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翠翠直接把徐勇叫過來一起喝酒,大家頓時會意,每個人都拿起酒杯開始敬徐勇的酒。王若妍被孤立在了一邊,想喝酒大家不陪她喝,想唱歌她根本就沒有搶麥的機會,徐勇被一幫人熱情地圍在一起各種灌酒,王若妍落寞地坐在一邊不知所措。
沒人捧的時候,你想發飆想撒潑都沒有了資格。哪怕你想找茬,當別人不想給你面子的時候,你連找茬的機會都沒有。我越來越發覺,在一個羣體裡活着,隨時都要掂量自己的分量,隨時隨地都要把握好分寸別讓大家集體孤立你。一旦你被孤立在羣體之外,等待你的只有格格不入的孤單和落寞。每一個地方都有一個核心羣體,如果你不想被邊緣化,就努力成爲這個核心羣體的一員。
徐勇很快就被灌得爛醉如泥,原本和徐勇交好的詹天昊如今也不願意多搭理他,詹天昊對王若妍喊道:“喂,姓王的,把你們家徐勇拖走。”
王若妍悻悻地走了過來,嘀嘀咕咕地說:“你們幹嘛都給他一個人灌酒?”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大家喝得高興,拼的是酒量,誰也沒給誰灌酒。是你們家徐勇酒量不好喝多了,他喝的時候也是開心的。你一個娘們,別整天煽風點火的,徐勇是單純,我們可不傻。扶他到一邊休息去吧!”詹天昊也喝多了,平時他是絕對不會說出這些話的。但是今天這些話說的一套一套的,聽得我們都忍不住在心裡叫好。
陳珂溫和地說:“若妍要麼你帶他回家早點休息吧,他都醉成這樣了。”
苗翠翠也附和道:“是啊,帶他回去吧。”
王若妍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們如此不受歡迎,不過此時明白已經晚了。她討好似地說:“沒事沒事,他睡一會兒就好了。我們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我們先走多不好。”
我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對於王若妍,我已經是敬而遠之的態度了。當初對她報了多大的期望,如今就有多大的失望。她讓我明白,同樣的出身未必就能成爲同一種人,所謂的窮養和富養的差距不是來自於投入的金錢,而是來自於深深植根於內心的觀念和信念。
她待了一會兒還是走了,我想,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承受這種被羣體排擠和孤立的感覺的。她走的時候哭喪着臉,艱難地扶着徐勇走出了包廂的門,沒有一個人去搭把手幫她。我想,這對於她來說,應該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沒有了這一對不和諧的音符,我們的歡鬧很快又開始了。中途的時候,楊穎居然和莫來福一起來了。莫來福雖然不是我們銷售部門的,但是他在公司待的時間長人緣也好,所以他一來,氣氛就更高漲了。
楊穎還是一如既往地反感着莫來福,莫來福還是一如既往地笑嘻嘻並不介懷。這一對奇葩組合的到來掀起了氣氛的高潮,和剛纔的不和諧對比,此刻已經是天堂。
莫來福太逗了,一會兒勾着脖子扭着腰跳着新疆舞,一會兒做鬼臉說雙簧講黃色笑話逗得人捧腹大笑,我們幾個女孩子都被他逗得樂得在沙發上打滾。不知不覺大家一起嗨到了很晚很晚,這才起身回家。
陳珂也破天荒喝了酒,我能夠感覺到她似乎有些心事,因爲聊天的時候她不停地注視着手機,但是我發現手機屏幕上一片空白沒有誰給她發過短信或打過電話。
回去的時候我幫她開的車,經歷了一段時間的磨合,我已經可以嫺熟地開車在市區裡遊蕩了。這是這一份工作帶給我的好處。
陳珂撐着腦袋對我說:“勝男你用我手機給我媽媽打個電話,告訴她我晚上和你一起住,省得她擔心我。”
“好的。那我要怎麼和阿姨說呢?”我從她的褲兜裡掏出手機,開始搜尋她媽媽的電話。
“她只要聽到你是個女孩子,她就會放心了。”
我不由得笑了起來,依言給她媽媽去了電話。也沒有問她爲什麼想和我住,有些感情不需要多問,尊重朋友的選擇就好了。
我依舊住在應澤天家的房子裡,住在這裡交通方便離公司也近,樓下就有超市和一排排的商戶,買東西十分方便。
停好車之後,我們去買了一些水果和零食,一個人吃了一份炒麪,然後上樓各自洗澡換完睡衣,便開始了徹夜的聊天。
“勝男,許總去美國陪家人過中秋了。”陳珂說完,微微嘆了口氣。
“陳珂……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只是作爲朋友,我還是想說,許總畢竟是有家室的男人,你……”我欲言又止,看着她那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刻意地保持距離,也從沒透露過內心的想法。只是這樣真的好難,你懂嗎?特別難。媽媽最近一直催促我相親,早點找個穩定的對象。可是你知道嗎?我對別的男人一點感覺都沒有。”陳珂苦惱地說。
“嗯,我懂,我懂這種感覺。我對曲總,也是一樣的。”我終於開誠佈公,直接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勝男……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我知道你對曲總的喜歡,不亞於我對許總。或許我們都是一樣的女人吧,平凡的男人無法入眼,能看到的男人,卻總離我們很遠,呵呵……”她笑得有些苦澀。
“嗯,有些東西強求不來,只能順其自然。”我說。
“許總這一次,是去離婚的。”陳珂突然說。
這一個巨大的消息讓我心抖了一下。
“什麼?你怎麼知道?”
“呵呵,去之前,他讓我幫他整理的離婚協議。當然,他也不是爲了我。他並不知道我對他的感情。只是我自己心情無法平靜,因爲我沒想過許總終於下定決心結束這一段婚姻。所以我現在很忐忑,你說假如他單身了,是不是我就可以勇敢地去追求了?”她的眼神十分迷茫。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許總應該會和曲總一樣,有一段漫長的治癒期吧。許總知道你對他的感覺嗎?”我問道。
“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我從沒提過,不過,許總對我特別好。這一點,我能感覺到。”陳珂說。
“你說男女之間的這種曖昧感覺,是不是最致命的?”我趴在牀頭,百無聊奈地翻着書本,但其實也沒有真正看進去。
“嗯。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所在吧,我身邊認識的那些小男生,都特別膚淺,不懂得真正的感情。我不喜歡那樣沒有層次的戀愛,我喜歡這種深沉的、睿智的情感。”陳珂深有體會。
我“噗嗤”笑開了,我說:“咱倆怪不得這麼有共同語言,原來你和我一樣的想法。”
“其實我們這種女孩子纔是最不現實的,我媽媽天天批評我,說我太理想主義。”陳珂笑道。
“我又何嘗不是理想主義。以後,有我陪着你一起做夢。其實說實話,許總離婚了,你應該高興纔是。這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喜歡他了。”我說。
“嗯,他考慮了很久,畢竟孩子還小。我看離婚協議上寫的是他淨身出戶,把房產和存款都讓給前妻,孩子歸他。我覺得他是一個很有擔當的男人。”她說。
“許總對他前妻真好。”我由衷地讚道。
“嗯,他說當初結婚的時候承諾了給她一輩子的幸福,如今要分道揚鑣了,也附送她一輩子的安穩。”她說。
我戲虐道:“你確定這麼好的男人不是小說裡的嗎?我總覺得現實裡沒有這麼有擔當的男人。”
“不好的男人我會喜歡麼?”陳珂大笑了起來。我知道,和我談了談之後,她心裡輕鬆多了。
趣味相投的女人聊起天來就變得沒完沒了,從男人到服裝,從服裝到小說,從小說到電視,什麼樣的話題說到嘴裡都變得十分有意思,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過着嘴癮,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此。痛痛快快地聊一整晚,聊得飽飽的,明天一覺還能睡到自然醒……真是愜意。
凌晨的時候,我收到了曲歌的一條短信:“睡了嗎?今天玩得開心嗎?”
看樣子,他知道我去唱歌了。短信這件事,從來都是他主動。除了很緊急的公事,我幾乎不會主動聯繫他。
“嗯。曲總您呢?準備睡覺了嗎?”
“躺着呢。看電視。你呢?”
“我也準備睡覺了。陳珂在我家睡呢。”
“噢,好的,晚安。”
“晚安。”
陳珂趴了過來,看着我們隻言片語的聊天。她突然說:“勝男,你真藏得住。”
“什麼?”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說你特別能藏,你和曲總的對話都是比較平淡的。要是我,可能就會忍不住去關心了,我很容易泄露自己的心事。”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的意思,我似乎從來都不言語自己內心的情感,也不會過度的表露。
我笑了笑:“如果不是兩情相悅,過度的表達就成了一種高攀。我是一個不願意去高攀別人的人。我的態度就是不卑微也不高傲,安安靜靜地去愛去守候。”
“境界真高,你怎麼修煉的?她笑道。
“大概看書看的吧,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這樣的人。”我笑道。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我亦希望自己有水的柔情和水的韌性,不爭不搶,不媚俗不做作,自然自然地流淌着,日久天長,水滴石穿。啦啦啦。完成任務,一身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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