跑,這裡聞聞,那裡再撒泡尿。周小晴又擔心它走掉,總是寸步不離地跟着它。豆丁精力旺盛,不得已,周小晴找來一根麻繩,拴在它脖子上。剛開始,小傢伙還跟她對着幹,停在那裡任憑周小晴怎麼拉都不動。四肢緊緊抓緊地面,低着頭,想要從繩套裡把它的毛茸茸的小腦袋拽出來。周小晴拉也拉不動,生氣地衝着豆丁吼道:“你也要跟我置氣是不是,老虎不發威,你當我好欺負呀!”一用勁,就拖着豆丁在地上前行。周小晴邁着得意的神情,昂首闊步地邁着步子,趕上前面的小軒。

一直跟豆丁鬧着玩,卻沒太注意身邊的風景。當行至一片綠綠的草地時,周小晴才意識到這是一個多麼美的地方。

滿目的綠色將眼睛的視野拉得很遠很闊。空氣中瀰漫的是青草和泥土的芳香。沁入肺葉中令人的精神爲之愉悅。旁邊還有一些高高低低的樹,枝頭上歇了飛累了停息的小鳥。有的閉目瞌睡,有的吱吱喳喳唱着歡歌。天空是碧藍的,有一些白雲在空中形成好看的姿態,不一會兒也會變化,原先的樣子就不復存在。陽光明媚,有風不知從哪個方向吹來,把周小晴引以爲傲的髮型吹的變形。周小晴撫弄着頭髮,嘆了聲:“好美!”

豆丁也附和:“汪汪~~~”

周小晴和豆丁背靠背,欣賞着這大自然的美景,走在前面渾然不覺的小軒看見兩人,確切地說是一人一狗的陶醉樣,只好停下來,往回走。

“怎麼不走了?還沒到我想去的地呢!”小軒一屁股也坐下來,對着正在做癡呆狀的周小晴說道。“喂,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周小晴趕緊用袖子抹了抹嘴巴,可小軒笑道,“我是說豆芽!”豆芽水汪汪的眼睛和流水不止的嘴巴,以及不知道主人再笑什麼的憨態讓周小晴樂得快抽過去了。

“別急,沒聽說過嗎?人生就是一場旅行,最重要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風景以及看風景的心情。”周小晴詩意地念出公益廣告上看來的有哲理的句子,無限深情地望着眼前的美景。

“沒有。”小軒好無趣地表示不理解。周小晴抽動着嘴角,“我跟你講這些簡直是對牛彈琴吧。”

“是呀,一個只會爬狗洞的人應該會跟我們家豆丁的共同語言會多些。”小軒繼續毒蛇地調侃道。

周小晴心中美好的感覺瞬間崩塌,頭腦中甚至還出現美景全被破壞的景象,“要不是有求於你,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早就跟你翻臉了。忍住,忍住,忍住……”周小晴在心中對自己默唸道,突然又像山洪爆發一般大叫:“我實在忍不住了,我要敲破你的腦袋……!!!”

周小晴一路狂奔,草地上只看兩人一狗瘋狂地追逐着。樹上停歇的鳥也全部驚飛。

“臭小軒,你別跑,站……住!!!被我逮到你就死定了!!!”周小晴在後面追得好辛苦。跑着跑着,就直接趴在了地上,原來被一塊突出的草地給絆了。頭從地上擡起來,臉上是泥與細草。周小晴又氣又羞,乾脆不跑了。小軒見狀趕緊過來拉她,伸過來的手被周小晴狠狠打掉,“你怎麼總是欺負我,你是男生,都不會讓我的嗎?我不想理你,你真的很令人討厭!!!

小軒正準備打趣周小晴時發現她爬在地上嚶嚶地哭了起來。淚水混着泥巴,把臉上弄的跟只花貓一樣。手一放在她身上,她就厭惡地躲開,嘴裡還嚷嚷:“不要你管,滾開……嗚嗚……”這仗勢可嚇壞了小軒,還從來沒怎麼見過周小晴哭,她總是喜歡頂嘴,會生氣,但是不會哭啊。

“我錯了,我錯了,求姐姐原諒我……”小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得在邊上不停地道歉。可是周小晴一旦哭起來就跟暴風雨似的,不會那麼快就停。

小軒俯下身子,將周小晴的上半身扶起來,也不管她願不願意,捧着周小晴的臉就是一口,親下去了。周小晴愣的眼睛都不敢眨了。

“你要是再哭,我就再親……”小軒很嚴肅地對着周小晴說,心裡卻想着這辦法真好用。以前一品樓有個姑娘教過小軒,說只要親一下女孩,女孩都會開心的。

周小晴嚇得捂住自己的嘴,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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