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切的元兇

迷你箱庭結界,它能夠在小範圍內改變世界的規則,使得密鏡箱庭的魔法能夠在這個範圍內使用,並且擁有驅散非密鏡箱庭關係者的作用。但是這個迷你箱庭結界在擁有強大功能的同時卻有着相當大的使用風險,那就是:結界的核心非常的脆弱,而且如果被破壞的話,結界消失的同時,施術者也會跟着一起死亡。

不過何月華倒是絲毫不擔心這一點,因爲對面這些人根本不知道他身邊的這個紫色光球是什麼東西。

“那、那是什麼東西?”,“好像那個光球是在他手裡形成的。”,“是某種新型的燈嗎?不,浮在半空中應該是某種投影的設備……”

“別吵!”

領頭的男人大喝一聲,騷亂的聲音便立刻停止了。

“裝神弄鬼,以爲弄出點光來就能嚇到我們嗎,嗯?”

(果然,如果對於擁有明確目標的人們來說,這個結界的驅人效果就不是那麼明顯了。)

何月華心裡默默想道。

“喂,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對方只是在裝模作樣而已,去給我把他抓起來,敢反抗的話就把他的腿打折了!”

“喔!”

衆人應了一聲,一時間十幾個人同時朝着何月華撲了過去,何月華連躲閃的空間也沒有,眼看就只能束手就擒的時候,他卻突然間從原地消失了。

“人呢,怎麼不見了?”

“我在這兒呢。”

衆人紛紛回過頭,發現何月華此時就站在他們的身後,同時在他的周圍數十把半透明的飛刀。

“浮在空中的……那是什麼東西?!”

“去!”

何月華伸手朝人羣的方向一指,那浮在空中的數十把飛刀便一齊射了過去。

“那東西射過來了,快、快閃開!”

人羣中不知是誰大叫了一聲,衆人才紛紛反應過來準備或是趴下,或是跳到一邊躲開。但是就在他們做出準備動作的時候,那飛刀的速度卻陡然加速,穿過了他們的雙膝雙肘,居然一個不漏!

“一個都別想逃。”

何月華看着倒在地上哀嚎的人們,一股懾人的寒光的眼中流露出來。

“接下來,就剩你了。”

何月華轉身看向已經被眼前的一幕嚇得目瞪口呆的,那個領頭的男人。

“這、這是妖法,你、你是妖怪!”

“妖怪?就算我真的是妖怪,也比你們這些已經泯滅了人性的野獸強得多。”

“別、別過來!”

男人從地上撿起了手鋸,聲嘶力竭的對步步逼近的何月華吼道:“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你!”

“你手裡的那把鋸……那上面的血就是蘭婭的吧。”

“……!!”

“我不會殺你的,就這麼簡單的讓你死掉實在太便宜你了。”

“你、你別過來……”

“我要慢慢地折磨死你。”

“你……我要殺了你,你這個妖怪!”

在恐懼的驅使下,男人舉起手鋸,像使用刀一樣朝何月華砍過去,何月華並沒有做出躲閃的動作,眼睜睜地看着手鋸劃過自己的脖子。

“怎、怎麼樣,妖怪!這就是裝模作樣的後果,死吧,死吧!哈哈哈哈!!”

男人貌若癲狂地笑着,何月華的聲音卻突然從他的背後傳來:

“那只是幻影而已,我在這兒呢。”

“什麼?!”

男人回過頭,看到是何月華那張正在冷笑着的臉,以及剛好砸在自己左肩上的,半透明的巨錘。

“呃啊啊——好疼,好疼好疼,好疼,疼啊啊啊啊啊啊!!!!”

伴隨着骨頭碎裂以及慘叫聲,男人捂着自己的左肩,痛苦地倒在地上。從他左肩的樣子看來,裡面的骨頭怕是已經被砸的粉碎了。

“很疼嗎?但是這跟你們對蘭婭做的事情比起來並不算什麼,放心吧,我對你的折磨纔剛開始而已。”

從何月華的上方漸漸凝結出一柄直徑足足一米左右的巨錘,只見他右手凌空一揮,那柄巨錘便好像猶如他的臂膀一樣,跟隨着他的動作落下來,正砸在男人的雙腿上;隨着令人頭皮發麻的骨頭以及肌肉被碾碎的聲音響起,男人的雙腿被砸的稀爛。

“啊啊——腿!我的腿——!!好疼,好疼啊啊啊——!!!”

“別叫那麼大聲,離結束還早的很,我說過的,要一點一點地折磨死你。”

何月華彎腰舉起男人掉在地上的手鋸,目光冰冷的俯視着他。

“你的腿已經被砸爛了,看樣子不可能恢復了,必須要截肢才行,我來吧幫你吧。”

“住、住手,求、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只是收錢辦事而已!!”

何月華冷眼看着躺在地上不斷乞求的男人,心中卻沒有任何的憐憫之心,他毫不猶豫地把手鋸的鋸齒放到男人的腿上。就在何月華要開始發力的時候,烏絲蘭婭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住手吧,何先生。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何月華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疑惑的看着蘭婭,同時在心中向她問道:

(爲什麼?他們把你折磨成這個樣子,就這麼放過了?不行!不只是這個男人,這裡在場的所有人我都要讓他們——)

“求求你,住手吧何先生!這根本一點都不像你!”

(不像我?那你倒是說說看,我應該是什麼樣子的?被你用精神控制操控時的樣子嗎?)

“……對不起,我明明知道自己沒有對你指手畫腳的資格,卻還是忍不住……對不起,真的非常對不起……”

無論身體受到怎樣的折磨,都未曾流下眼淚的烏絲蘭婭,此時卻嗚咽了起來。

(我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我究竟是怎麼了……對不起,蘭婭,我現在大腦有些混亂。)

何月華扔掉了手鋸,然後走到烏絲蘭婭的面前。

“沒關係,何先生不用道歉的,我的確對你做過很過分的事情,所以無論被說什麼都是應該的。”

(對不起,那並不是我的真心話,只是一時被怒氣衝昏了頭腦……”)

“何先生……”

(我其實即使在解除了精神控制之後,也想要繼續保護你,但是那個時候我卻因爲你利用過我這件事,使得我想保護你的想法變得猶豫不決,從而導致了你的離開;再加上我一直在逃避我與父親之間的現實,結果把我想要保護的人也牽扯了進來,並且受到了這麼多的折磨……所以我除了對那些折磨過你的那些人還有父親感到憤怒之外,更多的是對因爲猶豫與逃避將你牽扯進來的自己感到憤怒……)

然後,何月華將心中這份無處發泄的憤怒,轉化成了暴戾與施虐的慾望,如果蘭婭沒有制止他的話,他從此以後就會完全變成另一個人也說不定。

(對不起,現在明明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現在就想辦法把你救下來。)

“嗯……謝謝你……”

何月華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烏絲蘭婭目前的狀況之後,他的眉頭不禁的皺了起來。

烏絲蘭婭的身體正如那個領頭的男人說的一樣——無論受到怎樣的傷勢都能完全恢復過來,明明就在她的身邊還丟棄着不少從她身上剝離的部分,但此時單從她的身體上看來,除了灰塵與血跡之外,竟然沒有任何一處傷痕存在,就連那條一開始被砍掉的腿,也在這短短几分鐘之內重新長了出來。

何月華不由得想起了剛遇到烏絲蘭婭的時候,那時她也是明明看上去衣服破破爛爛的,一身血跡,但是身上卻並沒有收到多少傷。

(那麼,麻煩的就是這兩根穿過身體的螺絲了,雖然我剛纔檢查的時候已經把後面固定的螺絲帽給擰下來了,但是這個螺絲該怎麼取出來……只能強行拔出來嗎?不行,這樣的話……)

“沒關係的,何先生,直接把它拔下來吧。”

蘭婭的聲音在何月華的腦海中響起。

“這怎麼行!如果強行拔下來的話,那螺紋可是會連你身體裡的肉一起剮出來的!”

“沒關係的,如果是何先生爲了救我而產生疼痛的話,我可以忍住的。”

蘭婭看向何月華的眼神裡,有的只有平靜。

“……我知道了,如果疼的話就喊出來,我會馬上停手的。”

“嗯。”

何月華握住了其中一根螺絲,他的手在顫抖着——因爲他知道,當把這根螺絲拔出時,眼前的銀髮少女將會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父親,你纔是這一切的元兇。我一定會去找你的,然後,親手把你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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