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不開心了?如果你不喜歡我和她攪合在一起,我可以推掉這筆生意,大不了不見她。”曲歌見我有些失落,連忙說道。
“那怎麼行,這筆生意如果談成,可以讓我們公司起死回生。我只是覺得自己沒有能力,不像孫默默,能幫你那麼多。”我有些失落地說道。
“傻瓜,瞎想什麼呢。”他笑着捏了我的臉,然後說:“走,今天帶你去我家吃飯去。”
“啊?去你家?”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上次你媽媽給的那些中草藥,我媽媽送給了她們跳舞的一幫老太太,老太太們吃了都說好,媽媽聽了特別開心,說要好好感謝你,一直唸叨着要我讓你去我家呢。”曲歌笑着說道。
“可是……”
“可是什麼?不過我現在沒告訴他們你是我女朋友,因爲……”他欲言又止。
“嗯,我明白。”
說到這個話題,我們彼此之間還是存有一定的尷尬的。其實我也明白,任何事情都有一個或長或短的過程。特別曲歌這樣性格的男人,更不可能輕易決定什麼。
我特地讓他送我回家,換了身輕鬆的便裝,然後再和他一起去他家裡做客。
這一次去,他家又增加了好多的綠植。他父母是熱愛生活的人,這一點,從家裡的書畫、花草、鳥魚就能看得出來。氣質安詳的老人,大抵都很會經營生活的。
曲阿姨一聽到我們回來,就笑眯眯地過來招呼了,我連忙微笑着問好,她慈祥地摸着我的手說:“姑娘啊,最近工作太累了吧?看看你,都瘦了。”
他媽媽真的太親切了。這種語氣讓人忍不住心裡一暖。
“沒有沒有,現在女孩子都流行減肥,瘦了纔好呢。”我連忙笑着說道。
她拉着我的手往餐桌的方向走去,然後笑着對我說:“你來看看,我忙了一下午呢,我最近又新學了幾道菜式,你們等會兒嚐嚐,都是養生的,對你們年輕人身體好。”
“媽,做這麼一大桌子菜,你讓我們怎麼吃得完?”曲歌笑道。
曲叔叔從裡屋走了出來,像平常老人那樣穿着白色背心和中長短褲,扶了扶眼鏡,然後聲音洪亮地說:“你們來了啊,坐吧坐吧,老婆子非讓等你們來才能吃,我可是餓了。”
“你啊,越老嘴越饞,也不怕兩個年輕人笑話。曲歌,你趕緊去換衣服,換完過來吃飯,麻利點的。”曲阿姨吩咐道。
“好的。勝男你先坐着,我去換衣服。”曲歌說完,一溜小跑跑回了自己房間。
不一會兒,他就穿着背心短褲拖着拖鞋走了出來,又重新坐上了飯桌。這一次吃完飯後,曲阿姨把我拉去了她房間裡,然後笑眯眯地從她的一隻款式非常復古的箱子裡拿出來一個紅布包着的東西。我心裡一愣,不知道她這是要做什麼。
她拉着我坐在了牀沿上,然後打開那層層包裹着的紅布,露出了一個看上去款式頗爲復古的銀鐲子,她把銀鐲子遞給我說:“勝男啊,這個是藏銀手鐲,還是二十多年前你曲叔叔去西藏出差的時候給我帶回來的。你媽媽每年都給我們家這麼多東西,我也沒什麼好東西可以回饋你媽媽的。這個銀鐲子,就當是我送給老姐妹的禮物,難爲你媽媽這麼費心,替我好好謝謝她。就說有空請她來城裡做客,我好好招待她。”
“阿姨,這怎麼行,這個我不能收,這多不好意思。”出於農村人敦厚的本能,我連忙開口婉拒。
“拿着,孩子。這是大人之間的禮節,多少也表達下我對老姐妹的謝意。你替我告訴你媽媽,要是上山挖到了什麼稀缺的中草藥材,可以寄過來我給她賣掉,也算是一條財路。”曲阿姨慈愛地說道。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我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地收下了。這一次去,曲伯父依然話語不多,他們之前知道我父親意外去世的事情,曲伯父好心開導了我幾句。
後來,曲歌把我送回了家。這一次去他家,還是和第一次去的時候一樣溫暖。
“你爸媽人真的很慈愛。”我由衷地說道。
“嗯,他們比較平易近人,沒有什麼長輩的架子。”曲歌也說。
“嗯,是啊。”
“勝男,晚上我可能不能陪你了。”
“怎麼了?”
“是這樣,孫默默剛纔打電話說,高總晚上想打麻將,所以,我可能得過去陪他們打麻將。”曲歌的話,讓我心裡一愣。
孫默默,又是孫默默。
心裡不由得泄氣,嘴上卻依然裝作沒事地說:“好的,你去吧,工作要緊。”
“對不起,勝男。如果這一筆生意能夠談成,我就帶你出去旅遊,好麼?”他還是細膩的,儘管我僞裝得再好,他還是擔心我生氣。
“沒事,我心裡都明白的。那我下車了,你早點去吧。”我收起心裡的失落,笑着對他說。
“好,你不用等我了,晚上可能會很晚。”
“知道了。”
這一晚,我失眠了。每一秒每一分都感覺是那麼的漫長,這種心焦的感覺讓自己十分難忍。一直等到了晚上的12點,我終於忍不住給他打去了電話。
“喂……”他的聲音刻意壓低了許多,我聽到周圍有撥弄麻將的聲音,似乎還有男男女女在高談闊論。
“還在打麻將嗎?”我努力掩飾着自己語氣裡的失落。
“嗯,還有兩圈打完。你快睡吧,別等我啦,明天我再和你詳細聊。”他的聲音依然壓得很低。
孫默默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曲歌,該你出牌了。”
“我掛了啊,乖,早點睡。”曲歌倉促地掛掉了電話,我聽着電話裡一連串嘟嘟的忙音出了神。
午夜12點,我神經質地給陳珂打去了電話。她睡意正朦朧呢,接起電話來問我:“勝男,怎麼了,大半夜的打電話過來。”
“我睡不着,陪我聊聊。”我說。
她的聲音立馬清醒了些,她緊張地問道:“怎麼了,失戀了?”
“沒有,你怎麼不盼我點好?”我哭笑不得。
她頓時鬆了口氣,她說:“喂,大姐,哪有人半夜不睡覺打騷擾電話的,你讓我怎麼往好的地方想?”
“我跟你說件最近的蹊蹺事兒,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覺得自己多想了。”說完,我把那天偶遇孫默默之後的經過都告訴了陳珂。
她先是靜靜地聽着,當我說完全部經過之後,我聽到她那邊重重地一聲拍牀板的聲音,然後她大聲說:“勝男,你可得小心了!”
我心中一驚,看來女人的第六感都比較類似。
“你也認爲不是我多想嗎?”我狐疑地問道。
“勝男,孫默默我也見過兩次。說實話,我見這個女人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她不簡單。她絕對是比張一怡手段還要高明的女人。”陳珂直接給孫默默判了刑。
我聽得心裡一愣一愣的,背後有股小風涼颼颼地吹着,汗毛直豎。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問道。
“下一次曲歌再和他們見面,你跟着一起去。”陳珂果斷地說。
“那怎麼行,首先我大小是個經理,我得處理我的事情。其次,我這樣是不是顯得太小家子氣了?陳珂,不瞞你說,我最近越來越不自信了。我覺得這一場戀愛談的,讓我的心態反而沒有之前那麼安穩了。”我說。
“這就是選優秀男人做男朋友的下場啊。誰讓你看上的人是老總呢。你要知道每天出門,有多少個女人的眼睛盯着他看,環肥燕瘦款式各異,日久天長的,男人的定力哪有那麼好。現在你看看,又出來個段位這麼高的前任,而且這女人不動聲色就能化解曲歌對她的厭惡,假如這筆單子談成了,曲歌對她,你覺得還會厭惡麼?當然不會,曲歌心裡只會覺得感激。勝男,不管怎麼樣,我都覺得,你得防,千萬別讓他們舊情復燃了,那樣你就悲劇了。”陳珂已經完全清醒了,我懷疑她最近是不是在單位韓劇看多了,居然分析得如此頭頭是道。
“啊?這多難啊,這我怎麼防,我什麼都做不了啊。陳珂,我現在被你說得亂死了,你說我該怎麼辦,難道我現在衝過去把曲歌叫回來麼?”我苦惱地說道。
“這方面的戰鬥經驗我哪裡會有,不過電視劇裡一般都是這麼演的,這時候你得裝個病,說自己腰扭了頭痛了吐了懷孕了,都行。總之,你得想辦法讓他早點回家。或者,你現在先按兵不動,明天試試曲歌的態度再說。”同樣沒有戀愛經驗的陳珂竟給我出餿主意,她現在的單位太閒又沒人管她,整天她上班的工作就是看連續劇。
“算了,我覺得像你求助也是沒有用的,我還是自己琢磨吧。說實話,我現在總有種踩在冰上的感覺,心裡總是惴惴不安的。”我說。
“別想太多了。其實這種事情主要是看男人的。男人心動了,你做什麼都沒用。男人不心動,用不着你嚴防死守。快睡吧,親愛的,明天有事再呼我。曲歌他要是敢對你不好了,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他。”陳珂張牙舞爪地在那邊叫囂着,愣是把我給逗笑了。女人在戀愛中都會患得患失吧?你們會麼?
男人的心理和女人的心理,是不是不一樣?看文的男人女人們,請發表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