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的週末,原本還以爲可以趁着週末約錢琳好好出去逛街,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搞出這種事情來。整整兩天躺在這要命的醫院裡,腳踝上的草藥又溼又悶,外加那難聞的味道,簡直快要把人給憋瘋了。藤悅側身仰臥在醫牀上,望着窗外蔚藍的天空,多麼羨慕那些能夠自由飛翔的鳥兒,而自己卻只能悲催地在這十幾平方的房間裡,忍受着悲催的寂寞。
對於病房,藤悅有着與生俱來的恐懼感,記得數年前的那個夜晚,當自己甦醒過來的時候,媽媽便永遠地失去了雙腿。那一刻,天彷彿都塌了,爸爸也在一夜之間彷彿老了十歲。花白的頭髮一夜之間爬滿了頭,臉上也出現了深深的溝壑,眉宇間的那一道,更是藤悅永遠都無法忘記的。從此爸爸沉默了,媽媽也變得鬱鬱寡歡,原本幸福的家庭再也沒有了歡笑聲,自己也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懂事兒了。然而對於醫院和病房的恐懼,就像自己對於靈異一樣,更何況還有另外一件事兒,一直壓抑在她的心底。
錢琳則在一旁收拾着東西。這倔強的丫頭還真是不聽話,讓她在醫院多休養幾天她都不願意,非要回到那枯燥的課堂。雖然說學業要緊,但也不至於不要命吧!這才兩天她就吵着要出院,誰也攔不住她,邵勳只好去爲她辦理出院手續。
“小悅,你是真決定要回學校去啊?”錢琳關切地最後一次詢問着,“其實你不用這麼着急的,反正你回去也只能休養,不如在這兒多待幾天,讓醫生好好給你治療,也不至於以後落下舊傷,難道這樣不好嗎?”
“錢琳!”她卻柳眉一蹙,滿面愁容,“你知道我不喜歡這種地方的,況且我留在這兒又有什麼意思呢?成天就聞這藥味,我實在受不了了!”
“哈哈!”錢琳卻一聲怪笑,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在她身邊兒坐了下來,二指一挑藤悅的下巴,滿不正經地眯着了眼睛,“寶貝兒,你是捨不得花小哨子的錢嗎?還是感覺在家裡和他雙宿雙棲比較郎情妾意啊?”
“咳咳!”
藤悅眉頭驟緊,還來不及回答,旁邊一直沉默的林子奇卻坐不住了。有意咳嗽了兩聲,眼神直勾勾地瞪着錢琳,而她卻似乎是在有意捉弄她似的,反而妙眸一挑,狡黠地笑容更甚於前,“其實你也不用擔心了!他又不是那種吃麪都付不起錢的窮小子,這醫院費又算得了什麼,哪比咱們那天的大餐來得痛快啊?”
這明顯是在諷刺,只見林子奇臉色一沉,眨巴着那雙靈動的眼睛瞅着錢琳。藤悅知道錢琳的意思,曾經聽她說起過這小子當初投靠她的時候,餓得暈死過去,還是她一碗麪條將他餵飽。然而這小子卻根本不懂得感恩,不知道多少次氣得她七竅生煙,簡直就是個混世魔王。
“錢琳!”藤悅臉上泛起了淡淡緋紅,悄悄窺視了林子奇一眼,窘迫地推開了她,“我不是那個意思了!這醫藥費我一分錢都不會要他出,只是我真不喜歡這種地方,咱們還是快點兒回家吧!”
“誰會喜歡這種地方嘛!”錢琳只等她話音剛落,便搶言道:“你不讓他出錢可以,這錢我來出!反正害你摔傷的是我,我出也是理所當然。可是你這傷都沒好就急着出院,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呀?我感覺有時候都看不透你了!”
“是嗎?”藤悅淡淡地應聲着,“錢琳,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