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DNA結果
下了飛機,等行李的時候,顧柏寧從傾顏身邊經過,他沒有停下腳步,而她也沒打算和他打招呼。
不過,顧柏寧走了幾步,又退回來,“需要我送你嗎?”
“……”傾顏擡起頭,淡淡一笑,“多謝顧總,不麻煩了!我會叫出租。”
“何必客氣呢?反正順路!”顧柏寧瞥了下嘴角。
“真的不用了!多謝!”傾顏不卑不亢,態度堅定。
顧柏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ok,既然如此,那不勉強!沈小姐,下次再見!”
傾顏微微點了下頭,顧柏寧轉身大步而去。
傾顏取了行李,走到大門口,剛想轉去出租車乘降點,一個並不算陌生人的人走上前,“沈小姐,您回來了!江總吩咐讓我送您回去!”
“……”傾顏認出來,這是之前送她到機場的向晨。
果然如江郗城所說,他安排了人接送,不需要自己操一點心。
之前在香港,她人生地不熟,倒是可以勉強接受他的安排,可回到丹露市,她沒必要再聽他的,畢竟他們之間早就沒有關係了。
“向先生,謝謝你!我有些事情要辦,所以就不麻煩你了!”傾顏轉身向出租車等候出走去。
“沈小姐……”向晨立刻上前阻止,“您去哪裡?我都可以送您!這也是……江總的意思!”
“真的不需要!你回去吧!”傾顏堅持。
“沈小姐,請不要讓我爲難好嗎?”向晨非常執拗,似乎傾顏不上車,他就不會離開。
傾顏被他的堅持打敗了,無奈地嘆了口氣,“你爲什麼這麼執着呢?”
“對不起,沈小姐,這是江總交給我的任務,我必須完成!”向晨一副嚴肅而正經的樣子。
“……”傾顏搖搖頭,終於不再堅持,把行李箱遞給了向晨,他立刻塞進車子後備箱,隨後爲傾顏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向晨的車子開得又快又穩,似乎是怕車箱裡過於空寂,他放了一首輕音樂,聽着那悠揚的音樂,傾顏之前在飛機上的煩悶亦消散了不少。
“向先生,我能問一個問題嗎?”傾顏突然很好奇一件事。
“沈小姐請問,只要我知道,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向晨很爽快地說道。
“……”傾顏想了一下,“這個問題……可能有點涉及隱私,但我實在是很好奇,江郗城究竟給了你多少錢?你爲什麼聽他的?反正他人也不在丹露市,若是他問起來,你就說已經把我送回去了,不就行了?”
“……”向晨從後視鏡裡看了沈傾顏一眼,好一會兒才說道:“江總一直很照顧我!不瞞沈小姐說,江總給我的待遇別人是給不了的!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對我來說,之所以願意跟隨江總,是因爲我敬佩江總的爲人,所以,基於這一點,無論任何時候,我都只會跟隨江總。”
傾顏沉默了片刻,好一會兒才說道:“他的爲人也值得敬佩嗎?”
“……”向晨愣了一下,似乎對傾顏的話有些意外,他再次快速地從後視鏡裡看了傾顏一眼,聲音有些嚴肅,“當然值得敬佩!我不知道沈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您持不同的意見,我只能說……您並不瞭解江總!”
“哦?”傾顏微微一笑,“聽向先生這麼說,我倒是很想知道,江郗城什麼地方值得你敬佩。”
向晨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道:“江總光明磊落、處事不驚,雖身價了得,但對待下屬卻寬厚仁慈……”
不等他說完,傾顏便微微一笑打斷他,“真是沒想到,在下屬眼裡,他居然這麼多優點!”
“……”向晨沒有說話,但顯然,他對傾顏的質疑有些不滿。
片刻的沉寂過後,傾顏再度開口,“向先生,以前我似乎從來沒見過你,你也供職於帝國娛樂嗎?”
“不,我只爲江總一個人辦事!”向晨並不隱瞞。
“哦?這麼說……你只是爲他一個人打工,爲他私事?”傾顏追問。
“可以這麼說!”向晨並沒有否認。
“那麼……能透露一下嗎?你都替他做些什麼?”傾顏跟着又問。
“……”這一次,向晨沉默了,良久也沒有開口。
“怎麼?不能說嗎?”傾顏看了他一眼。
“對不起,沈小姐!這個問題……我不方便回答您!如果您想知道,可以去問江總!”
“算了,既然你不肯說,他也不會告訴我!”傾顏搖搖頭,不再堅持。
卻沒想到,向晨立刻說道:“不,不會的!沈小姐問的話,江總一定會告訴您!”
“哦?您憑什麼這麼說?”
“因爲沈小姐和別人不同!”向晨篤定地說道。
“不同?”傾顏冷冷一笑,“我倒是沒看出有什麼不同。”
“當然不同!江總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過!而且……剛剛那些問題,如果不是沈小姐問,我是絕不會回答的!”
向晨的回答讓傾顏的心絃一緊,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剎時間籠罩在心頭,他不知道向晨這番話是不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但是,卻不可避免的觸動了她的心,讓她不得不思緒萬千。
從向晨的談話她可以聽出來,他確實是江郗城的心腹,那麼關於江郗城的一些私密事,他定是知道的不少。
他說她是唯一讓江郗城上心的女人,那顧琬儀呢?
想到這個名字,傾顏用力甩掉心裡萌發的那一絲希冀,她絕不能再一次迷失自己的心,四年來的痛楚時刻都在提醒着她,不能忘記,那個男人所給予她的傷害,她不能讓自己再犯一次錯!
車子拐了一個路口,眼看着就要到家,這時候,向晨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江總……”
聽到向晨開口,傾顏的心絃跳了一下,江郗城居然從香港打來了電話,他是在關心向晨有沒有把自己送回家嗎?
正想着,聽向晨回道:“現在嗎?是……好的,請江總放心,我馬上送沈小姐過去。”
“怎麼回事?是江郗城嗎?”
不等傾顏話音落下,李晨一個急轉彎,將車子調頭,向着另一個方向駛去。
傾顏愣了一下,立刻緊張地問道:“幹什麼?向先生,你爲什麼調轉方向?這不是我家的方向!”
“……”向晨並沒有回答,只是下意識地加快了車速。
“向先生,你想幹什麼?快放我下來!”傾顏的聲線緊繃,語氣亦帶着十足的不滿。
“對不起,沈小姐,江總吩咐我送您去一個地方,他正在那邊等您!”向晨終於說出了緣由。
“什……什麼?”傾顏愣了一下,“江……江郗城他回來了?”
她意外極了,雖然知道他今天也會回丹露市,但是……沒想到,相隔這麼短的時間。早上從香港離開的時候,他還在咖啡廳喝咖啡,沒想到,緊跟着他就到了丹露市,簡直是快的詭異。
“他讓我去哪裡?爲什麼……他不自己告訴我?”不知怎麼的,一種莫名的不安籠罩着她,讓她感覺彷彿有什麼事要發生。
“這個……江總沒說!只讓我送您去過去!”向晨頓了一下,“具體的……您去了自然知道!”
“……”傾顏張了張嘴,卻最終忍住了,看向晨一副謹慎的樣子,即使再問,他也不會多說,傾顏想了一下,自己拿出電話,撥了江郗城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但是……那邊卻無人接聽,傾顏執着地打了一遍又一遍,但江郗城卻像是故意與她作對一般,就是不肯接。
“沈小姐,如果您是打給江總,那就不用了,很快就到!”向晨一邊說一邊轉彎,接着減速停了下來。
傾顏一轉頭,頓時愣住。
“血液中心?爲什麼帶我來這裡?江郗城……他在這裡等我?”傾顏覺得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整個人都不安了起來。
“對不起,沈小姐,江總並沒有告訴我,您進去就知道了!”向晨仍然是一副打死也不肯說的模樣。
傾顏推門下車,卻並沒有走進血液中心,而是轉身向大門口而去……
“沈小姐……”
她不理會向晨的呼喚,直覺告訴她,她不能進去,她是本能地想要逃開。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身,下一秒,手腕便被拉住,那乾燥而有力的大掌,灼燙的傾顏不由地吸了口氣,不等她掙扎,身體已扳了過去……
“沈傾顏,你準備逃去哪兒?”江郗城低沉而醇厚的嗓音傳來,帶着一絲急促和陰冷。
擡起頭,她一眼便撞入他的黑眸,四目相對,傾顏不由地打了個寒顫,那深邃的眸子間,一抹一閃而逝的幽冷,看得她竟有些心虛。
不過是短短几個小時沒見,再見到她,傾顏覺得他再次變得陌生,好似之前在香港的一切都只是一場美好的夢境。
“你……你幹什麼?”傾顏掙扎了一下,想要擺脫他的束縛。
江郗城眯着眼睛打量她,那犀利的黑眸彷彿能將她洞穿,“沈傾顏,我讓向晨轉告你的,難道你沒聽到?爲什麼到了門口卻不進去?”
“……”傾顏一把甩開他,“我爲什麼要進去?你讓我來這裡做什麼?”
江郗城嘴角一勾,“怎麼?你這麼緊張?看樣子……你已經知道是什麼事了?這麼說……你心虛了?”
傾顏倒吸了口氣,聽到這番話,她越發心跳加速,卻只能暗自鎮定,“江郗城,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跟你進去!”說完,再一次轉身而去。
可江郗城不可能給她離開的機會,“都到這兒了,你以爲……我會讓你走嗎?”
江郗城說的擲地有聲,大手扣住她的胳膊,稍一用力,就將傾顏拉了回來,那力道只讓傾顏忍不住吸氣,彷彿下一秒就會捏碎她的骨頭。
“江郗城,你放開……”
“我的顏顏,你還是乖一點!不然……只會讓自己更難堪!”他低沉的開口,那冰冷的聲音好似一下子就能扎進她心底的最深處,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慌。
傾顏被他連拖帶拽地拉進了血液中心,一路上了二樓,來到了基因檢驗科。
“江郗城,你究竟想幹什麼?”寂靜的走廊傳來傾顏壓抑地質問聲。
“呵……你真的不知道嗎?”江郗城回眸睨着她,“顏顏,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裝傻呢?”
他的話,就像一隻無形的手,一下子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無法呼吸,一個呼之欲出的可能襲捲而來,瞬間將她淹沒。
傾顏死死地握緊雙手,咬着牙,不敢泄露自己一絲一毫的情緒,好一會兒才扯着嘴角,“你……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不懂?”江郗城冷笑一聲,指了指頭上的牌子,“那字……總認識吧?別告訴我,你連什麼叫基因都不知道?”
“……”傾顏幾乎屏住呼吸,“江郗城,你……究竟想說什麼?”
“呵……好!既然你不知道,我可以給你解釋一下!所謂基因……就是遺傳因子,儲存着生命的種族、血型、孕育、生長、凋亡過程的全部信息,每個人都會有一個屬於他的獨一無二的基因密碼,而這個密碼自然來自於父體和母體的遺傳。”他頓了一下,接着說道:“打個比方,假如你我共同孕育了一個孩子,他的基因必然來自於你、我的遺傳,而絕不可能是別人!所以……”
“夠了!”江郗城的一番話足以讓傾顏一身冷汗,從車子停在血液中心的門口,她就猜到了,這是她堅決不肯進來的原因,現如今,江郗城這番頗有用意的話,讓她緊張的無以復加,雙手緊緊地攥入掌心,她急急地打斷江郗城,不允許他繼續說下去。
“怎麼?害怕了嗎?不敢聽下去?”江郗城勾脣淺笑,灼灼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4333
傾顏錯開目光,不敢與他對視,生怕他會捕捉到自己的情緒,“哼,可笑!我有什麼可怕的?”
“是嗎?既然不怕,那我們就進去吧!”說着江郗城便要拉她的胳膊,卻被傾顏立刻躲過,“不要!我……爲什麼要進去?江郗城,我不知道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你剛剛說的那些都與我無關!”
“無關?”江郗城沉默了半晌,才又緩緩開口,“你的意思是……言言也與你無關咯?”
“……”儘管早有準備,可聽他親口說出來,傾顏還是雙腿一軟,差一點跌坐在地上,她瞪大眼睛看着江郗城,“你……你說什麼?言言……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提言言?”
“嗯哼……”江郗城發出淡淡的一聲鼻音,頗有些鄙夷之意,黑眸落在她的身上,彷彿是折磨她一般,良久才又說道:“有沒有關係……得拿了結果才知道!”
“你……你說什麼?”傾顏瞪大眼睛,“江郗城,你再說一遍?”
江郗城不以爲意地撇了撇嘴,“我不否認,這件事……我的確做的有點可恥,但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沈傾顏,既然你蓄意隱瞞,那我只能用點手段,否則……連自己的兒子近在眼前都不得相認!換了你,你能接受嗎?”
傾顏狠狠抽了口冷氣,立刻反駁,“江郗城,你在胡說什麼?誰是你的兒子?就算是發燒也不能說胡話,想要兒子……找你的未婚妻生去,不要扯上我的言言!”
她越是反應的激烈,江郗城越是覺得篤定,輕輕一笑道:“是不是胡話,馬上見分曉。”
話音剛落,一位醫生從辦公室走出來,“咦?江總,來取報告吧?”
“是的!結果如何?”江郗城顧不得看報告,直接詢問結果。
“結果嘛……”醫生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那一刻,傾顏恨不得時間就此停止,而下一秒,她聽醫生說道:“江總,這個孩子……與你並沒有生物學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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