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天沒有立刻回答,稍微平息了下氣喘。這才應道:“路經趙一彪營地,碰到兩騎攔截,近身搏鬥才脫險。”
黑夜心中有些疑慮,按照捷天這身手,根本無需近身。這話語中似乎有些不嚴實,這小子莫不是在遮掩什麼?但捷天畢竟是自己夥伴,不該無端猜測。當下他也不再發問,讓其到一邊休息。
一個小時後,趙一彪與清月等人一同歸來,只是不見範青萍蹤影。黑夜心中奇怪,朝趙一彪嚴肅發問:“趙統領,範青萍呢?”
“主公,”趙一彪不敢怠慢,“青萍兄見事不可爲,便親自前往盧卞草營地,進行打探。”
“清月,”黑夜扭過頭,露出詢問的神色。
“小師弟,我們趕到的時候,範青萍已經離去。”
“這狂傲書生,怎地不聽指揮?”黑夜語氣不善。心中雖是嗔怒,但也未曾表露。
“趙都統,你先去見下妻女,其餘事情押後再說。”黑夜平息了下情緒,溫聲朝趙一彪說道。
“謝恩主,”趙一彪聽聞妻女已經獲救,激動不已,“一彪必定鞍前馬後,粉身碎骨,萬死不辭。”
黑夜拍了拍趙一彪肩膀,催促他快去,末了附了一句:“盧卞草之事,不必擔憂。待安置妥當後,再另行計劃。”
除了書生劍範青萍,其餘人等已經到齊。黑夜發出指令,立刻開撥。衆人應命,按預定計劃撤離。爲防止行蹤泄露,馬匹均套上嚼頭。兵士輕聲行走,不敢喧譁。
朝東走了十里,魏無病安排的接應到了。那兵士立刻現身,覈對完暗號。立刻在前頭開路,轉了方向,朝北行進。捱到天色將明,終於趕到湖泊處。
魏無病前來報道,並將衆人引至湖邊。他命令士兵推出三隻木筏,衆人開始渡河。等到天色大亮,除卻幾名崗哨留於岸邊,其餘人等,均已踏上湖中小島。
黑夜命兵士就地造飯休息,又吩咐菜飯將自己駝起,飛入高空偵察。
菜飯終於成材,可堪大用。
黑夜坐在菜飯背上,雙手扣住鱗片。只覺疾風吹面,視線越發開闊。腳下真是好一片水域,那湖面蕩起波浪,竟有數裡方圓。落腳的島嶼位於湖泊的東南,距岸邊四五百米。
沿岸是沼澤地,成片的蘆葦綿延,厚度超過百米。若無空中偵察,絕對不虞發現。待地形勘明,黑夜心頭鬆了口氣,趕緊讓菜飯降落下來。這小金龍正在長身體,若是過度駝載,影響了生長,反倒不美。
島嶼有六七十畝大小,蘆葦密集,只在當中有留有乾燥空地。
黑夜命兵士將蘆葦略作砍伐,圈出三四畝平地,以供休息操練之用。軍士勤快,已將最好的空地餘出,搭起了大帳。
黑夜入帳,卻是嚇了一跳。你道爲何?只見一美女嫋嫋婷婷,媚眼如絲,秋波頻放。你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撩人心魂。
“黑夜大哥,”這女子一出聲,黑夜頓時清醒過來,這是小昕。昨日黑燈瞎火,竟是未看清模樣。
見到黑夜呆滯,一旁的清月直笑得花枝亂墜。
黑夜鬧得個尷尬紅臉,心思卻是多變。小昕這幅模樣,那盧卞草竟然還不上鉤,到底有何蹊蹺?
“小昕,你把相貌換回來吧!當心這營地兵士飢渴,失身於衆。”黑夜出言恐嚇。那小昕面色慍怒,又拋來個媚眼。黑夜心下一哆嗦,生怕引火上身,趕緊轉了話題。
“霍克,”黑夜高喊。
“來了來了,”霍克咋咋呼呼地衝了進來。
“去叫捷天過來,守住門口。”黑夜吩咐道。
霍克又一陣風衝了出去,不多時,連拖了捷天進來。捷天見到女裝的小昕,也是呆滯了一下。待到清月出言提醒,這才醒悟過來。
“昨日行動,成功一半。”黑夜出聲,示意衆人席地而坐。
他轉頭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霍克,又說道:“計算盧卞草的事情,還要繼續,我們稍後再議。昨夜雖然沒洗劫到城主,但也有些收穫。”說完便解下背上的包裹,又取出迷蹤偷來的皮囊。
“夜間黑燈瞎火,事情緊急,我尚未查看。也不知道究竟得了些什麼東西,誰來打開,看看手氣。”黑夜小小地迷信了一下。
“我來,我來!”衆人回頭,就看到霍克在門口躍躍欲試。
“哼!”清月面色不善,化身小魔女。霍克一個哆嗦,不敢過來,連忙轉頭朝外面探望。衆人見得霍克表情,心中均是一樂。
最終,清月打開包裹,露出一堆匣子。那匣子呈乳白色,一尺長,三寸寬,一寸厚。光看這包裝,就知不凡。清月拿起一隻,輕巧打開。
“咦,”衆人就見到清月眼中驟然放光。
一定得了好東西!
“五百年份的玉芝,”清月把盒子攤開,給衆人過目。大家都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得了。清月激動不已,連忙將剩下的幾個盒子一併打開。
“七百年黃精,六百年何首烏……哇,千年的雪蓮,哇,好多夜明珠。”清月像個財迷一樣,如數家珍。
“摸到大魚了。”黑夜暗贊,全是好東西。
清月清點過後,趕緊把盒子都抱起來,嘴裡開始鼓鼓囊囊:“都是本小姐的,誰也不許搶,哼哼。”
衆人竊笑,黑夜留意到小昕面色有異,便出言問道:“小昕,有何需求?”
“黑夜大哥,能不能給我幾粒珍珠?”小昕輕聲道。
黑夜一臉愕然,莫非這僞娘裝扮,真合乎其心性,竟索要珍珠打扮?沒想到竟是自己想岔了。只聽小昕連忙解釋道:“小昕是水系法師,可以操控珍珠。如今靈石不敢動用,可用珍珠照明。”
原來如此,黑夜從小樹精懷裡掏出那一匣珍珠,仔細清點了一下,鴿子蛋大小的珍珠共計36粒。當下便取了12粒給了小昕,又分了每人一粒,這才把剩餘的交給清月保管。
那霍克得了一粒,興奮不已。又摸又看,最後才小心地藏到懷中。這夯貨,就是喜歡亮晶晶的東西。
沒心思搭理他,還有收穫。
藥材清點完畢,黑夜將兩個拳頭大小的皮囊取了過來。才一打開,便嚇了一跳。只見皮囊內滿滿的,都是元精。一眼瞟過,至少有數千粒。
其中還有不少高級元精,兩星環繞的,三星環繞的,最好的一顆,竟然環繞了五顆星。單單這一粒元精,就頂得上1萬普通元精。
衆人更加激動,真是好大一筆財富。
只可惜,這粒元精只是乳白色的。沒有其它色澤,就不是技能元精,否則價值還要翻倍。黑夜從皮囊中小心挑出3顆帶有顏色的,都是三星元精。
探入感知,便有所得。一顆黑色的,應該是暗黑屬性,剛好契合捷天屬性,黑夜直接丟給了他。綠色的,給了清月。還一顆黃白相間的的,不知道是啥屬性,便重新丟進皮囊。
黑夜從皮囊重新內抓出一把元精,分發給在場諸人,作爲修煉吸納之用。其餘的,便交給清月保管。
得了偌大的好處,衆人均喜上眉梢。
吩咐衆人不要露財,又待情緒平息,這才叫來趙一彪。黑夜將另外一小袋元精以及一包黃金交給他。元精給他補貼家用,黃金讓他分發給昨日有功的將士。
趙一彪倒是沒料到,剛過一日,竟然又有賞賜。暗贊明主,面露喜色。
黑夜又出言詢問:“一彪兄弟,昨日見到令郎。雙目有神,遇事不亂,日後可成大器。這娃娃,可有名字?”
趙一彪見到黑夜發問,連忙應道:“小兒未滿十歲,沒有大名,小名喚作石頭。一彪是個莽漢,胸無點墨。恩主可否爲小兒賜名?”
黑夜見趙一彪說得客氣,倒也不推脫。他略微思索,又問了姓氏,便脫口道:“一彪兄弟武力高深,武略不愁。這娃娃若是學識見長,倒是美事一樁。你欲冠以義父的姓氏,那便叫做王韜吧。文韜武略,博採衆長。”
趙一彪大喜,謝過主公後。連忙出去,過些時候,又叫來妻小,再次拜謝。黑夜推辭不過,叫清月取來一枚夜明珠,贈與其妻王秀慧,又問捷天討來十枚紫雲鋼鍛造的鋼針,贈與其子王韜。
趙一彪見到鋼針細膩,紫光閃爍,知道不是凡物.連連推脫,不敢受賜。見到黑夜心意已定,他這才勉強接受下來。心中暗暗起誓,一定要爲主公效死。
黑夜覺得左腕有異,連忙側身查看。只見那奇怪手鍊發出提示,竟然是勢力已成。但標註卻是不入流,還未上得品級。
他心下揣測了一番,估計自己對趙一彪的一番作爲,越過任務條件,已經將其提前收服。若是剩餘條件不達,恐怕也沒什麼關係了。
但黑夜重諾,不願留下言而無信的形象。當下便遣走趙一彪妻小,又叫來兩位百夫長,一同再議刺殺盧卞草之事。
“範青萍已經前往探查,想來很快就會有結果。我欲組建精英小分隊,直接潛伏至盧卞草的營地,設伏刺殺。”黑夜提出議題。
趙一彪拜伏,口中道:“恩主,一彪事小,何需如此費心?”
黑夜連忙讓其起身,口中道:“男兒一諾千金,此事必定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