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馮帶苦的秘技(兩章合一,求月票)
“南風吻臉輕輕,飄過來花香濃,南風吻臉輕輕,星已稀月迷朦,我倆緊偎親親,說不完情意濃,我倆緊偎親親,句句話都由衷……”
歌后姜夢婷正在百樂門的大舞池獻唱,她穿着一襲紫色無袖旗袍,腰枝束的極細,下襬拖得極長,有些酷似西洋的晚禮服。
這就是普羅州獨有的風格,能把東方的典雅和西方的奢華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就像這首《今宵多珍重》,外州也很流行,但曲調大多抒情傷感,在普羅州,獨有的爵士風格更顯的歡快俏皮。
這不僅適合舞者的舞步,也非常適合百樂門的氛圍。
來百樂門,就是要享樂。
鋼琴師隨着節奏輕輕擺動着身體,小提琴手和長笛手擠眉弄眼,互相逗弄。
伴舞的姑娘頑皮的扭動着纖細的腰枝和緊緻的桃子,連坐在舞池邊上的何海欽,都有一股上去拍一巴掌的衝動。
“這麼好的地方,怎麼就歸了陸家?”何海欽叼着香菸,神情之中略帶惋惜。
楊巖錚敲門進了楚二的房間:“小姐,何家大爺來了,您要不要出去敬杯酒?”
雅有大雅,俗有大俗,百樂門是綠水城的招牌,可也免不了普羅州的俗禮。
何海欽大駕光臨,按理說,楚二應該出門迎客。
但楚二今天不想出門。
大舞池,圓舞廳,名伶廂房,全都滿座,可楚二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楊巖錚見楚二不回話,又問道:“記者來了,說要做個專訪。”
楚二點點頭:“讓他們進來吧。”
楊巖錚帶着記者進了屋子,攝影師調好燈光,快門咔嚓嚓作響,記者詢問道:“在您的經營之下,百樂門重現昔日繁華,您對此有什麼想說的?”
“我想說的?”楚二低着頭,上翻着眼睛,看着記者。
攝影師不再拍照了,楚二這個表情很嚇人。
“我想說什麼,重要麼?無論說什麼,你們還不是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攝影師尷尬的看着記者,記者尷尬的看着楚二:“我們的報道,當然要基於事實……”
“基於事實?”楚二笑了,“事實是什麼?百樂門這份繁華,和我有相干麼?”
記者沒話說了,就連楊巖錚也不知道楚二什麼意思。
百樂門天天賺錢,這怎麼能說沒相干?
……
“這事和我根本就沒相干!”馬五回到了藍楊村,端着酒杯,喝了一大口,對李伴峰道,“我根本沒出什麼主意,就是辦了場歌會,
以前我在逍遙塢的時候沒少辦歌會,每場歌會都得花重金請一些名流來撐場面,
這次倒好,場面不用撐,名流不用請,他們自己搶着來,
這和我有什麼相干?這和楚二有什麼相干?這全是看猴子邱的面子!
猴子邱跟着陸東良混了半輩子,不瞭解內情的人都把他當成跟班的,真正的明眼人才知道猴子邱到底有多大手腕!”
李伴峰道:“所以你不打算伺候楚二了?”
馬五搖頭道:“我原本也沒打算伺候她,百樂門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和我沒關係了,這段日子我打算好好修行,手裡沒真本事,光靠心機,終究成不了大事,
就像這百樂門,哪天猴子邱想收回去,我攔得住,楚二攔得住麼?”
李伴峰對此很是贊同:“可如果要修行,你也該去百樂門,那裡姑娘多。”
“光靠姑娘沒用!”馬五端着酒杯,連連搖頭。
李伴峰後退半步道:“那伱想靠什麼?”
馬五把酒喝乾,放下酒杯道:“我想去新地。”
新地?
李伴峰確實打算去新地修行,可馬五去新地能做什麼?
馬五解釋道:“馮姑娘教給我一些修行上的手段,只有到了新地才能施展開拳腳。”
拳腳?
你需要拳腳麼?
李伴峰也沒再多問,想必馮帶苦的秘術也不便透露:“去新地也好,我在新地開荒成功了,正好咱們有個落腳地方,你也開一塊地出來,遇到危險還有地頭神保護。”
這和馬五的想法不謀而合,他即刻準備用度,這次還帶了個幫手。
原本他打算帶小川子去,小川子是工修,開荒成功之後,可以直接規劃下一步的工程。
可小川子還得打理藍楊村的生意,權衡再三,馬五決定帶小根子走。
一開始,小根子是拒絕的。
“五爺,您有吩咐,我不該有二話,可跟着您去了,我的修行可怎麼辦?”
別的事情都好說,就是金汁不好找,新地人太少了。
馬五訓斥道:“糊塗啊你,非得從人那裡找金汁?新地有那麼多異類,好材料遍地都是,還能少了你的?”
小根子一琢磨,也是這個道理。
修行的材料不能太單一,異類的金汁沒準更有效果。
三個人當天出發,這趟路走的更熟了,馬五從楚二那要了一雙更好的鞋子,把原來那雙給了小根子。
前邊的路都好走,最難的還是鐵線河,馬五依然沒有會飛的法寶,晚上紮營的時候,馬五特地提醒小根子:“明天全聽七爺吩咐,要是掉進那條河裡,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小根子看向了李七的帳篷,小聲問道:“七爺去哪了,我怎麼覺得他不在帳篷裡?”
“七爺愛清靜,你可千萬別去打擾他,早點歇着,明天還得趕路。”
“您歇着吧,我可不能歇,您光說好材料遍地都是,走了一天,我就找到兩塊。”
馬五知道修行不易,提醒一句道:“別走太遠,別熬太晚,就在附近找找,實在找不着就算了,我拿丹藥給你頂上。”
次日正午,三人來到了鐵線河岸邊,愣了半響都沒說話。
鐵線河,沒了。
只剩下光禿禿的河道,一條鐵線蟲都沒看見。
小根子拿着勺子捅了捅河牀:“五爺,您說那些蟲子,都在地底下麼?”
河牀的泥土有些鬆軟,李伴峰不敢貿然上前,馬五也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只見一隻碩大的白鷺,在河牀上緩緩踱步,留下熱氣騰騰一坨,隨即揮舞着翅膀,優雅的飛走了。
“好東西!”小根子一看形狀,便知道成色不俗,提着勺子就衝了上去。
馬五沒能攔住,喊一聲道:“別莽撞!當心腳下!”
小根子熟練的把那一坨裝進了桶子裡,兩腳踩在河牀上,留下一行腳印,並沒有看到蟲子。
鐵線河沒蟲子了?
難道是這些蟲子怕了小根子?
不可能,這些鐵線蟲這麼兇悍,怎麼會怕一個一層的金修。
李伴峰試探着往河牀裡走了一步,沒有感知到任何危險。
他一路順利的穿過了河牀,馬五緊隨其後,也過去了。
小根子提着勺子,憨厚笑道:“都說這路難走,走過了不也沒啥!”
李伴峰心下慨嘆,這兄弟運氣真不錯。
走到小黃泉,馬五更加謹慎,李伴峰一刻也不敢放開雞毛撣子。
小根子神情淡然,舉着勺子,走在了最前面。
原本有一羣亡魂一直保護着李伴峰,看到小根子過來,他們都散去了。
不是打不過,是實在不想招惹他。
這一路走的更加順暢,三人很快抵達了李伴峰開闢的新地。
天上有微微光亮,地下有泉水涌動。
馬五笑道:“這是真開成了。”
他連忙拿出供桌,擺上供品,挨着李伴峰的地盤,準備再開一塊荒地。
供品還是一瓶酒,李伴峰皺眉道:“小氣,多放幾瓶,咱們拿塊大的!”
馬五搖頭:“我不貪,一里方圓足夠。”
“你就聽我的吧,開荒的事交給我就是。”
看李伴峰很有把握,馬五有些動心,他正要多拿幾瓶酒出來,忽見供桌上的一瓶酒已經見了底。
地頭神把酒收下了。
他這是答應了?
還沒燒契約呢!
馬五四下打量,發現地塊沒亮。
地頭神沒來?
酒是不是讓別的什麼東西偷走了?
馬五剛要發問,李伴峰示意他不要作聲。 地頭神就在供桌旁邊,李伴峰看見他了。
李伴峰把禮帽摘下,微微欠身施禮:“您已經把供品收了,是不是該給地塊了?”
一團綠色的火焰,幽幽的繞着李伴峰轉了兩圈,沒有迴應。
李伴峰皺眉道:“白占人家供品,你這麼做厚道麼?”
地頭神來到李伴峰頭頂,迴應了一句:“呸!不要臉!”
馬五沒有洞悉靈音和金睛秋毫的技法,聽不到地頭神的聲音,也看不到地頭神的長相,只看見李伴峰的頭頂落下一陣雨水。
李伴峰擦擦臉道:“你怎麼還這麼記仇?說吧,你到底想怎地?”
地頭神降下神諭:
地塊可以給,但有三個條件!
第一個條件:李伴峰不準拿地,也不準開荒。
第二個條件:馬五的地塊,不能和李伴峰的地塊相鄰。
第三個條件:開荒期間,李伴峰不得出現在方圓百里之內。
李伴峰怒道:“你這是跟我有多大仇?”
地頭神怎麼對李伴峰有這麼多防備?
因爲地頭神擔心李伴峰幫着馬五作弊。
地頭神也不知道李伴峰上次用了什麼手段,他只知道三天之內,完全感知不到李伴峰的存在。
這樣的人,必須遠離開荒者,否則地塊等於白送。
轉達了三條神諭,李伴峰勸馬五道:“這次就這麼算了吧,單靠你一個人,怕是開不了荒。”
馬五猶豫半響道:“李兄,我想試試。”
小根子拿着勺子,很支持馬五:“七爺,我跟着五爺,您就放心吧。”
李伴峰看了看小根子:“兄弟,你剛上一層吧?真遇到事情,你能幫上多大忙?”
小根子挺起胸膛道:“我救過五爺的命,我也是有本事的人。”
馬五也很堅持:“李兄,就讓我們哥倆試試,實在不行,我們跑路就是,最多也就是開荒失敗。”
李伴峰思索片刻道:“帶着號炮麼?”
小根子拿出五根號炮:“帶着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拉的響。”
普羅州,火藥時靈時不靈。
李伴峰叮囑一句:“要是真遇到事,就往我地頭上跑,我只要看到號炮,就立刻趕回來。”
馬五連聲答應。
李伴峰實在不明白,馬五爲什麼對新地這麼執着。
他也不明白,馬五到了新地到底該如何修行。
但這是馬五自己的決斷,交情再深,也不能干涉。
李伴峰走了。
馬五走到十里之外,重新支上供桌,這次他沒擺供品,供品過量,事情會變得非常麻煩。
他直接燒了契約,一里方圓的地塊點亮了。
地頭神準備考校,馬五準備開荒。
森林深處,一頭碩大的野豬正在啃食一頭水鹿,耳畔突然傳來了地頭神的聲音:
“上次的事情讓你吃虧了,別說我這次不照顧你,明天有人開荒,你可別去晚了!”
地頭神把時間地點都告訴了野豬,野豬很是振奮,上次考校李伴峰,他被凍了一天一夜,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看來地頭神還是公道,這次先想着我!
野豬把水鹿吃完,早早睡下,可這一覺還是睡過頭了。
等第二天跑到地塊附近,蚰蜒女已經搶先進了地塊。
野豬氣得直刨蹄子:“你這婦人,非得佔我便宜!”
蚰蜒女冷笑一聲:“先到先得,說什麼便宜?”
這次還真讓蚰蜒女撿了個大便宜,馬五不躲不藏,就在她面前站着,這可是送到嘴邊的肥肉。
蚰蜒女看着馬五笑道:“小兄弟,你還挺俊俏的,聽我一句勸,趕緊走吧,我不想取你性命。”
小根子拿着勺子,揹着桶子,攔在馬五身前:“你想動五爺,先過我這關。”
蚰蜒女眉頭直皺:“你這是要做什麼,專門爲了噁心我麼?你以爲我怕你那點手段?”
馬五對小根子道:“你到遠處等着我。”
小根子回頭道:“五爺,我不能扔下你!”
說實話,小根子很害怕,他沒見過這樣的怪物,且看她滿身都是手腳,他都分不清這到底是蟲子還是人。
但就算害怕,也不能把馬五扔下!
“不聽我話麼?”馬五怒斥一聲,小根子咬咬牙,退到了身後。
馬五盯着蚰蜒女,上下打量着。
蚰蜒女生氣了:“你看什麼?”
馬五直視着蚰蜒女,緩緩說道:“你長得真俊。”
蚰蜒女冷笑一聲:“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俊怎麼了?你還想和我睡一覺?”
馬五點點頭:“要是能和你睡上一覺,死了也心甘情願。”
蚰蜒女沒說話,過了幾十秒,她身軀猛然顫抖了一下。
野豬一愣:“你這是怎地了?”
他懷疑馬五用了技法!
馬五沒用技法,他的歡修技法層次太低,還對付不了蚰蜒女。
他用了天賦,馮帶苦給他的天賦。
相處這多時日,馮帶苦靠着精華療傷,爲了報恩,她不僅給了馬五一個好體魄,還給了馬五一項情修天賦。
就在彼此的對視之間,蚰蜒女動情了,她愛上了馬五。
“再看我,我就把你眼睛摳出來!”蚰蜒女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想躲避馬五的目光,卻又躲避不開。
馬五一臉深情道:“你怕我了?”
蚰蜒女怒喝一聲:“我怕你作甚?”
“不怕我,你就和我睡一覺。”
“我憑……”
“不怕我,你就來!”馬五步步向前。
“我,我憑什麼和你……”蚰蜒女步步後退。
“不敢來就是怕我!”
“我不怕……”
“不怕我,你躲什麼?”
“我,我不躲,我睡過的男人比你見過的男人都多,我怕你怎地?”蚰蜒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如果讓她聽見自己剛纔說過的話,她會被自己活活臊死。
小根子愣住了。
野豬也愣住了。
他們就這麼看着馬五走進了蚰蜒女的懷裡。
野豬大喝一聲:“沒廉恥的婦人,我告訴你娘去!”
蚰蜒女心頭一顫,我娘還在家裡等我。
她有些退縮,不過很快又堅定起來。
我都這麼大年紀了,怕我娘作甚?
這男人好大膽子。
這男人好大本錢!
他怎麼這麼俊?
他怎麼這麼好?
PS:馬五上了快車道。
諸位讀者大人,你們知道蚰蜒長什麼樣子麼?
爲了修行,你們能做到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