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秦瀚宇是她丈夫之後,陸小曼就一直試圖回憶起一點關於這個丈夫的事情,可是怎麼也回憶不起來。
秦瀚宇好像一點也不着急,每次她努力去想的時候,他都安慰她,叫她不要着急。
“我怎麼會記得所有人就把你們倆給忘了呢?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第二天早上,陸小曼早早地就醒了,見秦瀚宇買了早餐進來,疑惑地問。
秦瀚宇避開她的眼神,原本帶着微微笑意的臉緊繃着。
“真讓我給說中了,你是不是外邊有人了?”陸小曼此刻臉上的表情不是生氣不是憤怒,而是興奮,小孩子找到好玩的事情那種興奮。
秦瀚宇沒好氣地把粥遞到她手上:“我外面沒人,連狗都沒有。”
陸小曼被他凌人的氣勢嚇到,訕訕地笑着:“開玩笑,開玩笑嘛。”
“我這個人,不喜歡開玩笑。”秦瀚宇遞給她勺子,把菜擺出來。
陸小曼默默地喝粥,喝着喝着就忍不住嘀咕道:“我怎麼會嫁給一個這麼嚴肅死板的人?”
秦瀚宇面色一冷,漠然說道:“因爲你愛我,愛得死去活來。”
“我?”陸小曼詫異地指着自己,然後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秦瀚宇。雖然這人氣質不凡,特別是帶着軍人的剛毅和正氣很吸人眼球,可是形象也未免太磕磣了一點。鬍子拉碴的不說,滿眼紅血絲,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她怎麼可能愛上這種邋遢的人啊?
秦瀚宇順着她的視線打量了一番自己,這些天顧不上打理,形象確實不太好,可是這女人也不用這麼嫌棄吧?
“你腦子一直混沌着,很多事情不是都記不清楚了,等你想起來就知道了。”秦瀚宇不自然地埋頭吃飯。
陸小曼盯着他看了半晌問:“既然我那麼愛你,應該死也不會忘記你纔對,爲什麼我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秦瀚宇的臉迅速沉了下去:“生活不是電視劇,你以爲自己昏迷的時候,還能選擇刪除哪分記憶?”
不能嗎?陸小曼狐疑地在秦瀚宇冷冽眼神的逼視下,低頭認真地吃飯。
這些天秦瀚宇不分晝夜地陪着她,照顧她,陸小曼察覺到他確實是真心實意地對她好,可是現在他對她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她還是無法接受他們是夫妻的事實。
一個星期之後,陸小曼就出院了。接連幾天秦瀚宇都沒出現。她居然養成了走廊裡一有腳步聲就伸長了脖子往外瞧的習慣。
可是直到出院這天,秦瀚宇都沒來接她。陸小曼心裡泛起了點點失望,不過迅速就被她抹掉了。
“媽,這不是回家的路呀。”陸小曼看着周圍熟悉又陌生的環境,提醒姜秀美。
姜秀美瞟了她一眼說:“你都已經嫁人了,還能住在家裡啊?”
“你是說我要跟秦瀚宇住在一起?”陸小曼不知道爲什麼,提到他的名字心臟就加速跳動。可是想到他好幾天不來看她,又有點生氣。
“姐,你不跟姐夫住在一起還想跟誰住在一起啊?我可不想養你到四十歲。”陸明朗戲謔地說。
“媽媽,跟爸爸和元寶住在一起。”元寶在陸小曼
生病這段時間更乖了,不打不鬧,性子也沉默了些。
陸小曼雖然記不得自己這個兒子,但是對他卻十分喜歡。白白嫩嫩的跟糯米糰子似的。
到了小區樓下,陸小曼遠遠看見兩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在拉拉扯扯,其中一個,她好像還認識。
“榮爸爸!”懷裡的元寶一聲驚呼,嚇了陸小曼一跳,她的兒子爲什麼會叫一個黑幫老大爸爸?
榮寬快步朝他們走來,他身後的那個男人居然去牽他的衣袖,被他用力甩開,如此反覆幾次後,榮寬眼裡露出殺氣,回頭迅猛一拳砸在那人臉上。
可惜了一張禍國殃民的桃花臉。
“元寶,榮爸爸抱。”榮寬張開手臂,元寶撲騰着要過去,陸小曼連忙抱着他往後退了兩步。
“丫頭,連我也不認識了?”榮寬知道她失憶的事情,但是把他給忘了他還是有點不高興。
陸小曼恐懼地瞪大了眼睛:“噹噹然認識,你,你是那個,寬哥嘛。”
“你怎麼成小結巴了?記得我嗎?”文韜湊上來,流着兩槓鼻血問。
陸小曼認真看了一眼這個帥得有些嫵媚,隱隱透着股賤賤的味道的男人,茫然地搖頭。
文韜心痛地捂着胸口:“你怎麼能忘了我,你知不知道我們……”
“你給我閉嘴!”榮寬狂躁地瞪了他一眼,文韜小媳婦似的低着頭。
“那個,你們慢聊啊,我們先上去了。”陸小曼看得心裡狂抹汗。
榮寬一把拉住她有點緊張地說:“丫頭,你再仔細看看我,真的不記得了嗎?在瑞士,我們和元寶一起生活了五年,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陸小曼持續茫然,想了半天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哎,真是個薄情寡義的丫頭。”文韜搖頭嘆息,又瞬間滿臉燦爛地對榮寬笑道:“你放心,就算化成灰,我也會記得你的。”
榮寬眼睛微眯,皮笑肉不笑地說:“那你就先去化成灰吧。”
“寬,你好浪漫,這樣我們就可以你是風兒我是灰,永遠不分開了。”文韜笑眯了眼睛,抓着榮寬的衣袖。
啪啪砰!陸小曼看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的文韜,抱着元寶又後退了兩步。
“丫頭,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榮寬走近了兩步,陸小曼對他的執着很是恐懼,被黑幫老大盯上的感覺,就像被狗惦記着的肥肉一樣。
“難怪你要叫我小子,原來我是她的替代品。”地上奄奄一息的文韜氣若游絲地說,陸小曼看着他浮誇的表情,真的很想上去踩兩腳,必須踩在臉上。
還未等陸小曼意淫完,榮寬已經付諸行動,上去狠狠踹了兩腳。
“榮爸爸,打人是不對的。”元寶不滿地抗議,這個叔叔捱了打真的好醜,多看兩眼中午飯都吃不下了。
陸小曼緊張地看着榮寬,童言無忌您老人家千萬別生氣啊。
榮寬伸手慈愛地摸了一下元寶的腦袋:“榮爸爸不是在打人,文韜叔叔身體不好,榮爸爸在幫他鍛鍊身體。”
陸小曼狂汗,不帶這麼忽悠小孩子的。
“哎呀這小子長得真俊,咋還受傷了?我帶你回去療傷吧
。”突然一猥瑣的胖大叔蹲在來在文韜屁股上摸了一把。
陸小曼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力,都打成這樣了,還能看得出俊?
“好軟。”文韜被打得暈暈乎乎的,逼着眼睛靠在了那人懷裡。
陸小曼感覺到榮寬渾身散發出一種殺氣,然後他恨恨地撇過頭冷哼了一聲,在男子扶着文韜走了兩步之後,懊惱地箭步上前,拖死狗似的拖着他走了。
陸小曼看了一出鬧劇,回頭卻發現姜秀美和陸明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天底下有這麼不負責任的老媽和弟弟嗎?她才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啊,沒人擔心一下嗎?關鍵是她不記得自己家住哪啊?
“元寶,你知道外面家是哪棟樓嗎?”陸小曼訕訕地問。
元寶開心地點頭:“元寶知道,元寶帶媽媽回家。”
陸小曼聽到這話心裡暖暖的,居然有點想哭。果然年紀大了,經歷一場浩劫之後越發感性了。
“元寶,你知道爸爸去哪了嗎?”在電梯裡,陸小曼試探地問。
元寶吃着糖回答:“爸爸去買衣服,買吃的,買了好多東西。”
陸小曼憤憤不平,她在醫院快掛掉了,他居然還有心情去逛街。難怪她不記得他,她以前的婚姻生活,肯定特別不幸。
懷着憤懣的心情,陸小曼在元寶的帶領下,很不爽地打開了房門。
可是剛進去,就被眼前的景象鎮呆了。屋子裡到處都擺放着蠟燭,中間用玫瑰花蒲城了一個心形,心形中間寫着:I LOVE YOU。
投影儀突然打開,上面放着他們結婚時候的視頻,陸小曼仔細看着,裡面的人確實是她。但是秦瀚宇看着,跟現在太不一樣了,帥呆了有沒有?
那時候的她,看他的眼神帶着癡迷和熱戀,任誰看都是一堆甜蜜幸福的夫妻。
“媽媽。”元寶扯着陸小曼的衣服,陸小曼看到玫瑰花鋪成的小路延伸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是飯廳,桌上佈置着燭光晚餐。秦瀚宇颳去了鬍子,一身西裝英俊挺拔,看得陸小曼心跳加速。
他緩緩走向她,嘴角掛着一絲笑,然後手在她耳邊打了個響指,變出一支玫瑰。陸小曼的心早就在他打響那個響指的時候不能控制地狂跳起來。
接着他手一晃,玫瑰變成了兩朵。再一晃變成了一塊紅絲綢,絲綢在她眼前抖開,變出一大束香檳玫瑰。
“爸爸好厲害!媽媽獎勵爸爸親親!”元寶開心地拍手,完全被秦瀚宇的魔術吸引了。
陸小曼周圍都是玫瑰的香味和秦瀚宇身上隱隱的男性味道,早就讓她暈暈乎乎的了。加上秦瀚宇目光灼灼,微微含笑地看着她,她簡直不能正常呼吸了。
“媽媽,親親。”元寶在下面催促,快點親親吧,他好餓了。
秦瀚宇見她滿臉通紅,羞怯地低着頭,只好自己動手把她的下巴擡起來,脣對脣地問她:“還覺得我嚴肅古板?”
陸小曼被那溫潤的觸感嚇得渾身僵住,他炙熱的目光讓她渾身不自在,可是一說話,嘴脣就會碰到他的。
“嗯?”他不滿地呢喃一聲,懲罰似的咬住了她的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