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邪魅的男人與如沁早已消失在他的世界裡,岸邊一輛馬車靜靜的在殺聲中守候在那裡,輕輕一掠,轉眼已飛身而入,車簾低垂時,世界彷彿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只寂寥無限,“走吧。”低喝聲伴着車伕瞬間揮響的鞭子聲,身後甄陶與暗影的拼殺聲慢慢的褪去,小鎮也在夜色中漸漸柔和,漫山的樹與草隨風而舞的聲音悄現在耳中,此刻輕展軒的心靜極了。
什麼都沒有,只有那一張帶着清清笑顏的女子微笑的望着她,而她的胸前是紅色的滾燙的血噴涌而出。
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一切還沒有到他預計的時間呀,一切似乎有些不對。
沒有思索,也沒有去追逐,他只讓那笑顏陪着他在馬車裡,彷彿在重溫來時的那一份溫馨。
沒有痛的感覺,無心,他欲給她的懲罰遠遠還沒有結束,她卻逃開了。
或許是上天的不忍,可是他並沒有錯,婉柔也沒有錯,她與她才三個月的胎兒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個場面此刻終於推翻了如沁的那張小臉,壓倒性的,原來已是根深蒂固。
恨意,其實只是一種習慣而已,根本已迷失了它本來的意義所在。
馬車悄然在暗黑的山間停了下來,“爺,寧小姐不見了蹤影,屬下再派人去追查。”
“半個月內,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冷冷拋到窗外的話語讓甄陶愣在了山路上,終究還是恨意濃濃,只可惜了那姑娘爲何偏偏就生在寧府,又爲何偏偏要嫁了那姓白的。
冤孽呀,冤孽。
風一樣的掠去,幸虧他及時趕到,否則爺的性命只怕也不保了。
西越國能請得動青族幫的人少之又少,這接下來的調查必要萬分小心,這所有的一切極有可能牽扯到皇家的人,也不知王爺是如何想的,居然在那麼重要的關頭被人下了毒,探了探頭,想要問王爺那毒可解了,可是卻見王爺有些不耐煩的放下了車簾。
也罷,他只做好自己份內的事,至於王爺的心事,他真的沒有辦法去管顧了。
轉身消失在夜色中,他此時的任務就只有一個,如沁的生與死,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只要一想起王爺的話,都讓他忍不住的全身冷汗直流。
車內,輕展軒再一次把自己鎖在了寂寞中,閉目養神的時候卻在仔細的思量着到底是誰意欲殺他,而後又陰差陽錯的奪走了如沁呢。
那張臉邪魅而俊逸,可是倘若真要殺他的人是絕對不會以真面目示人的,如果他預料的沒有錯,那男人是易過容的,如此也纔會時時都讓他顯得愈發的冰冷。
一夜顛簸在馬車上,昏昏沉沉,卻怎麼也睡不着,想不到他纔將如沁帶出來,她便與自己失散了。
明明是要算計着掠了她的心,卻偏偏是殘忍的把自己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一切都是出乎意料了……
……
痛,無邊的痛意,混合着一種解脫,她是要走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