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他只會一文不值
“我有權不回答的是不是？我想……我還有和朋友通電話的權利！”傾顏也不打算掩飾了，本想隨便說個名字，但又一想，江郗城並不是那麼好騙，倒不如不回答，反而更好一些。
江郗城睨着她，好一會兒點點頭，“沒錯，這是你的權利！我來……也不是爲了探聽你的電話，你不回答……就不回答吧！”
“……”傾顏一愣，倒也沒有想到，江郗城會這麼說，他竟然沒有追問，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傾顏微微挑了下眉，“那就最好了！”說完，她低下頭，準備向房間外面走去，卻在門口被江郗城拉住了手腕，“幹什麼去？”
“……”傾顏一驚，下意識地抽手，江郗城卻早已扣緊她的手腕，她擡起頭，正迎上他的目光，不禁心裡一緊。
“幹嗎，放手啊！”傾顏皺了下眉頭。
“你還沒回答我，去哪兒？”江郗城上前一部，與她近在咫尺。
“我……我當然是去陪言言啊！他在等我，你快手啊！”傾顏避開他犀利而探尋的目光，心跳跟着加速。
“……”江郗城微微挑眉，“我剛剛去看過他了，他自己玩得很開心，所以……你不必急着過去！”說完，他輕輕一拉，就將她拖入懷裡，接着一推，傾顏便背抵着門板，被他困在身體與門板之間。
“喂，你幹什麼？”傾顏掙扎了一下，想要逃脫，可是她的力氣與江郗城比起來，根本無法抗衡，他的大手就像兩隻鐵鉗，死死地扣着她，堅硬的胸膛更是壓着她，讓她動彈不得。
下一秒，他緩緩開口，嘴角邊帶着一絲淺淺的笑，“我只是想……把剛剛沒做完的事情做完！”
“什……什麼？”傾顏眨了眨眼睛，“什麼事情？”
“你說呢？”江郗城眯着眼睛，緩緩靠近，嘴角的笑意加深……
“什……什麼……”傾顏一陣緊張，不等她回過神，就聽到江郗城說道：“剛剛只是蜻蜓點水，根本不是在敷衍我們父子倆，敷衍小傢伙就算了，還想敷衍我嗎？”
“……”傾顏總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眼睛瞪大，剛想開口反駁，他整個人已經罩了下來，一張俊容霎時間在眼前放大，接着，一下子吻住了傾顏……
“唔……”傾顏掙扎了一下，想要推開他，可他完全不給她機會，一隻手牢牢地扣着她的手腕，提起按在牆上，另一隻手托起她的下頷，讓她和他的身體貼合的更加緊密，更方便他進一步的索取，吻得更纏綿……
傾顏無畏地掙扎了一下，最後只能被迫妥協，任由他肆意的掠奪她的呼吸，直到最後，她近似於窒息。
在她喘不上來氣的前一秒，江郗城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卻把他的臉埋在她的頸肩，調整着呼吸，傾顏也是大口地喘着氣，靜謐的房間裡，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你……你放開……”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傾顏才氣喘吁吁地開口，“言言……在等我！”
“呵……”江郗城卻並沒有放開她，而是貼着她的耳際說道：“我的兒子還真是跟我一條心，這都知道幫着我！”
“喂，你不要在言言面前亂說！”傾顏一陣心驚，用力推開他，雖然……言言已經知道，江郗城就是他的爸爸，可是，她終究不想讓他們相認，如果這樣的話，由江郗城出說出來，那就另當別論了！而且……言言還那麼小，她並不想讓這些混亂的事情影響到他，有很多事情，他是沒辦法理解的。
“亂說？”江郗城倏地擡起頭，漆黑的眼睛閃過一絲莫測的光，“什麼叫亂說？難道他不是兒子？還是……我不是他父親？何來的亂說呢？”
“我……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在他面前說這些，不合適！”傾顏避開他灼灼的目光，低垂着眼簾，輕聲道。
“我並沒有當着他的面說什麼，我一直在等，耐心的等！可是……我們終究是父子，我不想……聽我的兒子，一輩子都叫我叔叔！”江郗城盯着她，臉上的表情無比認真。
“我……我沒有否認過，你們是父子，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張揚，至少……我現在還不想讓別人知道！也不想讓言言混亂，他還是個孩子，我不想讓受到傷害！”傾顏不知道要怎麼說，才能打消江郗城的念頭，她從他的話中，已經聽到，他不滿足於現狀，尤其是讓言言一直叫他叔叔，他是很不滿意的！可是，她又不能這麼直截了當地表達出她的擔憂，萬一讓他知道自己的想法，說不定，反而會惹惱他，她只能婉轉一點，試圖讓他打消念頭。
“張揚？我沒有讓別人知道，我只是不想……一直讓自己的兒子叫我叔叔，這對我來說……不公平！”江郗城表達着自己的意思。
“……”傾顏蹙了下眉，聽他說起公平，傾顏頓時覺得心裡塞塞的，他直接開口道：“公平？你現在向我要公平？可是……四年前，你給過我和言言公平嗎？現在……你憑什麼跟我要公平？”
“……”江郗城蹙了下眉，“對，四年前……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是……我和言言是父子，這一點……是改變不了的！這是血緣，不是你否認就會消失的。顏顏，我的兒子，理應叫我爸爸，而不是這樣一直喊叔叔！我可以給你時間，不過……我要一個期限，你究竟想讓他喊我叔叔多久？半年？一年？還是十年？甚至……一輩子？”
“……”傾顏愣信，她自然不能說，如果可以，她想一輩子都不讓言言認他。或者……至少在孩子還小的時候，不準備讓他們相認，也許等他長大了，在他有能力承受一些事情的時候，再把一切都告訴他。總之她是言言的媽媽，任何事都不如她保護言言不受傷害來得重要。
“怎麼？你還真打算讓他一輩子不認我？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嗎？”他眯着眼睛，接着說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的兒子，我一定要認，我可以等，但是不能無限期的等下去！如果你一直固執，那我會用我的辦法。”
“……”傾顏頓時變得很緊張，她一把抓住江郗城的手，“你……你想做什麼？你不可以！”
江郗城低睨着她，“怎麼，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嗎？幹嗎這麼緊張？”
“……”傾顏用力搖頭，“你不可以，他還那麼小，對事物的接受能力沒成年人那麼強，而且……他目前正在康復中，你……也不想他前功盡棄吧？拜託你不要那麼自私好不好？當年不要他的是你，現在……要認回他的還是你！言言不是小動物，他是一個孩子，所以……你能不能在做任何事前，考慮清楚呢！”
“就因爲他是孩子，我纔要急着認回！是，四年前，我對不起他，也正因如此，我要補償他！雖然之前的三年，他沒有爸爸，但是……以後，他要讓他成爲一個快樂而幸福的孩子，他曾經沒有的，今後，我都會想辦法給他！”
傾顏沉默了一下，蹙眉凝視着他，“快樂和幸福？你要怎麼給他？讓他知道自己有爸爸，卻又不能和爸爸生活在一起，然後被人指着後背罵他是私生子嗎？”
“……”
傾顏看着江郗城，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說道：“是，他是可以叫你一聲爸爸，然後呢？他卻得和你其他的孩子分享你是不是？你一週會抽出幾天來看他？一天？還是兩天？我絲毫不懷疑你會給他提供很好的物質生活，可是，我相信這不是一個孩子所必須擁有的，即使貧苦一點，如果他的身邊充滿愛，那麼……他就會是一個再幸福不過的孩子；相反，即使他過着王子般的物質生活，而精神和愛的世界裡卻是空虛的，那麼……他一樣會是一個不幸的孩子。”
江郗城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難以捉摸的情緒，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給他愛？如果我說……我可以嗎？”
“那你和顧琬儀的孩子呢？別告訴我，你和顧琬儀沒什麼，我不會相信！”傾顏搖着頭，十分的執拗。
“……”江郗城沒有說話，眸子越發深沉，好似深潭一般，帶着一股漩渦，對視一眼，便能將人吸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傾顏覺得，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久，才聽到他說：“有一些事，我暫時沒辦法向你解釋，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一切！不過……你說我霸道也好，不講理也罷，但我就是不想聽言言再喊我叔叔，我忍的已經夠久了！最後一個月，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一個月後，我要聽到言言改口。”
說完，他轉身便要拉開.房門，傾顏愣了一下，上前一把拉住他，“江郗城，你太自私了！我做不到！再說……就算言言知道事實，他也不一定會叫你一聲爸爸！哼，你也不想想，你做的那些事，你就不怕……言言不認你嗎？”
江郗城背對着他，脊背一僵，一字一頓道：“認不認我，那要看我對言言付出的努力，可說不說……那就是你的責任了！我也希望你不要你不要太自私，你沒權利剝奪言言認爸爸。一直以來，這都是他最期待最渴望的事不是嗎？”
“……”傾顏想說什麼，卻無從說起。
而下一秒，江郗城卻說了一句讓傾顏摸不到頭腦的話，“顏顏，不會太久了！”
傾顏想了很久，也不明白江郗城話裡的意思，一整個晚上，她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好，耳邊始終盤旋着江郗城那句話，卻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第二天，她還是赴了顧柏寧的約。
這次倒是顧柏寧先到了，座位不在大廳，而是在樓上的包房裡，一間格調有些復古的茶室。
“小姐，請！”服務生推開門，將傾顏帶進茶室。
她一進門，就看到顧柏寧交疊着雙腿，閒適地坐在沙發上，手裡端着一個小小的品茶杯，滿屋都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
“咦？來了？”看到傾顏，顧柏寧挑了挑眉，那對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微眯着，他品了一口手中的茶，感受着那幽幽的香氣，不禁勾起嘴角，“來的真是時候，茶……剛剛泡好！”
傾顏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就那樣隔着幾步的距離看着他，似乎在猶豫着什麼。
“怎麼，都來了，不打算進來嗎？”顧柏寧似乎看出了什麼，打量着她，等她的反應。
“……”傾顏沒說話，提步向前，走到他的面前。
顧柏寧擡了擡下巴，示意，“坐啊！”
“……”傾顏吸了口氣，終於還是在她的對面坐下。
顧柏寧倒也不急着開口，繼續微垂着眼簾，修長的大手放下手中的小茶杯，接着提起桌上精緻的白骨瓷茶壺，在另一個杯子裡注入淡黃色的茶湯，下一秒，茶香四溢，縈縈嫋嫋地圍繞於鼻端，很是心曠神怡，很快就讓緊張的心情變得舒緩。
“來，嚐嚐看，這可是上好的龍井，一年的產量也不過就只有幾十斤，是十分難得的！”顧柏寧依然不擡頭看她，只是把注意力放在茶上，遞給傾顏一杯後，自己又端起杯子，享受般地品茗起來。
傾顏耐着性子拿起杯子，緩緩地抿了一小口，縱使她對茶毫無研究，但喝了一口杯中的茶，也能判斷出茶的價格不匪。清香、微苦、回甘，即使茶湯喝下很久，依然是齒頰留香，果然如顧柏寧所說，絕對是珍品中的極品。
“怎麼樣，茶不錯吧？”過了好一會兒，顧柏寧終於開口，卻依然不切入主題。
“嗯，很香！不過……很可惜，我對茶並沒有什麼什麼研究，只怕……顧總讓我喝這樣的茶，未免有些浪費了！”傾顏不想與他浪費時間，她來不過是想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可沒功夫在這裡聽他說什麼茶經，一來，她毫無興趣；二來，她實在沒耐心對着他。
“怎麼會？好東西……就是讓人享用的，又不是做不到，哪裡談得上浪費呢！”顧柏寧不以爲意地說道。
“呵……那不過是顧總的想法，身爲堂堂顧氏總裁，自然是有這個能力，而我……只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享用’二字不敢說，也沒有資格！”
“哎……能有這樣能力的又不是我一個人，一杯茶而已，根本不值得一提，就算是半個丹露市也不算什麼！更重要的是，如今江郗城的力毫不遜色於我！我想這一點，沈小姐不會不清楚是不是？”
“……”傾顏皺眉，“顧總，我不明白，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我相信……你今天叫我來，不會是跟我談茶經的吧？我的時間有限，你能直切主題嗎？”
顧柏寧沉吟了一下，卻是忽地笑了，“沈小姐，你和江郗城在一起這麼久，怎麼反而越來越笨了呢？我剛剛跟你說的……不就是主題嗎？”
“什麼？”傾顏眨了眨眼睛，“你……是想告訴我什麼？”
“嗯……”顧柏寧撇了撇嘴，“雖然有點笨，不過……孺子可教，你倒是一點就通。”
傾顏皺眉，臉色微變，“你是想說……江郗城有今天，都是仰仗顧家！如果沒有顧家的背景，他不會有今天的一切，如果他失去了顧家的依靠，那麼……很快便會被打回原形！到了那個時候，江郗城這三個字，在丹露市就不一文不值了！”
“……”顧柏寧頗有些意外，聽完她這些話，眼睛半眯，頗爲欣賞地表情，“呵呵……原來……你並不笨，反而很聰明！不錯，你說得都對，所以，江郗城離不開顧家！你說……你跟他在一起，會不會有未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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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0字更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