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精神控制

“沒問題,我能做到。”

在化妝間內,王立超對着鏡子裡的自己暗示道——實際上,他對鏡子裡自己的形象十分陌生:穿着小背心,露出的兩隻胳膊,一隻滿是傷疤,另一隻紋滿了紋身,再加上因爲化妝而非常顯眼的橫肉,乍一看上去就像是哪裡的黑道大哥一樣。

(不知道這樣能不能唬住那個穿白袍子的……)

王立超並不知道對方的底細,知道的只有這個人會對何月華不利這一點而已,所以對於他來說,接下來他的舉動會承擔相當大的風險。

“呼……呼……”

在連續調整了幾次呼吸之後,王立超的眼神堅定了起來,朝着白袍男人的方向走過去。

接下來事態發展出乎意料的順利,王立超輕而易舉的吸引了白袍男人的注意力,而且對方似乎也被他的氣勢完全壓倒了。在用餘光瞄到何月華與他的朋友趁機溜走之後,王立超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然後準備隨便撂幾句狠話就離開這裡。

正當王立超想將已經準備好的臺詞說出口的時候,他的肩膀卻突然被一隻有力的手死死地抓住,甚至讓他產生了一種連手指頭都摳進肉裡的錯覺,原本已經到嘴邊的話硬是疼的給生生嚥了下去。

(是誰?!)

王立超猛地回過頭去,發現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名帶着鼻環的青年。此時青年並沒有看着他,而是對一邊的白袍男人說道:

“這裡已經沒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謝、謝謝大大大、大哥!!”

顯然白袍男人已經嚇壞了,哆哆嗦嗦連路都走不好,到最後幾乎是連跪帶爬離開了這裡。

“接下來……”

青年將臉幾乎湊到了王立超的鼻子跟前,問道:

“妮娜說的那個在一旁協助聖女的人就是你嗎?”

“……”

王立超根本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想要回答說“不知道”,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嗯……看來不是你啊,而且感覺你什麼都不知道。那爲什麼會做出這種舉動……啊,難道是聖女大人的精神控制嗎?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好險好險,差點就殺錯人了。”

(這個人……在說些什麼?)

還沒等王立超進一步往下想,突然就感覺自己身體一輕,向後飛了出去,直到摔在某個攤位上才停下來,有那麼一瞬間,王立超甚至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消失了,完全沒有任何知覺,然後隨之而來的是渾身就像散架了一樣的疼,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好像隨時都要昏過去的樣子。

(那個白袍男人……是爲了找到月華與那個銀髮小姑娘的陷阱嗎?)

“浪費了不少時間,剛纔趁亂離開的那兩個人……銀髮的應該就是聖女沒錯了,藍髮的應該就是協助者了吧。嗯,現在追過去還來得及。”

青年留下這句自言自語的話之後便離開了。

(必須要告訴月華……)

王立超艱難地把手機拿出來,撥通了何月華的電話號碼。

“快跑!他去你們那裡了!”

……………………………………

“聖女大人……?”

何月華出於本能地鸚鵡學舌般的重複道。

“沒錯。”

青年說着,朝蘭婭彎腰行了一個禮。

“哎呀,沒想到聖女居然打扮成那個樣子,連我都沒能認出來。”

“蘭婭?”

何月華看向身邊的蘭婭,卻發現她的臉上充滿了憤怒以及……恐懼。

“那邊的藍髮美女,你既然這麼拼命的保護她,那麼你對我們的聖女大人瞭解多少呢?”

“……這與你無關。”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青年慢悠悠地說道:

“我可是看在你是一名美女的份上纔想要好心提醒你的。”

“……提醒什麼?”

“聖女大人她啊,其實是個很調皮的人,特別是有的時候很喜歡對別人說謊。”

“你想說什麼?”

“剛纔你從我這裡聽到‘聖女’這兩個字的時候,很明顯是第一次聽說的樣子。讓我想想,如果是聖女大人的話,她大概是這麼對你說的吧——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修女而已。”

青年攤攤手繼續說道:

“很遺憾,你被騙了,美女。她可不是什麼普通的修女,她是我們密鏡箱庭凌駕所有人之上的、地位最崇高的聖女大人,是唯一能夠侍奉神的人。”

青年說到這,停了下來,靜靜地看着何月華,那樣子就像在等他自己做出決定一樣。

“月華,我——”

蘭婭看上去想要解釋什麼,可是聲音剛傳到何月華的腦海中就被他制止了。

(沒關係,我相信你。)

何月華在心中對蘭婭說着,然後再次把注意力放在青年的身上。

“那又怎麼樣?我看到的只是你們一直在把你口中的‘聖女大人’弄得遍體鱗傷而已。”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也是爲了讓在她完成使命之前必須安全的保護起來才行。”

“保護?你們只是想要把她囚禁起來吧?”

“所以都說了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我們的聖女大人實在太調皮了,於是纔出此下策。”

青年無奈的聳聳肩說道。

(蘭婭,這個人你認識嗎?)

“嗯,他的名字是約書亞,是和妮娜同一個組織的同伴。”

(也就是說他是箱庭的人了?那他爲什麼會使用這裡的語言?)

“我想應該是他來到這邊的世界後,自己學習的吧。”

“(學習?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全掌握一種陌生的語言?!)

“嗯,約書亞在密鏡箱庭的時候,就以幾乎過目不忘的記憶力以及超強的學習能力著稱。”

正當兩人還在心中暗暗交流的時候,已經等得不耐煩的約書亞說道:

“聖女大人與協助者在利用‘神語’交流嗎?不行啊,聖女大人,居然把能力用在這種地方。”

接着,約書亞盯着何月華的眼睛繼續說道:

“看上去美女好像並沒有因爲我剛纔說的話有所動搖,爲什麼?明明聖女大人並沒有告訴你實情,你對她一無所知,你們相互之間本來也只是陌生人而已,爲什麼要爲了保護她努力到這種程度?”

“……”

何月華並沒有回答,只是將蘭婭擋在身後,做出了警備的姿勢。

“沒辦法,看來只有動手了,可以的話我不想打女人的,尤其是像你這樣的美女……等等?!”

原本臉色凝重,準備要衝過去的約書亞就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停下來。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你會無條件地保護聖女大人,是因爲她對你進行了精神控制的關係!一定是這樣沒錯!”

(精神……控制?)

“等着我,我一定讓你恢復清醒的,美麗的協助者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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