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哪位大哲說的,生活就是個圈,你總是不斷的重新回到起點。
當然了,或許這位大哲壓根兒不存在,就特麼是作者瞎雞兒說的。但不管怎樣,王平感覺自己是在這個圈裡了,而且還是個小圈。
不僅是相同的環境,相同的遭遇,王平感覺,就連“室友”都特麼是相同的。
對於整個“獾生”開始,第一眼見到的“前輩”,王平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畢竟他很少遇到這麼淡定的動物,能在被關起來的情況下堂而皇之的吃喝,養足了精神就按部就班的跑路。
正常情況下,野生的動物無論是何品種,智商如何,在突然被關之後,總要驚慌失措好一段時間。性子烈的沒準還會絕食。甚至就連王平這個“人類”都沒能免俗,還被“前輩”狠狠的教育過一頓。
而眼前這隻,王平從它頭頂的白毛看到腳下的爪尖。一樣淡定和略帶不屑的眼神,一樣堅定而有力的步伐。每一處細節無不透着“前輩”的氣息。
“所以,就是你吧前輩?”
不過,如果眼前這個貨果真是自己曾經的那位“室友”,那這貨也真是夠衰的了。好不容易從動物園跑了出來,居然又被人抓住關了起來。
“這就叫山水有相逢。呵呵,活該!讓你當初扔下老子自己跑路!”
王平正要幸災樂禍一番,突然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頓時一陣不爽。
特麼的,哥們不是一樣也被關起來了?要這麼說的話,自己貌似也挺衰的!更衰的是,居然又是和這貨關在一起。
一想起當初剛醒來時的遭遇,王平覺得自己的腦殼又隱隱作痛起來。新仇舊恨頓時涌起。
當初一遇到這貨,自己的食物就被搶,還捱了頓揍,最後淪爲苦力搬磚不說,臨了還被這貨擺了一道,差點沒跑出去。眼下見到自己這位“老朋友”了,居然還能這麼淡定的吃東西?
“你就不害臊?就不覺得羞愧?”
王平怒了。
“哥們就不信了,已經適應了這麼長時間的動物身份,這具身體的協調性都掌握的差不多了,就連鬣狗在哥手下都過不了兩招,難道還打不過個你?”
大概是因爲王平的眼神突然變得不友好起來,正在吃東西的那隻平頭哥突然轉了過來,衝着王平“嘶嘶”鳴叫了兩聲。
從表情動作來看,王平覺得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你特麼還敢罵我?”
反正打定注意要報仇,王平決定先下手爲強,打服這貨再說。
後爪猛一用力,王平在原地直接撲了過去,兩隻前爪左右張開,左爪狠狠的抽向“前輩”的腦袋。
蜜獾的爪子靈敏度極其一般,但身體卻無比靈活。見王平突然撲過來,對面的“前輩”直接揚起頭,避開了王平這一擊。
不過某獾自認爲今非昔比,擺出的姿勢也是類似於自由搏擊的起手勢,早就防着這貨躲避呢。等對方一揚起頭,早就揮起來的右爪就在另一邊狠狠的拍了下來。
王平的力氣本來就堪比成年男子,這一爪子拍下去,直接把對方拍在了地上。
“嘿嘿,傻了吧?哥會武術!”
在慣性的作用下,就在把對方拍倒,錯身而過的瞬間,王平藉着右爪的拍擊的力量轉了個身,然後後爪蹬地,再次撲了上去。
“麻辣隔壁的,讓你上次打我!讓你搶我吃的!讓你逼老子幹活!”
左爪死死的按着這貨的脖子,右爪一下接着一下的抽到“前輩”的後腦上。
“服不服?就問你服不服?”
“嘶嘶!”
身下的某隻“前輩”後爪不停的向後蹬着,在水泥地面上留下一道道的白印。同時嘴裡不斷的發出“嘶嘶”的鳴叫,身體左右扭動着,掙扎的很厲害。
大概是被王平的“左右勾拳”打了個措手不及,沒想到一個照面就被壓制了。不過平頭哥抗湊的體質可不是蓋的,王平的爪子抽下來的力道很大,可身下這貨一點認慫的意思都沒有。
“還不服?”
王平下手的力道越來越大。
此時,在王平的想象中,本該在酒店“胡天胡地”的顧老三,正焦急的在各個街區的尋找着什麼。
顧朗後悔了。
或者說,他壓根還沒準備好送走王平呢,結果糊里糊塗的,事情就發生了。
沒有任何喜悅的心情,此時的顧老三,心底裡那種王平不在身邊就會產生的不踏實感又來了。彷彿突然之間,整個人就置身於一種獨在異鄉的孤獨之中,壓抑的讓人想逃走。
昨晚包括他在內,大家都喝多了。藉着酒勁,顧老三腦子裡突然就想起了要安置王平的想法來,和同樣迷糊的托勒一說,對方登時豎起大拇指,稱讚顧老三有擔當云云。
於是一幫酒鬼也不知道從哪找來了一個掮客,莫名其妙的就把王平給賣了。沒錯,就是字面上的賣了,而不是某人設想的送到動物園去安置。早上醒來之後,某人包裡多出來的那一沓TSNY先令,無聲的訴說着這個事實。
顧老三想起這個片段之後,整個人都是懵比的。
在這之後,他是怎麼和托勒他們分開,又是怎麼回的酒店,某人已經完全都沒印象了,更別說昨晚那個黑咕隆咚的本地掮客到底長什麼樣子了。
無奈之下,急的滿頭大汗的顧朗只能憑印象回到“金絲雀”酒吧,挨個找人詢問。畢竟是外國友人,又不差錢。值班經理乾脆安排了一個保安,帶着他去找已經下了夜班的酒保們,看看有沒有知情的。
另一邊,王平和某隻“前輩”的戰鬥也打到了白熱化。
開局雖然順利,不過某獾在痛毆對手的時候有點分心了。主要是打的太爽忘了節奏,結果被身下的“前輩”掙脫,翻身一抓抽到了臉上。
不過王平反應也很快,在被抽到的同時馬上就向後跳了出去,避開了對方隨後咬過來的嘴巴。然後兩隻小短腿跳來跳去的變換方位,繼續尋找着進攻機會。
可惜這次,“前輩”沒有給他機會。不等王平動手,翻身而起的平頭哥就直接衝了過來,對着王平的脖子就咬了下去。
王平擡起一條後腿,下意識的來了一記側踢,結果又差點被對方一爪抽到自己的“小丸子”上,嚇出一身的冷汗。
兩隻很快就糾纏到了一起,滾做一團。這會兒估計就是飼養員來了,也分不清哪隻是哪隻了。
某獾到底還是佔了力氣大的便宜,很快王平又找準了機會,狠狠的按着對方的脖子懟到地上。就在他正準備再來一套組合拳的時候,就見某“前輩”的後腰詭異的折了90度過來,毛茸茸的小菊花對準了王平的臉。
“嗯?(′?ω?)……前輩你這是做什麼?”
王平愣了那麼一下下。
“噗~~~~”
一股難以具體描述的味道近距離的突然撲面而來,王平像是被人懟着臉引爆了一顆催淚彈。眼睛一瞬間就被辣得睜不開了,鼻子和喉嚨更是被臭到窒息。眼淚口水鼻涕,一股腦的全都往外涌。
下意識的往回閃躲,還沒等王平走出兩步,鼻子上一痛,對方已經回頭撲了過來,狠狠的咬住了他的鼻尖。
“嗷啊(?﹏?)~~~~”
“嗷~~~嗷嘶~(???)!!!”
小小的水泥隔間裡,頓時響起一陣高過一陣類似哈士奇被汽車軋了腳般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