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想都別想!”
同一時間,不同地點,顧老三和園區的萊基會長用各自的母語吼出了同樣的話。神奇的是,聽到這句話的人,都來自國際刑警。
“莉子小姐是我們奧?佩吉塔的志願者,是幫助過我們的人!不管她是什麼身份,都將受到我們的保護!”頭髮花白的黑人老大爺怒髮衝冠,指着辦公室的門口吼道:“這裡是私人保護區,不歡迎你們!請離開!”
“嘩啦!”一幫子持槍的護林隊員衝了進來,冷着臉看向站在房中的幾個西裝男子,做出請的手勢。
幾名國際刑警面面相覷,頗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就是說了句懷疑那女人是犯罪分子,想要查查她在這登記的資料而已,老頭就跟摸了電門似的激動起來。一個假身份的志願者,至於麼!
於此同時,就在對面酒店的某處房間裡,也是同樣的劍拔弩張。
“滾粗!再特麼打我老大的主意,兄弟都沒得做!”
顧老三怒氣衝衝的指着韓大俠吼道:“讓老大自己穿越300公里去坦桑尼亞找人,虧你想的出來!你特麼沒長腿啊,自己不會去?”
正抱着包辣條蹲在沙發扶手上的王平和相隔不遠的韓大俠面面相覷,不明白顧鹹魚這是哪跟神經着火了。這不是在商量麼,這麼激動幹嘛?
“拿來!別吃了!”
顧老三上前一步,劈手奪過某獾爪子裡的辣條回身扔給韓大俠,怒道:“誰稀罕你帶的破玩意兒!回去我就給老大買一車!”
“臥……了個槽?”
王平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小爪子,獾臉茫然。以他現在的實力,居然沒察覺到某鹹魚搶奪的動作,甚至都沒來得及躲。這要是剛纔伸過來的是一把刀子,自己已經涼了吧?
“emmm……也就是說,暴怒狀態下的顧老三,其實就是會說話的‘秀兒’?”
“噠~”
王平從沙發上跳下,在顧朗和韓大俠的雙重注視下,邁開腿小跑着到韓大俠的身前,爬到他大腿上伸爪摸過那包辣條摟在懷裡,小腦袋還往前伸着,毛臉討好的點個不停,好似在說:“我願意去啊,給包辣條吃就行!”
“老大……!”
看着某獾沒出息的表現,顧鹹魚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氣得都哆嗦了,再次上前去搶某獾手裡的東西。
王平這次是有準備的,就想看看‘秀兒’是怎麼做到的。然而隨着某鹹魚跨步上前,某獾的爪子一輕,連顧老三胳膊的影子都沒看到,懷裡的辣條就又沒了。
“溜啊!”
王平摸着毛乎乎的下巴,小臉開始沉思,不知道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至於顧老三拒絕韓大俠的事,某獾壓根就沒放在心上。開玩笑,他的事什麼時候輪到顧老三做主了?他想做的事,除了姥姥誰也攔不住。他不想做的事,除了姥姥,別人跪下求他也沒用。
不過韓大俠想利用他動物的特性,越境去恩戈羅調查袁曉曉是否還活着這件事,他還真打算接下。
倒不是有多擔心袁曉曉,王平真正不放心的是小花。
袁曉曉有什麼本事,他算是最清楚的人……獾了。毫不誇張的說,哪怕韓大俠告訴他袁曉曉殺光了一隊的那些變態,同時殺了小花吃幹抹淨然後原地消失,他都不意外。
可眼下這種情況反倒最令獾擔心。他絕不相信袁曉曉會是主動求死的人,就怕是小娘皮爲求脫身,利用小花騙過了所有人的視線。所以當務之急,首先要確定小花是否還安全。
當然這事從開始就決定了,並沒佔據某獾多少心思。此刻他在考慮的,卻是如何讓顧老三保持暴怒的狀態去攀巖。
“你看你,消消氣…”
韓大俠苦笑起身,嘴裡說着:“不去就不去,我也是隨口一說。你快把辣條還給老大,這和我給他帶的零食有啥關係?”
“吶,你說的,騙人是孫子!”
顧老三一副小孩打架的表情,讓老韓頭無奈點頭:“對對!我要騙你,我踏馬就是孫子!”
“這還差不多……”
酒店外的廣場上,幾名國際刑警還待糾纏,卻在對面看到了負責陪同老韓頭的同事。雙方交談了幾句,這邊馬上就放棄了對“莉子”身份的調查,開車離開。
“死了?你確定?”
辦公室裡,萊基會長撐着桌子,一臉驚訝的看着回來報告的那名護林員。
“沒錯,我聽那人就是這麼說的,不知道說的是不是莉子小姐。”那名護林員說道。
“哎…可惜了!”老大爺頹然坐回到椅子上,看着對面的青年苦笑道:“基戈,你覺得莉子小姐是壞人嗎?”
小青年皺眉想了半天,搖了搖頭:“不像!她人很好的,對動物們也很溫柔。不過我想國際刑警不會無緣無故的調查她。”
“是啊……但願是弄錯了,別讓逝者蒙羞……”萊基會長喃喃自語。
恩戈羅保護區北部,陽光透過林間的空隙灑落,把周圍的環境映照得童話般美麗。野花環聚周圍,灌木與青藤相襯,不時有飛鳥在林間歌唱。
在一棵被青藤與野花爬滿的樹幹前,一道有些狼狽的身影屈膝坐在草地上,正是被衆多人掛念的“莉子”小姐。
袁曉曉有時候會想,這裡這麼美,真要是死在這也未嘗不可。想到了什麼,某人低聲自語:“真能死在這裡就好了……”
“吼~~嗚”
奇怪的哈欠聲從身前傳來,就在袁曉曉腿邊不到一米的位置上,一頭毛色鮮亮的花豹正趴臥在那合上嘴巴。聽到某人的嘟囔聲,懶洋洋的瞥了她一眼,驀地又湊過來聞她的腿。
“走開!”
袁曉曉下意識的把腿縮了回來,雙手環住,臉上掛着難爲情和惱怒,像是被非禮過一般。接着便皺眉,低頭去看腫起來的腳踝。這是被這隻花豹追趕時崴的。
回想起上午的經歷,袁曉曉又很恨的瞪了一眼某豹,只是那黑一半白一半的臉格外搞笑。
“哼,你要吃我就快點!要麼就放我走!別和老孃玩這種貓抓老鼠的把戲!”
聽這語氣,誰是“受害者”似乎和某獾想的不太一樣。
不過有一點王平想的沒錯,袁曉曉纔不是那種主動求死的人。當時雖然是衝着小花所在的方向跑,但可不是找死,而是認爲這樣最有把握甩掉一隊那些人。
至於某花豹,從一開始,袁曉曉就沒把她放在眼裡。
然而在林間奔跑時,某花豹卻總在不同位置突然出現,逼着她不得不轉向,結果莫名其妙的跑進了一處偷獵者挖的陷阱裡,當場崴了腳,然後被這頭豹子咬着衣領給拖了出去。
袁曉曉當時心裡就涼了半截,便閉目等死。可想象中的血盆大口卻沒咬下來,而是在她臉上舔了一口,舌頭上的倒刺直接把她臉上塗的僞裝卸掉一半。然後是脖子、手臂、前胸、大腿。嚴格算起來,說是被這頭花豹給非禮了也沒毛病。
某花豹再次湊近聞了聞袁曉曉受傷的腳踝,不等她呵斥,卻是突然起身跳進了林中。某人在原地等了一會兒,見花豹似乎走遠了,便忍着疼痛起身,悄悄的往原路走。
她的刀落在了那邊,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一隊那些人撿走。等撿回了刀……不知想到了什麼,某人的臉上浮現出冷笑。
可惜剛走了不到一百米,林間枝葉響動,熟悉的金色身影再次出現,嘴裡還叼着什麼東西。
“啪嗒!”
一個粘滿了黑色血跡的急救包扔在了袁曉曉的腳下。
“這…?”
某人愕然擡頭,卻見那頭花豹轉身再次趴臥在地上,自顧自的舔着爪子洗臉,像是做了件稀鬆平常的小事。
不知道爲何,這種無所謂的態度,讓袁曉曉想起了某隻喜歡欺負她的獾。
“瑪嘚……你們是親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