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了要統一“盤炕”,於是乾脆大家都合併分工了一下。
李夢蝶和胡黎去採席草,趕製涼蓆。男生就負責去沙灘上裝幹沙子運回來,倒進六處藤屋裡。
隨着太陽西斜,很快,六處藤屋的雛形就漸漸完成了。
王平睡醒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摘下小墨鏡,揉了揉眼角把眼屎擦去。王平把眼鏡扔到躺椅上,跳下來張開小嘴巴,眯着眼睛伸了個懶腰。
在他對面的海面上,海水披着落日灑下的餘暉,不斷的撲上沙灘。而在散着金光晚霞的海面上,遠遠的,能看到節目組的遊艇此刻已經亮起了燈光。
“呦,這是又搬回船上了?”
王平皺了皺小腦門,頗有些不爽。其實大師傅做的飯,吃習慣了也還行。
轉身繞過躺椅,王平向營地方向看去。此刻就在他對面的樹林邊,六座藤屋已經落成,預留出的門口都對着空地的方向。
其中最左側的兩座被插滿了野花的藤屋,一看就是屬於兩女的。中間兩座挨在一起,模樣最醜的藤屋,是韓大俠和顧老三的。楊旭和丁毅的“樣板間”則是坐落在最右側。
想了想,王平回身把那把藤傘從沙子裡拔出,一隻爪子舉着傘,另一隻爪子拖着躺椅,往兩女的“花屋”方向走去。
空地的中央,篝火還在燒着。不過此時留在營地的,就只有李夢蝶,手裡拖着張青色的席子正在編着,其他人不知道忙什麼去了。
看着某獾溜達着經過,站在兩座藤屋前踟躕起來,李夢蝶想了想,便指着靠右側的藤屋說道:“那座是小黎的房間。”
“喔,謝啦!”
某獾下意識的對李夢蝶點了下頭,然後拉着東西往小狐狸的藤屋走去。
趴在門口往裡面瞅了瞅,這藤屋裡面的空間並不大。怕是躺進去一個人之後,也就沒什麼位置了。而丁毅編的那把藤傘又不能收起來。王平乾脆就把椅子靠在門邊放着,把傘插到另一邊的沙地上,然後轉身往篝火這邊走來。
也不知道大師傅中午做的菜是不是鹹了,王平睡醒之後,就覺得很渴,嗓子像是要冒煙了一般。同時身上還睡出了一身汗,小絨毛都貼在了皮膚上,黏糊糊的有點難受。
不過王平是不想再下海了,也不想去樹林裡洗冷水澡。沒有熱水的沐浴,就像是沒有孜然的羊肉串,沒有芥末的生魚片,通通都沒有靈魂。
來到篝火旁,抓了一個大家平時用來喝水的小海螺,某獾扒着放在一旁的鍋邊,舀了一點水出來。在李夢蝶的注視下,把小海螺涮了又涮,連續洗了三次之後,才舀了點涼開水出來,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李夢蝶:……特麼你一個動物,咋比我還潔癖!
喝水倒是容易解決,可是洗澡怎麼辦?
王平有點傷腦筋,可惜節目組跑的太快,不然倒是可以去船上洗。那邊船艙裡有浴室,還有現成的洗髮水之類的。眼下嘛,某獾看着眼前的行軍鍋,腦海裡冒出自己趴在鍋裡泡澡的畫面來。
接下來的畫面有點驚悚,王平使勁甩了甩小腦袋,把某個大膽的想法甩掉。
這個時候,樹林裡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迴轉,伴隨着衆人的談笑。
王平和李夢蝶同時扭頭看去,只見當先的楊旭拎着只類似山雞的禽類,也不知道是從哪抓的。其他人走在後面,手裡都拎着東西。
回到營地附近,挎着個籃子的胡黎就歡呼着跑回來,笑眯眯的和王平打了個招呼,然後抱着李夢蝶的胳膊就說起個不停。
原來下午在大家的藤屋落成之後,也不知道誰先提議的,說晚上要慶祝一下,瞬間就得到了大傢伙的一致贊同。
於是留下李夢蝶在營地一邊完成剩下的席子,順便看着睡覺的某獾。其他人則是結伴去了小島東南方向的矮山。眼下看這個樣子,斬獲頗豐。
怕是這島上大部分的動物都集中在了那片矮山上。衆人還看見了麂子的身影。不過那玩意兒太膽小,遠遠的看見衆人的身影就溜了。再加上這是一級保護動物,壓根也沒人敢打它的主意。
楊旭在顧老三的慫恿下,用藤筐和蟲子扣了只類似斑鳩的傢伙,配上胡黎採的蘑菇,正好能燉一鍋。
丁毅和韓大俠拎着工兵鏟,追着一隻突然露頭的野豬跑了許久,豬沒抓到,卻是半路發現一個兔子窩。沒敢連窩端,卻是把躲在裡面最肥的那隻給揪了出來。
倒是顧老三,啥都沒抓到,只是找了片野葡萄藤,被這貨連藤蔓一起揪了一片,纏在身上帶了回來。不過野葡萄吃起來太酸,小狐狸叫着要榨成果汁喝。
如果再加上魚和各類海鮮,衆人在這島上的生活彷彿突然間就變得滋潤起來。
這邊見某獾已經醒來,正端着個海螺站在鍋旁看着衆人,顧老三也顧不上去弄什麼果汁,急忙小跑着來到某獾面前,臉上掛着討好的笑容。王平用尾巴想,都知道這貨準沒好事。
果不其然,顧老三張嘴就想讓王平在他那藤屋上接着再掏出一米高的樹洞出來,好完成他那“二層別墅”的願望。
王平看了看某鹹魚對他指的那處巨醜的藤屋,果斷搖頭拒絕。
開玩笑,就這手工水平,還想搭二樓?就算是給自己搭的,王平也絕不會進去住的。這藤屋一看就不隔音,他可不想忍受某人的魔音轟炸,更不想睡到半夜房子卻塌了。
不過說起掏洞,王平突然想起某房東來。
“emmm,那貨昨晚忙了一宿,今天怕是沒出去抓蟲子,也不知道給他留那點蟲子夠不夠吃的……”王平摸着肚皮思考,“要不,一會兒再給它送點飯過去?”
晚上,衆人在壘好的竈臺之外,又搭了一個更大的篝火堆。
那隻兔子被收拾乾淨串在樹枝上,架在篝火旁翻烤。竈上的行軍鍋裡燉着那隻斑鳩。楊旭用工兵鏟清理出一個撿回來的枯圓木,算作木桶。把顧老三帶回來的野葡萄都摘了進去,拿着跟棍子搗爛,又加了點水,就算是果汁了。
衆人圍着篝火,每人手裡拿着只海螺或是用樹瘤做的木碗,笑嘻嘻的端着剛調好的果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嘿嘿笑了起來。
“爲了我們的新家,乾杯!”小狐狸笑着起身,舉起手裡的木碗喊道。
“乾杯!”
衆人齊齊舉杯。
王平手裡抓着一個煙盒般大小的海螺,裡面讓顧老三幫着舀了一點果汁,也如同衆人一般,舉着小爪子示意,然後收回來喝了一大口。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伴隨着苦味和兌水之後的寡淡直接涌進了嗓子裡。
“噗!”
“咳咳!”
“我去!”
“什麼玩意兒這是!”
“太難喝了哇!”
隨着王平哇的一口吐出了嘴裡的果汁,所有人都噴了……除了顧老三。
“怎麼了?”感受着一衆怪異目光的注視,某鹹魚又抿了一口果汁,聳了聳肩膀之後說道:“我早知道不好喝,誰讓你們喝那麼大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