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捲着落葉,在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前打着旋的飄落,然而眼眸卻是眨也不眨。
恩戈羅火山東北部,平原與森林的交界位置,一頭健壯的成年野豬,正在和一條鬣狗對峙。
眼前的傢伙,不同於野豬見過的任何鬣狗,既不呼喚同伴來援,也不夾着尾巴跑路,反而在呲着牙挑釁。
野豬當場就嗶了大黑了,暗想這狗子瘋了?要是鬣狗羣,說不定哥們兒還會擇路而逃。可眼前那豆芽一般的小軀體,也敢挑釁?這是吃了熊心了還是豹子膽了?
“哼哼~”
體型壯碩的野豬首先發起了進攻,彎曲的獠牙對準了鬣狗的脖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個回合就可以結束戰鬥。
越來越近了,某野豬已經能看到鬣狗那微微顫抖的前腿,就在這時,突然“砰”的一聲響,一隻巨大的鐵夾突然在鬣狗身前的草叢裡彈起,牢牢的夾在野豬的前腿上。
“嗷~”
野豬轟然倒在原地,掙扎慘叫起來。
這個時候,原本像是被嚇傻了一般的鬣狗,臉上居然人性化的笑了笑,然後邁步繞過野豬,不懷好意的看向它的後庭花。那悠閒的動作,居然透出股慢斯條理的味道來。
三百公里外,奧?佩吉塔保護區,一個小小的歡送會正在酒店區的小廣場上舉行。
沒什麼特別壯觀的場面,大家也不適應面對太多人,參與的只有園區的工作人員以及相熟的醫護人員。還有幾個別國的救援隊成員在看熱鬧。
劉敏被一羣黑人小迷妹圍着合影,衆位“大叔”們也都各自和相熟的護士或者護林員拍照留念。當然最受歡迎的還是某獾,幾乎每一個參與者都要和他拍張照片才滿足,搞的王平笑了一上午,臉都僵了。
當然顧老三也是有粉絲的,幾個喜歡“華夏功夫”的黑人小哥纏着他擺出功夫的pose合影。
某鹹魚的直播此時也開着,桑格忠實的站着最後一班崗,替他拿着平板記錄救援隊的每一張面孔。畢竟這件事從開始就有不少網友在關注,眼下是救援隊收穫榮譽的時刻,即便是遠隔萬里的網友們,看着現場的鮮花和掌聲也都與有榮焉。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出難得的笑臉,榮譽不說,光是救助了這麼多的動物,所獲得的成就感就讓大家極其滿足。當桑格拿着平板經過的時候,所有人也都歡笑着對着鏡頭打着招呼。
“這是我最喜歡看到的場面”
“辛苦啦”
“神奇的狸寶寶打賞主播火箭×9……”
“哈哈,劉醫生快要被迷妹們淹沒了”
“冬卟瀧小崽打賞主播火箭×4……”
“鍼灸在老外的眼裡簡直是神術”
“老大的魅力真是男女通殺啊”
“我發現找顧老三合影的全是男的”
“雨後的天邊打賞主播遊艇×6……”
“名字越長人越帥打賞主播飛機×7……”
“在醫護小姐姐的眼裡,這鹹魚哪有醫生帥啊”
“老大也不是醫生啊”
“你懂個屁,萌即正義”
“葉風跡打賞主播飛機×5……”
隨着笑眯眯的萊基老大爺領着兩個工作人員走來,就有工作人員安排救援隊的人列隊站好。某會長先是肯定了一番CWCA救援隊的貢獻和榮譽,然後便從小木盒裡拿出一枚枚紅色的徽章替大家戴上。
當然物質獎勵就沒有更多了,救援隊從頭到尾得到的也就只有這一枚小小的徽章,連回國的機票都得自己掏腰包買。不過每個人的臉上依舊美得冒泡,摸着胸前的徽章樂個不停。
顧老三站在隊伍末尾的位置上,胳膊上託着某獾。
原本這倆是不準備湊這個熱鬧的。雖說同爲救援隊的一員,但某鹹魚和王平都自問,和醫生們比起來他倆那點貢獻不提也罷。可不等讓開位置,一人一獾就都被工作人員拉着懟到了隊伍當中。
某會長髮到這裡,像是知道這兩貨的想法一般,笑着說要不是他和某獾,怕不知道有多少受傷的動物救不回來,同時萬分感激某鹹魚在華夏國內所做的宣傳。
親自把徽章戴在王平的小T恤上,末了,還把某獾抱起來單獨合了張影。翻譯對顧朗說,某獾是園區第一隻工作獾,很有紀念意義,萊基會長要把照片擺在辦公室裡。並且有這個良好的開端,未來園區也會嘗試讓動物參與到工作中來。
王平笑得哈喇子都流出來了,小爪子總是不自覺的去摸那徽章,總感覺自己這個和別人的分量格外不同。
中午吃完飯,依舊是衆人來時的小巴送大家去內羅畢機場。顧朗會在那和救援隊的人暫時分別,前往墨爾本。
老韓頭已經在兩天前就離開了,走時沒說是否回國。不過王平猜測,這貨肯定是又得到了袁曉曉的消息,跑去抓人了。
可惜當時並沒仔細看韓大俠的那條短信,不然某獾一定會想辦法勸自家妹妹換個地圖。畢竟每次遇到老韓,都沒啥好事。
卓冰洋臨分別時笑眯眯的塞給顧鹹魚一個信封,說是送某獾的禮物。兩人打着啞謎,王平卻是沒興趣猜。原本做人的時候,他討厭的事就只有打針,眼下做了獾,不但打針沒法避免,還要多加一樣坐飛機。
可惜這個世界只講究人權,可沒人在乎獾權。想堂而皇之的做到機艙的椅子上,只能等顧老三什麼時候買得起私人飛機了。
肯尼亞與澳洲之間只隔着印度洋,中間連個主權國家都沒有,可偏偏沒有直達航班。顧鹹魚買的機票中途要在迪拜經停,別的不說,單是要在航空箱裡蹲23個小時就讓王平想哭。
於是破天荒的,當顧老三例行問他需要需要當吃的進去時,某獾要了一包栗子,又要了一個空飲料瓶。
華夏,楊潔開車載着顧媽和王安去機場,一路上,顧媽不停在那碎碎唸的叮囑。
“安安啊,聽說澳洲那邊蟲子可多了,你下了飛機第一件事記得去買驅蟲的藥知道嘛!”
“嗯,知道了!”王安穿着一套黑色運動服,坐在後排挽着顧媽的胳膊,笑着應下。
“還有啊,防狼噴霧、電棍這些要隨身帶着!澳洲不比咱們國內,你一個人不安全!”
“哈~盛姨,”王安笑着起身,揮舞着小拳頭笑道:“老……我還用得着那玩意兒?三拳兩腳就教他們做人!”
“你懂什麼!”顧媽斜了她一眼,撇嘴道:“你這傻丫頭,只長力氣不長心眼!那些變態想要對付你,招數不有的是?什麼下迷藥啊,套麻袋打悶棍啊,假裝求助騙你去沒人的地方……”
“噫~~”王安揉了揉胳膊,扯着嘴角道:“你可別說了,老……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要不就別去了唄~~”顧媽捉住王安的小手,噘嘴說道:“你不在家,我自己多無聊啊!不就是做廣告嘛,姨幫你印一批傳單隨茶葉贈送!”
王安搖了搖顧媽的手,無奈道:“咱說好了的,我可不能平白佔您的便宜。再說了,這次去澳洲不是還有顧朗嘛!”
“他?切!”
僅僅兩個字,某人對於自家兒子的嫌棄之情溢於言表,讓開車的楊潔都憋不住笑。
“嗚嗷~”
似是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前排副駕駛上忽然伸過來一顆青白色的狗……狼頭。
“去!老實待着去!”
顧媽呵斥一聲,又嘆息着說道:“小朗那個不靠譜的,就會欺負你!這還得幫他帶條狗去!麻煩死了!”
“奇奇蠻聽話的,左右不需要我拎着,機場會有人幫忙送的。”
王安摸了摸狼小四的腦袋,盛家塢“三賤客”當中,她最喜歡這條懂事的“哈士奇”,甚至一度生出了養狗之心。好在她那小助理知道自家老大的尿性,死活攔了下來。
到了機場,三個女人一起辦完了手續,臨過安檢,王安走了幾步,又攢着眉跑回來,一臉的欲言又止。
“那個,盛姨…”
不知想到了什麼,王安沉默了一下,然後靠近顧媽耳邊,低聲詢問了一句。話還沒說完,自己臉就先紅了。
“哈哈!傻孩子!”
顧媽一把把小姑娘抱在懷裡,拍着她的後背,笑道:“你倆真要是不成,你就是我的乾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