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見了
外間,蕭敖冷漠如冰的聽着侍衛的稟報,並未有所迴應,彷彿自己兒子闖了禍跟他毫無關係般,放在桌案上的手指輕叩着桌面,面上的神色除了一如既往的冷漠外,那靠在椅子上的身軀反而給人閒適的錯覺。
抿着薄脣,幽深如潭的黑眸微微閃了閃,只聽他冷淡如水的對手下道:“傳本王令,既然他們要找小王爺對質討要說法,兩個時辰後本王會把人交出去。如有藉機造亂者,殺無赦!”
侍衛驀然一驚,擡頭看着椅子上一身威嚴氣息的男人,“王爺,萬萬不可,這或許是魯國使的奸計,萬不能將小王爺交出去,何況小王爺這麼小,怎麼可能傷害到那公主?如果貿然將小王爺交出去,那豈不是讓他們藉機拿小王爺威脅我們?”
一個走路都還晃悠悠的小孩,怎麼可能做出毒害公主的事?就算那公主是傻子,可以隨便遭人毒害,但一個三歲的小娃……魯國還真是會瞎扯!
蕭敖只是幾不可查的挑了挑眉,叩了叩桌面,“無妨,照本王說的去做就是。如若不給魯國一個交代,元國也會遭人非議,既然他們指明瞭要找小王爺,就讓小王爺去見見,你們負責好好保護小王爺的安危就是。”
侍衛本想再繼續勸說,但見蕭敖一副氣定神閒的摸樣,也只能壓下心中的話,退出去安排事宜。
葉莎披了件披風從屏風後走出來,在蕭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好笑的打趣道:“你還真捨得。也不怕小白說你這父王太狠心了?”
蕭敖起身,走到她面前,幫她把披風繫好,嘆了口氣,捏住了她的鼻子,不無好氣的道:“你生的好兒子!”
他敢保證自己的女人也參與了毒害公主的事件當中,只是到底誰是主謀他無法知曉,反正這母子倆做事都一個德性——不計後果。
景兒雖小,但如若把他當成一般無知孩童,那可就大錯特錯,那骨子裡的狠勁根本就是常人無法想象的,就跟他娘一個德性。
“他是我兒子,難道就不是你兒子了?”葉莎很不贊同的白了白眼,“也不知道是誰的種,敢情你還嫌棄上了?”
蕭敖嘆了口氣,好氣又好笑的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摟在身前,“爲夫哪敢嫌棄,喜歡都來不及。”要是連自己的骨肉都嫌棄,他豈不是承認自己太沒用?何況自家的兒子不爲人知的一面讓他自豪不已,除了在心中暗自讚歎欣慰,哪裡會嫌棄。
“哼,喜歡?喜歡你還把小白給交出去?”葉莎撇了撇嘴,做出一副慈母護子的可憐樣,只差沒擠出幾滴眼淚來襯景了,“我可憐的兒啊,就這樣被他父王拋棄了……”
蕭敖濃眉一蹙,臉色頓時黑了下來,重重的在她屁股上拍了兩下,“竟瞎說!”
景兒要是沒想到後果,就去招惹那公主?打死他都不信!更何況說出去了,別人會信嗎?
屁股一痛,葉莎只差嚎起來了,“你這沒良心的,不光不要小白,連我都不想要了,既然如此那老孃就帶小白遠走高飛好了,你去娶那貌美如花的公主算了。”
要不是沒擠出眼淚,葉莎也可以說是一副被人拋棄的怨婦摸樣了,那深情並茂的指責,好像還真像那麼回事,精緻的五官都快皺成一團了。
見她越說越過分,蕭敖臉色更黑,俯身一口就咬着她的脣,讓葉莎頓時吃驚的趕緊住口。
“不準瞎胡鬧,否則爲夫今日就將你送回去。”
這小混蛋,真是越發沒個譜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種無中生有的事要傳出去,那別人會怎麼想?
“哼,不鬧就不鬧,走開,我要去看小白。”葉莎不客氣的推開他,閃到了裡間。臭男人,又打又咬的,一點都沒改變禽獸的性子,還好意思說她!
將兒子從被子裡拖出來,也不管睡醒沒睡醒,直接給小白套好了小袍子,然後還拿了件小披風給他圍上,這才抱着昏昏沉沉還未睡醒的小白走出了營帳,隨手交給了一個侍衛,“好生照看着小王爺,要是少跟頭髮,本王妃和太后都不會饒過!”
“是,小的遵命。”侍衛小心翼翼接過還未睡醒的小孩,彷彿像是對待寶貝一樣的抱在懷中。要知道,這可是王爺的嫡長子,在元國,大家都知道,這小王爺深受衆人喜愛,特別是太后,那就跟疼愛什麼似的。這麼一個重要人物,他們肯定是不敢大意的。
葉莎拍了拍手,轉身頭也沒回的瀟灑的走回營帳,那神情那動作絲毫沒有一點擔心之意,剛纔還在指責某人沒有良心,殊不知自己的行爲也比某個被指責的男人好不到哪去。
哪裡有半點爲子擔憂的神情?
……
兩國交界處,魯國的一將領看着元國帶來的小孩,頓時神色大變,剛纔還氣焰囂張的神態頓時僵住,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只見元國的一個將領懷中抱着一小娃,而那小娃彷彿剛剛纔睡醒一般,胖乎乎的小手胡亂的揉着眼睛,左顧右看的,突然就哇哇嚎哭了起來。
“哇……母妃……父王……你們在哪……哇……”
不光魯國的士兵傻眼了,連元國的士兵都驚慌的不知所措。
“將軍,公主會不會弄錯了?就這麼大的小孩恐怕還沒斷奶呢,怎麼可能給她下毒?”站在魯國將領身後的一侍衛小聲的說道。不知道公主爲何死死咬住說是小王爺下的毒?這分明就是個牙都沒長齊的小奶娃,怎麼可能會下毒?
“本將也覺得很蹊蹺。”那將領已有些懵了。不是他不信公主的話,就算他信了,別人也未必會信啊!這要傳出去,世人還不得說魯國這分明是污衊,到時魯國的顏面何存?打不過元國就算了,沒必要將這卑劣的行爲歸算到一個屁大的小孩身上吧?
而另一邊,小白揉着眼睛,一個勁的哇哇大哭,讓元國的士兵都心有不捨。看把這孩子嚇成什麼樣了!
四周都是身穿盔甲的將士,而且各個都帶着武器,別說是一孩子了,就算是個普通的百姓,也不免被這陣仗給嚇住。元軍的將士在心疼孩子的同時,不免也更加鄙視起魯國來。嫁禍什麼人不好,偏偏腦子不好使,嫁禍他們的小王爺,也不怕說出去世人笑掉大牙。
抱着小白的將領爲了儘快將人帶回去,本來他此刻很是不屑再與魯軍對話,但既然來了,總的給彼此個說法。
“小王爺莫哭,他們說你昨夜給公主下毒,可有此事?”怕嚇着孩子,將領將語氣放的很輕,但也能讓衆人聽個清楚。
小白淚眼汪汪的看了一圈衆人,頓時驚嚇的直往那將領的懷裡鑽,哭聲更是大了幾分。“景兒要父王……景兒要母妃……嗚嗚嗚……”
見此情景,魯國的將士頓時都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雖然他們爲公主的事打抱不平,很想借此機會打壓元國的氣勢,讓元國受盡天下人的唾罵和指責,但眼前的情景的確讓人很是意外。
此情此景,他們哪裡還有半點剛纔囂張的氣焰,各個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就在魯軍尷尬不已的時候,元軍的將領再也不忍心讓懷中的孩子哭下去了,揚着頭,一臉厭惡的對魯國的將士吼道:“回去告訴你們公主,想要嫁禍我們元國,還請她把眼睛擦亮點,別挑錯了人!如若再隨口誣陷,我們定要血洗你們魯國!”
說完,抱着懷中哭的稀里嘩啦的小兒轉身騎上了馬,一臉鄙視的帶頭離開,只留下一干魯國將士在原地面面相覷。
……
蕭敖看着站在身前的小兒,揮退了手下,讓軍帳裡只剩下他們父子倆。
“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即便他知道緣由,但也得裝模作樣的審一回,否則他這做父王的威嚴何在?
小白埋着頭,一臉的平靜,哪裡還有先前哭得跟個小淚人似的摸樣,“回父王,藥是母妃給的。”
蕭敖嘴角抽了抽。這母子倆果真是一個德性,要是換做其他正常的母子,恐怕都會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可這一大一小倒好,都使勁的將責任往對方身上推。
“爲何要聽你母妃的話?”半眯着眼,蕭敖面不改色的冷冷看着自家兒子,嚴父的形象絲毫沒有改變一絲一毫。
“母妃說父王會給孩兒娶後母,然後毒害孩兒,於是孩兒就想先把她毒了。”小白依舊垂着頭,交代得也算老實。不過說來說去,反正都是當媽的錯。
蕭敖嘴角再次抽了抽,心裡一陣喟嘆。要是換做別人,指不定說這小子是個傻子,居然就這樣童言無忌的將自己孃親給出賣了。可他知道,這小子分明就是故意的,料到他這做父王的拿他孃親沒撤,所以纔敢張口閉口就是推卸責任。
他到底生了個怎麼樣的孩子?!
“母妃那裡父王會懲罰,至於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軍中,要是再讓爲父發現你亂使主意,回去之後爲父定不饒你!”冷着臉,蕭敖一番嚴厲的警告,末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揮手道,“你先下去,切忌,不準在軍中肆意行走。”
對於孩子,他很是放心,沒幾個人能打得了他的主意,敢拿他來威脅自己,但怕的就是有人會發現自家兒子的不同之處。如今局勢緊張,他不想再生出什麼亂子,至於另外一小混蛋,他會好好的教訓的。
回到主帳裡,蕭敖見沒人,以爲某個女人還在睡覺,就徑直去了裡間,可繞過屏風,看着牀上他讓人爲她準備的衣物未動分毫,可人卻消失不見,他猛的一驚,心中頓感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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