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行動(一)

被拖走的屍體滑出大片血痕,在崎嶇的路上被各種東西刮下些身體組織。

這頭狼不止一次舔舐屍體腦袋後方的孔洞,殘留的火藥味直灌鼻子深處,以前只見過同類這樣,像這樣的人類……還是第一次;可能是噴濺出的腦子混着肉更有吸引力吧,它把臉上的肉全部剮乾淨了。

剩下的,要交由頭領評價成果,幸運的話可以留一些給自己的妻兒。

它向着周圍看去,感覺自己和其它狼不太一樣,它們都是靠着自己努力獲取的食物,而我卻接受了人的施捨?甚至還覺得這樣挺不錯?真是神奇。

不過這種感覺隨着野性和食慾消失了。

自從克凌澤死後,旭變得無言了,整天持續着無意義的呆滯,就連基本的攝取食物時都會走神。

其他人都很擔心,明明心中並沒有太多情感,卻還是裝出一副低沉的樣子。

嶺賀琥就像是一個觀衆,持續觀察着,偶爾對他們的交談露出不解的神色。

幾天前,在他們的暫居地的不遠處出現了大片腳印,腳印一直蔓延到很遠。而蔓延的方向,正是他們要行進的路。

作爲團隊的帶頭人,旭沒有任何表示。

誰都會看不過去。誰都對這樣的人感到氣憤。

然後大家分組去找別的隊伍的留下的痕跡,但沒用,這裡太大了。

“再這樣下去……不可能,就算能夠遠距離移動,也不能保證這些棺材絕對安全。”手上拿着樹枝的沓斯克揮動幾下。

一頭麻線似的頭髮甚至會掉出渣來,臉上倒還是挺紅潤的,乾燥的嘴剛用冷水溼潤了下,稍冷的空氣不再令他的鼻子發紅,眼中的晶瑩擴大了些。

“你覺得該不該拋掉那個混球?”

他好久沒拿出自己的老朋友了——一把精緻的美術刀。

他煩躁的把弄,盯着刀刃,“這麼說可不太好,我們不該拋棄,若他持續那樣,我們只能請他去死。”

與沓斯克一同站在大塊岩石下躲避雨的侵襲,好不容易找到話題的強勢女人往他的身邊靠了靠。

視線不怎麼從地面上離開,偶爾用餘光觀察他的側臉。

“你不覺得人類應該棄良擇優嗎?”這女人冷不丁從齒間迸出這樣的話。

沓斯克不去看她的臉,表現出一副興趣索然的樣子,“怎麼說?”

“就是,人類在進化的過程中,去除那些擁有缺陷、始終比別人差一些、沒有突出表現的人拋棄,轉而去培養那些能力突出,或是樣樣精通的那種人,以後誕下的孩子頭腦也會更聰明。”

女人始終盯着沓斯克的臉,眼中的渴望彷彿要尋求對方的認可……或是說,想要聽到回覆。

可對方過了很久也沒作出什麼反應,木訥的看着地面的石頭。

女人所不知道的是,他看不到的側面,也就是沓斯克的左手臂,一直在掉着血;因爲外邊雨的嘈雜,血下落砸向地面的聲音不可能清脆。

沓斯克非常脆弱,也非常幼稚,像是青春期的抑鬱症犯者,有一種行爲他一直延續至今。

自殘。

沓斯克突然露出平時見不到的陽光笑容,“因爲每次注意到你的時候都在發生衝突呢,所以一直沒機會獲知你的名字——你叫什麼?”

女人正爲看到沓斯克意想不到的一面感到興奮,聽這話的前半句感到面紅耳赤,等他說完才知道對方的目的,“哦……我叫郗祁士菲爾·薩尼亞·布托赫西頓。”

“真是個有趣的名字。”

迴應不是好聽而是有趣……嗎?

“那麼,你的呢?”

“……說實話,我不太想提起。”沓斯克的右臂伸到左邊輕輕揮了揮。

“是隱秘嗎?還是說不能和別人說?”

“都不是……聽好了,沓斯克·娜佳世侍嘉。我想你不會笑的,對嗎?”窺視對方表情的眼神冷淡的很,彷彿發現了什麼,有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哈!哈哈……”捂住嘴的笑容可算是進入沓斯的眼中,“gashishiga……!那是什麼?哈哈,聽起來像是好幾句髒話的半個音節。噗哈哈!”

沓斯克的嘴巴輕微顫抖後停止,右手再次活動幾下。

“……啊啊!抱歉,我興奮過頭了。”

“沒有的事,該考慮與他們匯合了。”沓斯克這麼說,身體卻沒有動,隨後眨巴幾下眼睛,“不可能那樣的,對,絕不可能。郗祁士菲爾,你當初在說出這種話的時候,沒有道德嗎?”

又或許是把對方完全看穿。

外邊的雨小了,依稀可以聽見細微的雨聲。或許是不再喧譁的蛙叫累了吧,亦或是已經追求到雌性的傢伙準備交配了吧。還是挺嘈雜的。

搞不清楚對方在說什麼的女人剛想反問,卻聽見這樣的話——“你就是那個因爲到處亂講話,導致本該穩居政治界的高官被辭退的女兒吧?那個被萬人唾棄的對象。”

不出所料的,奧克凌澤多與嶺賀琥一起行動。

他們沒有躲雨,看似漫無目的的走着,其實他們知道,必須與相距五千米的另一支人數同樣稀少的人交涉。時不時停下調整。

匣子在克凌特去世的一星期前就沒怎麼用過,雖說它有代步的功能,但他們似乎並不知道。

“我也……時常學過一些中文,你的中文不是很好嗎?”

“那是在孤兒院尋求收養自己的大人而去學的。同樣的,西班牙語、正在說的英語、德語、俄語也有所涉獵,不過,程度只停留在打招呼和指明事物方向的階段罷了。”嶺賀琥頭也不回,只能看見下顎上下活動了幾下。

奧克凌澤多擺出無奈的表情,“唔,就算你這麼說我也大受打擊……啊,你和諾爾本克利關係很好嗎?”

聽到不曾聽過的發音,嶺賀琥顯然愣住了,眯着眼皺着眉歪頭,“誰?”

“圶席勒·瑞娜·諾爾本克利。那個經常向你搭話的女人。”奧克凌澤多艱難的登上一塊高地。

腦中總算浮現出某個人的身影,“這麼說確實……但她真的有經常來過嗎?”

“你不在的時候她經常唸叨呢,還有,你的那口‘棺材’外表也是她打理的。”

“噢,我還是第一次被人在意到這種程度。那,爲什麼?”

奧克凌澤多被嶺賀琥的疑問弄懵了,趕忙抓住他的肩,聲嚴厲色地盯着嶺賀琥的眼睛。

“她可是在追求你啊,者無疑是成功的證明!他還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漂亮的幾個!”

雙手別開奧克凌澤多的兩手,平淡的看了他一眼,“恕我直言,她的性格簡直就是個未成年女孩,想法最多停留在初中時期,而且……我可不值得她這麼做。”

真是有夠無聊。

低下頭的嶺賀琥如此想着。

人類還真是噁心。

我怎麼可能和人有交流。

那些蠢東西爲什麼要把我變成這樣?

人和動物的腦子對調什麼的,這隻有瘋子纔想得出來吧?

這無疑是沒有道德的,毫無原諒的可能。

“這……算是自卑?”

“沒什麼,”嶺賀琥強行擺出緬懷的笑顏,“我只是感到極度的不甘罷了。”

直到雨水把衣服都完全浸溼,旭才從呆滯中醒過來。

他擡起手,手心接着已經小了許多的雨霧。

稍微閃爍着環境光的眼睛也不怎麼眨動,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脣。

頭髮的長度到達胸膛,上面應該佈滿了分泌的油脂。

緩緩觀察四周,探案難道:“都走了啊……”

他艱難的站起身,走回自己的帳篷裡,喝了一大罐水,也許應該先攝取食物的,但腹部突如其來的脹痛感侵襲肛腸,出口隱隱開張……他及時找了個地方排放。

排大的同時,他扭曲着變得醜陋無比的面龐,“就帶着你那沒有性功能的身體見鬼去吧,我要一個人離開。”

排放過後,他開始想,爲什麼自己會這樣?爲什麼約好要一起行動的人先走了?

約定,就一定要遵守,死是違約的表現。

他很容易死,在沒有充足食物的情況下,體力消耗會加劇。

所以,人性中的陰暗顯現出來,率先走向的就是克凌特的剩餘物資,那是大家都需求的,儘管有兩人食物絕對充足。然後是沓斯克的,他們平時沒什麼交流,取的時候也從容不迫;再是那個平時討厭着的女人;還有瑞娜的六分之一。

因爲嶺賀琥在到這一星期後就把東西全部分給其他人了,所以沒有必要去拿他的東西。

他還真是需求強烈,許久後,遠方頹然走動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地平線中。

相差甚遠的現實一大羣(二)準備出發不斷去世思路目的捕獵衝突死者(二)前傳哦……一大羣(一)前傳哦……準備出發一大羣(一)準備出發衝突覓食捕獵目的思路一大羣(一)分開行動(二)覓食思路分開行動(二)死者(一)準備出發目的捕獵替死覓食不斷去世分開行動(二)相差甚遠的現實陰暗面相差甚遠的現實思路死者(一)不斷去世分開行動(二)死者(一)分開行動(一)分開行動(一)一大羣(一)陰暗面替死目的死者(一)不斷去世覓食準備出發捕獵覓食不斷去世準備出發陰暗面準備出發分開行動(二)前傳哦……一大羣(一)一大羣(二)分開行動(一)一大羣(一)死者(二)覓食思路一大羣(二)前傳哦……前傳哦……分開行動(二)分開行動(二)一大羣(一)準備出發分開行動(一)死者(二)目的相差甚遠的現實衝突替死捕獵死者(一)覓食一大羣(二)一大羣(二)相差甚遠的現實一大羣(一)衝突替死一大羣(二)捕獵替死分開行動(二)替死分開行動(二)一大羣(二)陰暗面相差甚遠的現實一大羣(一)
相差甚遠的現實一大羣(二)準備出發不斷去世思路目的捕獵衝突死者(二)前傳哦……一大羣(一)前傳哦……準備出發一大羣(一)準備出發衝突覓食捕獵目的思路一大羣(一)分開行動(二)覓食思路分開行動(二)死者(一)準備出發目的捕獵替死覓食不斷去世分開行動(二)相差甚遠的現實陰暗面相差甚遠的現實思路死者(一)不斷去世分開行動(二)死者(一)分開行動(一)分開行動(一)一大羣(一)陰暗面替死目的死者(一)不斷去世覓食準備出發捕獵覓食不斷去世準備出發陰暗面準備出發分開行動(二)前傳哦……一大羣(一)一大羣(二)分開行動(一)一大羣(一)死者(二)覓食思路一大羣(二)前傳哦……前傳哦……分開行動(二)分開行動(二)一大羣(一)準備出發分開行動(一)死者(二)目的相差甚遠的現實衝突替死捕獵死者(一)覓食一大羣(二)一大羣(二)相差甚遠的現實一大羣(一)衝突替死一大羣(二)捕獵替死分開行動(二)替死分開行動(二)一大羣(二)陰暗面相差甚遠的現實一大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