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的一級兄弟》這個本子,兩家公司算是達成了初步意向。
故事確實是個好故事,“沈世河”這個身殘志堅、性格堅忍的角色也頗具有挑戰性,許臻對此很感興趣。
眼下影視改編權剛拿到手,環娛這邊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籌備期。
至於具體的立項和投資……
抱歉,琅琊閣這邊除了《戰長沙》的拍攝經費,米缸已經快要見底了。
要錢沒有,要命幾條。
要不是《失孤》的票房分賬即將到賬,許臻甚至懷疑,《戰長沙》劇組這邊連盒飯的標準都不敢定的太高。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這筆票房分賬的數額可不小。
《失孤》自8月16號上映,至今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院線排片和上座率都已經進入了疲軟期,票房基本大局已定。
結果沒想到,這部並不被人看好的公益片,卻意外在金雞獎上斬獲了“最佳男主角”和“最佳男配角”兩項重磅大獎。
——要知道,這部電影裡的主要演員,其實就只有陳正豪和許臻兩個人。
9月5號,頒獎典禮的當天,便有許多觀衆出於好奇走進了影院,想要看看這部備受金雞獎青睞的電影到底有着怎樣的魔力。
當然,也很多人是衝着“廁所戲精”、而不是金雞獎來的。
到了9月6號這天,多家院線都提高了對《失孤》的排片,票房、上座率顯著提升,迎來了第二波觀影高潮。
雖然金雞獎的頒獎典禮可能不是那麼的愉快……但,許臻非常感謝這次的典禮給電影帶來的有力宣傳。
這可全都是錢啊!
如果獻祭自己能帶來電影的票房大賣,許臻不介意多獻祭幾次。
不過話說回來,票房再高,也到不了他的手裡。
因爲《失孤》劇組早就跟基金會簽了合約,大部分的利潤額都會捐贈給相關公益機構。
但是看看流水,過過眼癮,不也很開心嗎?
高票房說明自己的電影得到了大衆的喜愛,爲打拐事業做出了卓有成效的貢獻,實現了自己的人生價值。
許·眼癮一直過得很足·臻獲得了滿滿的成就感。
心酸什麼的,沒有的事。
肯定是因爲這兩天飲食不規律,導致腸胃反酸,喝兩口青菜粥就好了。
……
就着新電影的話題,一行四人在茶餐廳聊了兩三個小時。
徐浩宇一開始還有些排斥演智障,但徐瀚左一句“表演是一種崇高的藝術”,右一句“人這輩子,總要豁出去拼一把”,終於還是成功地撩撥起了他的熱情。
許臻沒好意思把雞湯熬得這麼濃,只簡單講了講自己在中戲的時候,經常跟着老師去路邊觀察某類人的言談舉止,進行有針對性的模仿,建議他也可以試試。
畢竟,藝術源於生活、高於生活。
如果想把現實主義題材的電影拍好,就一定要沉下心來,獲取最原汁原味的生活體驗。
徐浩宇有些好奇地問道:“師父,我聽說你拍《失孤》的時候真的去路邊修摩托了?修了多長時間?”
許臻謙虛地笑了笑,擺手道:“沒修多長時間。”
“其實曾帥這個角色吧,體驗生活還在其次,主要是爲了學技術和學當地的口音。”
“之前謝彥君前輩和我師兄宋彧拍了一部醫學題材的電視劇,他們倆足足去醫院當了三個月的護工,那纔是真的沉下心來體驗生活。”
“你如果想演好‘東九’這種角色,也得拿出這種精神來才行。”
“觀察,學習,模仿,好好把角色吃透。”
徐浩宇聽到這話,熱情滿滿地握緊了拳頭,道:“我明白了,師父!”
“我這就去把沒簽的行程、活動都取消,沉下心來去體驗生活!”
一旁的徐瀚笑眯眯地瞧着兒子,道:“我早跟你沈叔叔那邊打好招呼了,這個月月底就安排你去‘光明之家’那邊。”
說着,徐瀚望向許臻,道:“小許如果有興趣,也可以隨時來,徐叔幫你安排。”
許臻笑着向徐瀚道了謝,表示有空一定去,到時候跟他聯繫。
他這句話不是客套話。
自己平時比較忙,參與的公益活動不多。
眼下難得有這個機會,既有助於角色的塑造,又能爲特殊人羣做點事,何樂而不爲?
他想去多做一些這樣的事情,讓自己的人生變得厚重起來。
不一會兒,徐浩宇暫時離開包間,去了洗手間。
徐瀚瞧着自家傻兒子離去的背影,對許臻低聲道:“叔說,你啥時候要是想來,拍照、做宣傳、發動態都沒問題,但是千萬別提浩宇。”
許臻雖然沒打算用這種事沽名釣譽,但還是有些好奇地問道:“浩宇哥怎麼了?”
徐瀚垂着眼簾,悠悠地道:“我給他申請的不是義工,是工作。”
“他去殘障人士互助中心,不是去當志願者幫助殘疾人的,是跟殘疾人們一起上班的。”
許臻:……?
徐瀚搖了搖手中的酒杯,一臉淡定地道:“以浩宇的領悟力,客觀觀察不夠勁,最好還是來沉浸式的體驗。”
“每天耳濡目染,總能學會的。”
許臻:“……”
我雖然不太懂,但我大受震撼。
不愧是模範親爹,這股狠勁,演藝圈內的父親們恐怕無人能及!
……
吐槽歸吐槽,許臻還是得承認,這個態度確實非常端正。
想把一個角色塑造好,需要的就是這種腳踏實地的務實精神。
……希望徐浩宇能通過這部片子,實現表演上的頓悟吧。
不要辜負了他爹的一份拳拳心意。
晚上9點多,一行四人出了茶餐廳,道別離去。
徐家父子下榻的酒店位於城區,而蔡實踐和許臻則就住在影視城附近,乘車五分鐘就能抵達。
到酒店的時候,儘管已經比較晚了,許臻還是換了身運動服,下樓去附近跑圈,完成當日的鍛鍊任務。
然而剛跑出去沒多遠,在路邊的一家燒烤攤邊,他卻意外地見到了一老一少兩個熟悉的身影。
待走到近前,許臻緩緩停下了腳步,訝然道:“孫老師?大魁?”
——這兩人,正是《闖關東》的編劇孫滿堂,以及劇中自己弟弟傳傑的飾演者,齊魁。
這兩位可是他的老熟人了。
當年在一個劇組的時候,幾人同吃同住半年多,上山下河、風來雨往,相處得幾乎如同親人一般。
此時他鄉遇故知,許臻不由得滿心歡喜。
而與此同時,燒烤攤邊的兩人聽到有人召喚,回過頭來,見是許臻,則露出了震驚的神情,下意識地從燒烤攤邊站了起來。
齊魁嘴巴微張,一副見了曹操的模樣;
孫滿堂則醉眼迷離、腳步趔趄,臉色逐漸漲紅。
他呆呆地望了許臻片刻,忽然“嗷”一嗓子哭了出來。
“武啊,我的武啊!!”
孫滿堂左手握着啤酒瓶,右手舉着烤腰子,情緒失控地將許臻攬在懷裡,哭訴道:“叔後悔了,後悔了啊!!”
“當初怪我鬼迷心竅,我爲什麼要把你搞死啊!”
“現在傳武沒了,特麼《闖關東2》拍得太難了、太難了啊!!”
許臻:“……”
叔,咱有話慢慢說?
您先把酒瓶子放下,拿酒瓶子拍人真的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