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芸還沒學到教訓,見大家又瞪着她夫君了,“你們……”
話還沒說出,小手卻緊被她家夫君拽住,狐疑轉過頭望了望她家夫君,見他輕搖着頭,不明說所道:“夫君,讓芸兒和他們說清楚,你看……”
芊芸的話又沒說完,向少雲也忍不住開口教訓道:“妹妹,雖然你想獨佔有真哥,可這樣做是不對的。”
“哥,我沒有。”芊芸見連親哥都出來教訓她了,心裡委屈萬份。
“哥雖然以前疼你慣着你,可現在你已身爲大司馬伕人了,怎麼還和小孩子一樣不懂的分寸呀。”向少雲一時倍猛。
“雲郎,小姑也是一時糊塗,你就別說了。”雲日初溫柔中替芊芸辯解道,桌底下的小手緊緊握住她的雲郎。
雲日初說完向少雲緩了緩怒氣,深情凝視她的眸子,坐下來對芊芸語重心長道:“芊芸不是哥說你,真哥做何事都不容你疑問,想想如果婉兒在這裡她會和你一樣嗎?”
向少雲這一番教訓果然令芊芸羞紅顏面,是呀,夫爲天,妻爲地。因爲夫君疼她,她覺的一切都理所當然,忘了自己的的身份了。七出之條她已犯了善妒和口舌兩條了,如果夫君現在要休她,她也覺受着。
阿真望着身邊的芊芸,見她絕美的臉陣紅陣白,隨後便見她淚刷刷刷直往下掉。嚇的他一顆心不停抽疼,緊緊擁着她道:“寶貝芸兒不哭,不哭。夫君絕不會三心二意的。”說完怒目狠瞪着柳風揚和向少雲,都是這羣多事的傢伙把他的芸兒惹哭的。
柳風揚等人見真哥如此狠辣的目光,脖子一縮不敢再言語,向少雲喃喃住口,不知所措,心裡大喊糟,把真哥的寶貝芸兒弄哭了。
哭泣中的芊芸聽着她夫君如此憐愛的話語淚掉的更急了,夫君真的很疼,很疼她。夫君從不願她受一點委屈,可她卻一副理所當然模樣,她愧對夫君的憐愛。想完後一咕腦撲進他懷裡,泣不成聲。
“寶貝乖,別哭了,別哭了,夫君答應你不娶任何人好不好。”阿真見她哭的痛斷肝腸大受驚嚇。
芊芸在他懷裡不住搖頭,含淚道:“夫君芸兒知錯了,不敢了。”
阿真聽懷裡糊糊塗塗地泣語,傻愣住了,什麼不敢了?他又沒有責怪她,“好了好了,乖,不哭了,嗯。”都說哄女孩子就和哄孩子一樣,可是怎麼在他身上就不靈呢。
“這,妹妹,真哥沒怪你。”向少雲見她依然哭個不停,真哥狠瞪着他們的臉都快全黑了。
芊芸依然在埋在他懷裡繼續痛哭。阿真茫然了,牙一咬,擡起懷裡的小腦袋,見她雙眼紅腫,滿臉淚花,芸兒迷霧的眼眶裡水霧濃重。
“唔……”哭泣中的芊芸擡着迷茫地眼眸,突然眼前黑影撫過,粉脣便被她家夫君緊緊吻住。
阿真吻上芊芸兒後,那聲聲低泣聲驀然停止。
衆人見他們竟然當場親熱起來了,立即傻眼了,連假裝哭泣中的貝妮那顆聰明的腦袋也停止轉動了。
一吻結束後,芊芸臉如火在燒,眼中的淚已停止,傻愣愣低喃:“夫……夫君。”
“不哭了喔。”阿真捧着那張滿是淚花的絕美臉龐,大母指輕輕爲她拭去淚水,果然這是最快消聲法。
“嗯……嗯……”芊芸羞愧萬分,小心蹩了呆愣的衆人,趕緊垂下小腦袋。太羞人了,她怎麼見人呀。
“好了,好了,喝酒,喝酒……”他見芊芸羞愧到如此,擡起酒杯朝衆人敬上。
柳風揚等人回過神來,合上大張的嘴,滿臉尷尬中也拾起酒杯,愣愣回答:“恭喜真哥,恭喜真哥。”
阿真聽他們說恭喜翻了個白眼,有什麼好恭喜的呢?擡起酒一飲而盡。
柳風揚等人權然裝作剛纔沒看見兩個接吻模樣,跟着一飲而盡,心裡佩服不已,真哥的臉皮古今中外是最厚的了。
貝妮瞧見他們,心裡不由的也着急了,“阿真哥,妮……妮兒怎麼辦?”擡起那張可愛無比的臉,淚還不停刷刷直流。
琴米等發着爲貝妮打報不平朝他道:“真哥,你不能不管貝妮。”
“這……”阿真爲難了,小心瞅了瞅垂頭腦袋的芊芸,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芊芸見他夫君答不出話來,她夫君可是堂堂大司馬手握天下兵馬,雖然吐蕃女可惡,可確實救了她夫君,不能忘恩負義,毀他名聲,貝妮雖然是因爲事急救夫君,可貞節也如實被夫君惦污了,於情於理都不能不管,如若是婉兒在場,必定也會許允的。
“夫君,芸兒同意貝妮過門。”思前想後芊芸擡起腦袋,咬着脣允了。
阿真聽她這一說,愣怔了,傻傻問道:“芸兒你說什麼?”趕緊摸了摸她額頭,沒發燒呀?
芊芸握着她擱在她額頭的大掌道:“夫君儘快讓貝妮過門吧,貝妮許身與夫君在先,救夫君性命再後,於情於理都不能負她,如若婉兒在場必也和芸兒作同樣決擇。”
她說完,衆人止不住點頭,一副理所當然模樣。
阿真聽她一番話,傻愣了,芸兒不撥劍砍人嗎?不剁了他和貝妮嗎?怎麼變性了?
貝妮也傻眼了,這麼順利?芊芸剛纔不是還很強硬嗎?怎麼就允了?她可是搶她男人耶,這大周女人到底是怎麼搞的?貝妮聰明的腦袋停轉了,怎麼會有被人擺了一道的感覺。
“這……芊芸,不用快,再晚個一、二年沒事。”雖然阿真哥是她非嫁的男人,可她還沒心裡準備呢。
貝妮一說衆女眷驚呼道:“這怎麼可以,你已許身與真哥了,於情於理都要儘快纔對。”說完琴米滿臉不贊同。
貝妮啞口無言了,愣愣望着這些人,她會不會玩的太過火了?如果解釋不是這樣子的,會有什麼後果?想到剛纔芊芸遭衆怒不由的後背發涼。
阿真見貝妮這副模樣,嘴角允着邪惡的笑,顫抖着聲音朝她道:“親親小可愛妮兒,咱們明天就成親好嗎?”說完還朝愣怔的她挑了挑眉,一副很是邪惡副樣。
衆人大驚,明天會不會太快了點,瞧見他如此下流的樣子,不由的臉紅,真哥太猛了。
貝妮心頭一跳,望着他那充滿邪惡的臉龐,後背冷風颼颼,糟糕露出馬腳了,被阿真哥發現了,強穩住身子,擠出個笑臉道:“真……真的,妮兒太……太開心了,只是妮兒還有雙親,也要先……先通知家父。”一副非常婉惜模樣。
阿真見她還如此虛僞,翹起嘴角非常溫柔道:“那怎麼行,我的親親小可愛,咱們破除萬難在一起,好不容易得到大家的贊同,理當儘快成親纔對,先把這親結了吧。”說着一副恨不得現在馬上洞房色急模樣。
大家聽他一直叫喚親親小可愛,又見他如此色急樣,額頭滑下一顆大汗。
貝妮強擠出來的笑臉微微崩塌,“阿真哥,這……於理不合。”
“咱們肌膚之親都有好些時日了,再拖下去纔是於理不合呢。”
“這……”貝妮見他那奸詐的笑臉,額頭冒下三條黑線,她不要這麼早成親啦。
“阿真哥,妮兒還……還沒準備好。”說道擺出非常扭捏嬌羞模樣。
阿真見她這模樣,心裡笑翻了,擔心道:“怎麼會呢,我的親親小可愛可是與我有肌膚之親了,還是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說不定肚子裡已有咱們愛情的種子了。”說着比劃着她肚皮。
衆人立即朝貝妮的肚皮射過去,妮貝咬牙,終於知道什麼叫作繭自縛了,什麼肌膚之親全都是她自己說的,沒想到查格爾王如此精明,一眼就看出來了,可假話大家都相信了,怎麼辦,怎麼辦呀。
阿真見目的達到,朝柳風揚一羣人嘆息道。“好吧。”阿真重重嘆了口氣,朝衆人道:“大家都看到了,我是很相娶貝妮,可卻也不要強迫於她,這件事就權當沒發生過吧。”
柳風揚等人早看出不對勁了,喃喃不敢開口,狐疑的眼神直望着貝妮。
貝妮瞧見衆人懷疑目光,心裡大驚,聽阿真哥這番話心裡更是左右搖擺不定,他是唯一一個她想嫁的男人,難道就要這樣白白措失良機了?機會稍縱即逝。阿真哥如狐狸一般,錯過了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都能讓他再就範,可現在讓她相夫教子太早了,大理還有一大堆事,而且她也想上遼國呀。怎麼辦,怎麼辦。
阿真見她蹉躇不定,站起來笑道:“好了,那就這樣吧。”說完蹩了貝妮一眼,低下身牽起芊芸的嫩手道:“芸兒咱們回去吧。”
“嗯……”芊芸心裡也是歡喜不已,是貝妮自己不嫁的,他夫君不算失信失義。
貝妮見他牽着芊芸的手站起來了,着急喊道:“我嫁。”
站起來的衆人聽她說嫁了,愣愣轉頭望着她,再愣愣的轉頭望着真哥,這兩人搞什麼?
“按我苗族的習俗,除了今日外,往後的半年內不準再有嫁娶。”貝妮望着漸暗的天色,痞痞露出兩個酒窩道:“阿真哥,要不你今日娶我,要不你就半年後再娶。”
阿真挑起眉,望着她笑道:“沒想到我的親親小可愛這麼着急嫁我呀。”
貝妮臉一紅,強作鎮定微笑回答:“是呀,妮兒好想嫁給阿真哥,可是天色要暗了,就算走到杭州府也來不及了,阿真哥還是半年後再娶妮兒吧。”說完萬分開心,終於扳回一城了。
阿真眯起眼,裂開嘴,衆懷裡掏出大司馬信印朝大小將喊道:“你們兩人馬上拿着我的信印,調杭州城內所有州、衙、河、營兵,在一盞茶後要把拜堂的所有東西準好。”命令完後朝貝妮笑挑起眉毛道:“咱們就在這裡拜堂。”
貝妮的笑臉終於崩塌了,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大手筆,這一做不就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嫁給他了嗎?
“這,這……妮兒太高興了。”貝妮無語了,頂着崩塌的臉弱弱回道。
“高興就好,高興就好。”阿真點點頭朝大小將道:“快去,一盞茶。”
兩將立即應是。
柳風揚等人立即抱拳拜謝:“恭喜真哥,賀喜真哥。”
“多謝多謝,時間太倉促,諸位的賀禮過後再補上即可。”
柳風揚和郭直孝額頭滑下汗,擠出微笑拜道:“當然,當然……”這死不要臉的,哪有人自行討賀禮的。
阿真開心無比,踱到貝妮身邊,大掌繞着她的小肩,望着她額頭佈滿香汗,很開心地小聲道:“別動,大家可看着呢。”
原本要把他手抖落的貝妮,肩一僵硬,對大家強擠出個喜悅的笑臉,咬牙切齒中也小聲道:“你明知我不想這麼早成親,爲什麼要*我。”
“這是哪裡話,是你非要*我,我只不過是迎合你而已。”
“你……,真的要娶我?”貝妮咬了咬牙輕問道。
“爲什麼不?可愛的如一顆粉草黴,不想纔怪。”說道他點了點她可愛的酒窩。
“你果然是色狼。”
“恭喜你榮升色狼婆子。”
貝妮翻了個白眼恨恨道:“你對我一無所知,竟然看我漂亮就要娶我。”
“不就是達爾巴最疼愛的女兒嗎?很快就要成爲吐司了喔,我的親親小可愛真能幹。”他早知道了,只是不說而已。
“你知……”貝妮話才說出一話差點咬到舌頭,定然是在邵州她命景泰去搬天火部隊時他派人跟蹤景泰了,此人缺點雖然一大堆,可是腦袋卻沒缺點,平江南時他還能顧及科考,不動聲色中就把事給解決了,連她都不得不佩服,威*恐嚇就能令人數十萬兵將束手就擒,這種能力不是人人都有的。
阿真見她問到一半就住了口,小聲低笑道:“我的親親小可愛好聰明。”
“哼,便宜你了。”貝妮聽她如此親蜜的叫喚,臉一羞,心不甘情不願。
嬌怨後她開心更靠近露出兩個甜甜的小酒窩,開心道:“你慘了?”
阿真見她突然如此開心,一時愣怔,聽她說他慘了?頭腦沒反應過來,“怎麼慘法?”
貝妮旦笑不語,用陰險的笑臉凝視着他茫然的臉,挑了挑眉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了?”
“我忘了什……”說還沒說完,阿真頓時住嘴,抽了口大氣,臉色大變,糟了,把盈盈忘了,當時她正在打達爾巴時,聽到他和芊芸成親怒火一來連大周都打了。如果讓她知道她娶貝妮話。想到這裡他不抽發抖,他都看見盈盈的百萬大軍壓在國境線了。
貝妮瞧見他額頭的冷汗刷刷直流,開心不已,剛纔怎麼就忘了查格爾了,早把她擡起來,他早就範了。
柳風揚等人見真哥親蜜地把貝妮擁在懷中,兩個站在旁邊竊竊私語不知在嘀咕什麼,小聲說道:“真哥,案堂擺好了。”
兩人立即轉過身了,瞧見不知什麼時候,閣樓上站滿着大羣丫環官吏。
“大司馬,請讓小人的婢女們幫您和夫人換喜服。”掌棧戰戰兢兢中比劃着兩旁邊的婢女們,萬萬也沒想到大司馬竟要在他小店成親,這簡直就令他臉上光耀無比呀。
“好好好。”阿真傻愣地放開貝妮。
很快他和貝妮便被衆人擁簇進廂房內,天越來越暗了,衆人七手八腳便幫他穿戴好,推到大廳裡,他望着案上那喜燭不停流着流,四周更是張燈結綵,紅雙喜更是貼滿所有門窗,門外更是站着無數觀望的百姓們。
“恭喜大司馬,恭喜大司馬……”
他穿着像紅包一樣,剛站定在廳內,門裡門外的人齊聲吶喊。
阿真嚇了一跳,暗暗咋舌,這麼多人不會全杭州的百姓都來了吧?
“真哥怎麼樣熱鬧吧?”柳風揚啪開扇子湊到旁邊,臉上也是喜氣洋洋。
阿真結舌點了點頭,朝柳風揚小聲問道:“有沒有錢?先預支點。”
柳風揚見真哥討錢,愣怔後小聲問道:“要多少?”
“不知道,請這些百姓們吃頓飯。”說道他比了比外面大羣人。
“沒問題,這頓飯就當做風揚送給真哥的賀禮。”說完一副怕他過後再找他討賀禮模樣。
“成交。”阿真高興回頭朝門多的百姓喊道:“父老鄉親嘛,今日我成親,還望各位留下來喝杯水酒再說。”
說完門外立即暴喝出歡呼聲。
柳風揚的面色立即一苦,阿真見他這模樣挑了挑眉湊過去道:“別這麼小氣了,都說好了。”
“真哥,剛纔說的是吃飯,沒說要喝酒呀。”柳風揚哀痛銀兩。
“哈哈哈……”這傢伙絕對是守財奴。
“新娘子來了。”有人一喊,衆人轉頭望着貝妮頭蓋紅巾被喜婆背了出來。跟在後面的丫環婢女們個個也都是濃裝重彩,笑的喜氣洋洋。
喜婆把貝妮背來後更一放在地上,便扯着他真的喜服道:“大司馬站過來,對就是站在這裡,拜堂嘍。”
阿真任由喜婆扯着,望着前面兩張空蕩蕩的椅子聽說要拜堂,立即大喊:“等等……”
他這一喊,七嘴八舌的所有人立即住了口,不知大司馬要幹什麼,直盯着他看。
喜婆愣怔後,“大司馬怎麼呢?”
“我要看看她。”阿真眯起眼望着被喜帕蓋住的貝妮,這小妮子太賊了,什麼都有可能。
“這……大司馬這於理不合呀。”喜婆不敢說不,小心喃語道。
“不行,我一定要看。”她會乖乖跟他拜堂嗎?越看就越可疑,如此靜瀾太不對勁了。
說完他手伸到喜帕上立即把蓋頭抽開,他這一抽開衆人眼睛大瞪,阿真賊眼也頓時大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