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說給自己聽的,聲音極小,但那譏諷的話語恰好被某人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
蕭敖微微怔愣了一下,眸光輕閃,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看着身後的女人。
“你有主意?”
葉莎沒想到他會突然轉過身來問自己,瞧着一張冷臉,她即便有想幫忙的心思此刻都蕩然無存。更何況她只是來看看熱鬧,想趁機爲自己謀點福利,根本就沒想過要幫什麼忙,再說金子都被轉移走了,她現在更沒心情留在這裡。
一聽男人冰冷的問話,她厭惡的瞥開眼,一副視而不見的摸樣,彷彿對方有着紅眼病會傳染給她一樣。
不過沉默只是片刻,因爲她突然想到一件事,隨即轉過頭很不友善的對上那雙深邃的黑眸。
“辦法不是沒有,但我有一個條件。”
蕭敖深不可測的看着她,盯着那張白皙秀美的臉,對上那雙清澈純美又泛着一絲厲光的眸子,黑眸快速的閃過一絲異光,半響才微微啓動薄脣。
“說。”
“解藥給我。”她的命應該由自己掌握,怎麼能隨便的交給他人。
葉莎本以爲他會毫不猶豫的答應自己,畢竟比起偌大的金礦山來說,自己的一條小命似乎太微不足道了。
就在她信心滿滿的時候,一盆冷水突然潑來,直接把她心中的希望之火給狠狠的澆滅掉了。
“無解藥,一月服用一次,別無他法。”
“你!”葉莎簡直是沒法用語言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差那麼一點,她就又忍不住的想破口大罵外加給他狠狠一巴掌了。
尼瑪,這不是明顯的坑人嗎?
什麼毒藥會沒有解藥,騙她是三歲小孩子還是弱智白癡?
原以爲昨晚上說的已經很明白了,爲了離他遠點,她都已經不惜犧牲形象了,竟然還沒能讓他打消念頭。
不給解藥是吧?可以,那她就留下來,一邊找機會尋找解藥,一邊想辦法撈點好處,放着這麼大一處的金山不謀福利,即便是死都有些對不起自己。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仇恨似的睨視了一眼始終一副冷傲姿態的男人。
“沒解藥也行,要我說出辦法,那自然要對得起我自己才行。”
站在一旁的李生嘴角抽了抽,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說話的女人,用那種彷彿見了怪物一般的眼神打量起葉莎來。
跟在主子身邊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遇到一個敢和主子講條件的人。
這女子當真不怕死?
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勇氣和膽量,一次又一次的對主子無禮,甚至還那麼的仇視。
貌似他們之間沒有仇吧?
要說吃虧,他和張生纔是吃了好大的虧。不光被她打了,張生還白白的犧牲掉了二百兩銀票。
而且她不是離開了嗎?怎麼又跟主子在一塊了?
這女子到底想要怎樣?
蕭敖面不改色的看着面前這個唯一無視他威嚴的女人,深邃的眼眸中快速的閃過一絲詫異。興許是不能理解她還想要什麼,又或許是知道她想要什麼而有些好奇。
“講。”
“王爺大人有權有勢,相信也不缺那麼點小錢,要是小女子出的主意合您心意,小女子要的也不是很多,隨隨便便給個一兩箱金子就可以了。”
古代不都流行陪葬嗎?即便沒命花,死了拿去陪葬也算是對得起自己了。
這下不光是李生滿臉抽搐,五官都抽的快變了形,就連一直恭候在不遠處的墨良都開始有渾身抽筋的現象,心裡對葉莎的好奇感更加濃厚,甚至是深深的被她的獅子大開口給震驚到了,同時更好奇的是一個女人而已,能有什麼辦法?
王爺也真是的,怎麼能帶女子到這種地方來,不該是養在府中嗎?還帶到這種危險之地以身涉險。
他在京中也沒聽說最近皇上和太妃又賞賜了什麼女人給王爺啊,這女子從何而來?
李生驚訝得抽歸抽,但最終還是沒忍住憋在心中不滿的話。
“大膽女人,休要信口開河!”
好大的口氣,竟然一開口就是一兩箱金子,她可知道這些黃金都要如數充公的,豈是她一個尋常女子說要就要的。
再說,一個女人,雖說行事作風的確古怪奇特,但能有多大的能耐,連他們都想不到的辦法她會有?
“別狗眼看人低,你家王爺都沒發話呢,你插什麼嘴,哪邊涼快哪呆去。”葉莎怒目圓瞪的看向一旁出言訓斥她的人。
欺負她上頭沒人是吧?一個一個不是擺臉色就是比嗓門大,難道看不出來她對他們很感冒,巴不得一羣人都滾出自己的視線?
這帶頭的都沒發話,下面的人就開始張口咬她了,被一個人欺負就夠了,全部的人都來欺負她,她又不是欺善怕惡的主。
因葉莎兇悍的奚落,李生秀氣的臉瞬間一陣青一陣白的,見自家主子始終沒表態,只能啞巴吃黃連,自己把苦澀的委屈往肚子裡咽下去。
這都叫什麼事,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竟然被一個看似嬌嬌弱弱的女子給欺壓住,這還只是剛開始,如果主子真的對這女子有什麼心思,那他以後和張生的日子豈不是要生活在冰與火的世界裡?
一個冷漠的性子加一個火爆的性子,這日子還能讓人活嗎?
蕭敖只是冷眼旁觀的看着兩人相互叫囂鬥氣,並沒有出聲制止,只是那冰冷的看不清楚情緒的黑眸一直是鎖定在女人身上,等到兩人氣焰都稍微冷卻了一些下去,他纔在李生和墨良的驚訝之中緩緩的開口道:“辦法好,本王自然應你。”
葉莎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尼瑪的,早說嘛,非要等待她肝火旺盛才知道開口,一件小事而已,非要慢吞吞的來磨滅她有限的耐性。
她以爲她自己活得已經夠累了,這會兒她才覺得都不算什麼,跟這種慢節拍的人在一起,那纔是真正的累死人。
擔心還有人出來打斷她的話,葉莎也沒在含糊,只想着早點解決早點離開,多看這幾個人一眼,她都覺得心煩。
“這礦區既然被人開採,那麼一切設備設施自然是齊全的,與其這樣勞心勞力的轉移這些沒冶煉過的金礦石,爲什麼不就地取材,依照之前的方式冶煉成金呢?這樣既有成品的黃金,又不怕外人來打着礦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