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妮見他阿爸這樣子,也是萬分期待的朝她郎君問道:“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阿真幫他們倒茶道:“有,很早時我就想到了。”
“什麼辦法?”達爾巴急問。
他這副迫不及待表情,令阿真啞然失笑搖頭反問道:“老爹先和我說說,軍中那些將軍武藝比較高強?”
他的反問令達爾巴愣怔了一下,想了想說道:“曹宗、王蠻、吐巴巴和司徒縱,皆萬人敵。”說完後,眉頭深皺再道:“楚寧恆壯年之時也是當世名將,只不過現在年邁,想來應該也無能爲力了。”他有些婉惜的說道。
阿真聽他說楚寧恆年邁,不由的發笑的搖搖頭,這位楚老將軍,可不比年青人遜色,不讓他作戰八成會當場撞柱。
“巴馬呢?聽說他力拔千斤,一竿畫戟舞的是虎虎生威。怎麼?在你看來他的武藝還不行嗎?”阿真疑惑問道。
達爾巴搖了搖頭,“巴馬天生喉嚨大,可耳朵都不怎麼靈,勇猛是勇猛,可經常鳴金時他向前衝。”
阿真聽他這一說,不由的啞然失笑,耳朵不行還有眼睛,不怕。
“這些人和你比起來如何?”
達爾巴聽他這一問,突然之間勇猛無比哼道:“除了吐巴巴能與我打上百來個回合,其它人不足百回合必被我挑於馬下。”
阿真見他如此的囂張,翹起嘴角不去打擊他,“你好好呆在這裡,到時我設計讓你建功。”
“郎君,可以先說給阿爸聽聽嗎?”貝妮好奇追問,這樣可以安撫阿爸,又能滿足她的好奇心,一舉二得。
“可以。”他含首,憐愛的撫摸着湊過來的這顆好奇的小腦袋瓜子道:“我會命曹宗等人實行上房卸梯之計,然後再把吐巴巴調離。這樣一來,我們手中就沒有武藝高強的武將了,到時再誘敵出來決戰。”
說到這裡貝妮接口道:“沒有厲害武將的我們,必定不敵遼軍,然後再放阿爸克敵?”
“就是這樣子。”阿真向她揮去一個讚揚的眼神。
達爾巴聽到這裡驚呼:“那公主和你不是很危險?而且要死多少武將?”
“我和盈盈會先安排退路。”說後聳聳肩,站起來拍了拍達爾巴的肩道:“誰叫你是我老爹,這些武藝不高的武將必然要死幾個。”不只會死幾個,恐怕連剛得的白達旦部也要丟了。
貝妮聽後大驚失色,揚起怨眼瞪向達爾巴道:“都是因爲阿爸。”
“這這……這……”達爾巴被指責的無力反駁,老臉通紅,不知該怎麼說話了。
阿真見他這副糗樣,搖搖頭道:“老爹你就安心再府裡呆幾天,到時會有你的用武之地的。”
“好好好……”一想到有仗打,他的熱血就燃燒起來了,把一開始要掐死他的事全給忘了。
“妮兒,咱們走吧。”說道他牽起貝妮的手走向廳門口。
貝妮走出廂門後,還不忘回頭敬告道:“阿爸不要再惹事了。”要有多少人爲他死呢。
“知道了,你們走吧。”已經糗的滿臉通紅的達爾巴,趕緊把房門關上,躲避那道指責的眼光,心裡突然開心了,想了想,有這麼一位女婿好像也挺不錯的,看來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入黑之後,盈盈沒有再出去,靜瀾地呆在房裡邊看書,邊等她家老公。房內四名婢女亭亭站在她旁邊守候着。
吱呀一聲,極爲平靜的廂房,燭火突然搖擺起來。
“恭迎大王回房。”四名婢女見是大王來了刻不容緩,撫身彎敬。
盈盈見到他回來了,擱下手中的書本,站起來問道:“這麼快就談完了嗎?”
阿真關上房門後,朝她走近,“是呀,這個達爾巴是單細胞的。”說完裂開嘴嘆息的搖了搖腦袋。
盈盈聽說這話,也跟着搖了搖頭,向前幫他解領上的扭扣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王后讓奴婢們來吧。”四名婢女見王后幫大王寬衣,惶恐中踱上前請求。這些原本就是她們該做的事情,怎麼可以讓金枝玉葉的王后做呢。
阿真聽這四人的語氣如此惶恐,安慰道:“這叫夫妻之間的親呢,等你們嫁人了就懂了,下去吧。”
四人聽大王如此毫不避諱,一時羞的滿臉通紅,撫胸拜道:“奴婢告退。”整齊中緩退了出去,輕輕再把廂門掩上,紅撲撲的臉上如火在燒,感嘆大王和王后的感情真是比金還要堅。
婢女退去後,盈盈搖頭道:“你呀,都身爲大王了,要收儉收儉,不要再口無摭攔了。”
“再收儉下去,我都變的不再是我了。”他的性格就是這樣子的。
幫他脫的只剩褻裝的盈盈臉一紅,柔聲問道:“這麼早就要歇息了嗎?”
阿真聽她這柔柔的話,情慾驟然爆發,勃然於緊着中,喜孜孜摟着她朝房上步去。“你準備好了嗎?”
盈盈被他摟坐在牀檐,揚起好奇水臉問道:“準備什麼?”
“我今晚準備‘視死如歸’捐軀赴‘女’難。打破一夜六次半的紀錄。”
“啊……”盈盈聽他說完,突然身子一倒,隨之而來的是那具灼熱中熟悉的巨大身軀。
恍恍忽忽裡,她勉強睜開酸澀的眼眸,首先感受到的是身邊依然沉睡不醒的男人,想到他昨夜的瘋狂,不禁雙頰悱紅,可卻挺得意的。
她以經忘記昨夜他強求向她索要幾次,只感覺剛要睡去之時,這個男人又重壓到她身上不停的向她索求,更加不知道他有沒有“破記錄”,唯一能肯定的是,她還沒“陣亡”時,他就先“壯烈成仁”了。
盈盈全身都酸,動作遲緩地滑下牀,重重嘆了口氣後,才徐徐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褻衣裙穿上。
“王后,王后……”細如蚊聲的輕喚小聲響在緊關的廂門外面。
聽到叫喚聲,盈盈柳眉一皺。天還沒亮,浮月到底在幹什麼?
穿着褻裳的她,深抽了一口氣,輕挪動腳步到門邊,雙手一拉開廂門。“發生了什麼事?”
門外的浮月,恭立在點點閃爍燈籠下,片刻不敢遲疑稟道:“剛纔飛虎將軍來報,原在道訃的耶律洪猛率本部二十萬和忽達都十二萬維土爾族,共計三十二萬向白達旦部方向移動。”
盈盈聽後心裡剎異,擰緊柳眉道:“知道了,下去吧。”
浮月把事情告訴了王后,撫身拜道:“奴婢告退。”
盈盈兩眉深鎖,見婢女離開,她重新把廂門關上,見到牀上的男人依然熟睡,深鎖的柳眉一舒,無比溫柔裡輕划着他那如刀刻般俊郎的線條,傻笑會兒後,纔再度爬進綿被裡,躺回他那有力的臂膀上。合上眼前,忍不住輕推了推他,見他累的毫無知覺,依然酣睡不醒。
這個男人吶,她好愛好愛。她什麼都可以失去,唯一他不行。
阿真到威福軍司的這一日,遼國上京城內,耶律洪烈正在咆哮,滿朝羣臣惶恐不安中站在殿下,沒有任何人敢插一句嘴,或吭出半聲。
“仗打輸的我見過,贏的也見過,可卻從沒見過兩軍自已打起來的。”耶律猛烈跳腳痛罵,氣的吹鬍子瞪眼吼道:“耶律棟和阿不打和豬一樣的蠢,還虧他們能爲帥,我真是有眼無珠。”
殿下衆臣聽聖上罵自已有眼無珠,皆驚。全體齊跪呼:“請聖上罷卻雷霆之怒。”
“哼……”一聲重哼劃過寂靜的大殿,耶律洪烈怒眼虎視跪地的一干人,怒氣未消吼道:“短短一日,原奪的兩城皆失,還外加上我國邊境四城,你們叫我怎麼平息怒氣?”
他的反問,令跪地的衆臣啞口無言。
左丞見聖上怒火如此之大,抖着兩片老嘴小心說道:“聖上,大周這位大司馬詭計多端,兩位元帥一時不察纔會讓他鑽了空子,兩位元帥經起這番教訓,囤兵於桑乾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敢大意的與大周兵對峙,等候時機。”小聲說完後,擡起眼看了正用虎眼大瞪他的聖上,趕緊趴下腦袋顫抖再道:“兩位元帥上奏,無顏面對聖上,正在等候最佳時機,必復我國邊界,如不復將永不入朝。”說完他趕緊從兜裡掏出兩位元帥的聖奏,驚慌裡高捧着。
“哼……”耶律洪烈聽他這番話,乃然一肚子火,但火焰消了許多,“有決心是好事,可我還真沒見過兩頭如此蠢的豬。”說完才接過太監捧過來的聖奏,轉身坐回龍椅觀看着。
看完奏摺後,耶律猛烈眯着眼朝滿地的衆臣喝道:“叫他們一定要把丟失的城池奪回來,如奪不回來就不用再回來了。”
“是……”
“退下。”
“聖上萬安,臣等告退。”一羣人惶恐中,爭先恐嚇裡逃出殿門。三皇子和阿不打也真是的,再怎麼笨也不至於被人利用的自己打起來啊。
耶律洪烈見衆臣退去了,怒火仍是在熊熊燃燒,扭過頭朝太監問道:“敏兒今天有來宮中嗎?”
“郡主與月公主到平原賽馬去了。”太監戰戰兢兢回道。
“環月?哼……”耶律洪烈哼出一鼻子氣便不再吭聲,下臺階往殿門口步去。
上京郊外。
天高地闊,蒼穹晴朗,蔚藍的天,閒遐的雲,遍地野草隨風舞蹈,綠色的海浪一波接一波起伏在這片遼闊的平原上,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風光,令人的心胸也不禁爲之開闊起來。
烈陽正掛天空,可卻沒有一點熱力,並列躺在草原之上,兩位穿着正宗的王族服飾的女孩,無聊地凝視着天際幾朵白雲隨風飄移。把塞外兒女的灑脫和不拘小節,體現的活靈活現。
悠閒中躺在小草上的環月側首望着濟慧,“聽說境邊四城被大周打下了。”
濟慧聳聳肩,“是呀,你想的那個男人好厲害,一夜加半天連奪六城,而且還讓棟和阿不打自己打起架來了。”
“什麼叫我想的男人,他本來就好厲害的。”環月表情怪異,不知是該歡喜還是該擔憂道:“棟和阿不打聰慧都比不上他,他看什麼事好像都看到終點一般。”
“你看,還說不想那個男人。”濟敏雙手枕着腦袋,蹺起二郎腿抖了抖,“月,你不要再想他了,和他沒有結果的。”
濟敏的話令環月不滿,坐起身時把她痞子腿拍掉,恨恨道:“那你怎麼不答應阿蔥球的婚事啊。”
聞言,濟敏不由也坐了起來,瞪着環月誇張道:“他?拜託,府裡的妾就有一打,外面還不知養了多少。”
環月見她誇張的表情,將下巴擱在雙臂上,戲謔道:“也許他娶你以後就會收心呢?”
濟敏一聽,誇張比劃着不遠處的一顆大樹,“母豬如果爬上枝頭,我就相信他會收心。”咚一聲躺回草地上,白眼一翻。“他沒救了。”
環月把雙臂環在膝上,眼睛色彩斑斕,輕輕嘆道:“星,他到吐蕃的威福軍司去了。”濟敏的名字叫“草原上的繁星。”而她則叫“草原上的明月。”從小兩人就以星月來相稱彼此。(盜版裡沒有179章,特此簡短說明。)
“什麼?”濟敏聽她這話,突然坐了起來,開口便問:“你怎麼知……”話還沒講完就住了口。月這麼迷戀大周那位大司馬,肯定派人密切注意他。他的一舉一動肯定逃不過月的眼睛。
環月見她把話說到一半便住口了,瓜子臉微紅慎重道:“白達旦部的左上六百里就是皇叔的道訃了,以皇叔的脾氣肯定會輕舉妄動的。”
“沒錯,王老爹如果知道他在威福軍司裡,肯定又要做出什麼讓人吐血的事情出來了。”濟敏知根知底說道。
環月見她這副鼓起雙腮氣呼呼模樣,狡黠眼眸裡幽幽閃光道:“他的智慧堪稱罕見,我國兵力受措,敗戰消息飛速傳遞,流言四起,鬧的官兵民等皆惶惶不可終日。棟和阿不打正在桑乾與你想的男人對峙着,白達旦部前的吐蕃軍兵力本就未損,現在他到吐蕃了。”講到這裡美眸望着濟敏,露出如輕風撫過的微笑,“如現在皇叔再輕舉妄動,會有許多可能的因素,說不定還會牽扯動棟和阿不打也難講。”
濟敏聽的是止不住點頭,雙肩頓垮,一副活着沒什麼意思模樣,嘟着小嘴嚷道:“王老爹肯定會被利用的,你想的那個男人可是無洞不鑽,沒洞也要挖個洞來鑽的人,他肯定不會放過木頭腦袋的王老爹的。”
環月聽她這話,噗哧笑道:“皇叔是直爽了點。”
“什麼直爽,簡直就是一根筋通到*上。”濟敏可沒有她這麼造作,對自己的老爹絕不存什麼坦護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