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發誓,他真不是故意把那截掉了腦袋的蛇屍扔到李夢蝶頭上的。
怎麼說人家也是個紳士……獾,某獾自問,他可幹不出嚇唬小姑娘的事來。
當時的情況是,王平跳起來的瞬間,就死死的抓住了那條黑眉蝮蛇的脖子,防止它咬過來,然後藉着慣性滾落到了後面的灌木叢裡。
不過接下來要怎麼搞,王平就有些茫然了。
雖然他的小肚皮一再慫恿他咬下去,可這畢竟是活蛇,又不是在部隊搞訓練,打死顧老三,他也不會下嘴的。
於是就在那片灌木叢後,被蛇死死纏住的某獾,好不容易纔空出一隻爪子來,把蛇頭的那一截捅斷了遠遠的丟開。剩下還不斷在他身上收緊的蛇身,被他狠狠的扯下來,隨手一丟……
於是就在那個瞬間,某獾和顧老三一起見識到了女人真正尖叫起來,聲音能達到多麼高的分貝。
不知道多少剛睡着的鳥兒,被嚇的從窩裡掉出來。等大家都走了,樹林裡還在不斷響起各種鳥類的罵街聲。
一直到回到營地裡,兩女的眼角都還掛着淚水,看向某獾眼神當中的怨念真的是能化成實質。
王平的那一頓神操作要說不是故意的,別說李夢蝶不信,就連顧老三都不信。結合某獾那惡劣的性格和自己曾經的慘痛經歷,顧老三絕對有理由相信,這貨就是單純的想要嚇唬兩女。
不過大哥欠下的債,總是需要小弟來還的。如果說兩女看向某獾的眼神裡帶着怨念,那看向顧朗的眼神裡帶的就是殺氣了。
好歹人家平老大也算救了自己,同時也避免了赤身呼救的尷尬,所以李夢蝶再怎麼怨憤,也不會開口說人家一個小動物的不是。不過面對顧老三可就沒那麼客氣了。
按照她的想法,某獾這麼喜歡作弄人,絕逼就是顧老三這個牲口在家裡教的。
講道理,顧朗好心過來查看,而且也不是他把蛇身扔到某人頭上的,似乎怎麼着也不該他被數落。
奈何兩女這一番驚嚇真的是有些過度了,尤其是李夢蝶,當那條蛇身掛在頭上的時候,差點被嚇暈過去。往日維持的淑女形象都被丟到爪哇國去了。不發泄一番,實在是難平心頭之恨。
於是回到營地之後,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就很自覺的齊齊蹲坐在篝火邊,蔫頭耷拉腦的坐在那裡接受批評。那截一米多長的蛇身,也被當成罪證帶了回來,就扔在顧朗的身邊,不停的翻滾扭動着。
此時的營地裡,幾位男生都抱着肩膀站在一旁吃瓜。因爲最後那一聲超高分貝的慘叫聲穿透力極強,讓這幾位男生都爬了起來,正好遇到這麼勁爆的場景。
小狐狸站在一邊,添油加醋的把某獾之前的行爲描述給大家。
李夢蝶此時頭髮散亂,胸口不斷起伏着。之前因爲跳着腳的把蛇身扔開的時候,還順帶揪下來一把頭髮,真是連痛帶嚇,到現在臉都是白的。正氣呼呼的數落着顧老三:好好的獾,讓他養得性格這麼惡劣。
王平蔫噠噠的在一旁蹲着,心裡還暗自不服氣。心說哥怎麼就性格惡劣了,剛纔真不是故意的啊!
不過奈何眼下李夢蝶已瘋,只要是個明白人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去試圖解釋的。沒看向來不走尋常路的顧老三都慫了麼?
聽到這島上居然有蛇,還是黑眉蝮這種劇毒的蛇,楊旭和丁毅對視了一眼。一個默默的拿出工兵鏟來,來到篝火旁往外扒着炭火下的草木灰。另一個則是拿了截樹枝,繞着營地的方向劃出一圈淺溝來。
雖說草木灰的驅蛇效果並不好,不過好在這島上全是楠木,臭樟這種帶有氣味的植物,燒出來的灰多少能起點作用,剩下的就只能靠自己多注意了。
尤其是像楊旭和丁毅這種常年在野外跑的主播,吃過的蛇怕是比某鹹魚見過的都多,此刻並不怎麼太擔心。甚至還因爲多了食物來源,有些開心來着。
注意到兩人的動作,王平扭頭向其他人看去,卻發現站在一邊看熱鬧的羿九陽此時正捂着嘴,同時一隻手狠狠的擰着自己的大腿,試圖把快要忍不住的笑意給憋回去。
“靠,笑你妹啊!”
王平四下看了一眼,一把拉過那截還在扭動的蛇身,小爪子一揚便向羿九陽的臉上扔去。
“呀!”
小狐狸花容失色的向一旁跑開,其他人則是一臉黑線的看着某獾。
還說性格不惡劣?這回可是獾證物證俱在了吧?
站在羿九陽身側的韓大俠上前一步,伸手接住了被王平扔過去的蛇身,兩隻手拉起來看了看,嘴裡嘖嘖有聲的嘆道:“這蛇可真肥!”
“噫~”
胡黎又退了幾步,嫌棄的說道:“老韓頭你不會是想要吃吧?這可是毒蛇!”
“毒蛇怎麼了?”
韓大俠笑着說道:“只要去掉蛇頭和毒腺,剩下的可都是美味啊!”
“美味?”
某獾的小肚皮突然咕咕叫了起來。
後半夜,營地的周圍撒了一圈帶有木香的草木灰,讓衆人安心了不少。又折騰了許久的衆主播終於安心睡去。驚嚇過度的兩女此時抱在一起,睡得比誰都沉。
篝火旁邊只剩下主動替換顧朗來守夜的韓大俠,正拿着工兵鏟把那截蛇身砍下一段來,蹲在那忙活着。
把蛇皮扒掉,又把那一截蛇腹中的內臟揪出來扔進火堆裡,看着白白的一截蛇肉,韓大俠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跑去海邊洗洗乾淨,然後去林邊折了一截青樹枝回來,插進肉裡,在火焰上翻烤起來。
等到外表變得脆黃,有油光冒出的時候,某人悄咪咪的四下看了看,又從褲兜裡把那袋食鹽翻了出來,小心的在上面撒了一層,然後接着翻烤。
窩棚裡顧老三那炸雷一般的呼嚕聲響起的時候,一股濃郁的肉香味也從某人的手裡飄了出來。
韓大俠收回翻轉的樹枝,把烤好的蛇肉湊近臉前聞了一下,露出滿意的表情來。吹了吹髮燙的表面正要咬下一口,就感覺自己的褲腳正被什麼東西拉扯着。
低頭看去,原本在衆人散了之後就不知去向的某獾,此刻卻站在自己的腿邊上,映着火光的夜視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手裡的蛇肉,小爪子囂張的伸了過來。
“emmm……”某人停頓了幾秒,有些不情願的說道:“這是我烤的……”
“嗷!”
見這貨居然還不想給,某獾呲起牙來:“你烤的怎麼了?老子不把它抓回來,你特麼能有的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