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屍躺在浴缸裡，胸部以上的部位靠在浴缸上，表皮潰爛脫落，肉上有蛆蟲在蠕動着，下面的部位全泡在水中，也不知道泡了多久，四肢被泡腫脹起來，像個打了氣的白色氣球，但皮膚已經潰爛了，脹起來的地方坑坑窪窪的，跟煮熟了似的，水面上還有一層白色的漂浮物。
難怪洪大媽說認不出來人，這樣還能認出來，那才叫真愛呢！
“這是你？”虞夏擡頭，問飄在屍體上方的女鬼。
“是的！”女鬼看到自己的身體爛成這樣，竟然一點悲傷的感覺都沒有，甚至還有點激動？
“你瞎激動什麼？”對這隻二缺的女鬼，虞夏已經吐槽無能了。
“等他們把我的屍體運出去，我就可以出這棟樓去找我女兒了，那就不用麻煩大人借小大人的身體給我了。”女鬼說完還信心滿滿的握拳。
腦電波完全沒在一條水平線上，虞夏已經不想跟她溝通了。
她轉身拉上洗手間的門，沒多看一眼蹲在地上吐得昏天暗地的紀唯硯，徑直走到客廳跟警察彙報情況。
“抱歉，我也認不出來。”都爛成那樣還讓人去認，這三個警察出門的時候忘記帶腦子了吧？
“大人，你幫我跟他們說說，讓他們趕緊把我的屍體搬走吧！”女鬼飄過去跟一個警察重疊在一起，對虞夏做了一個拜託的手勢。
那個警察打了個冷顫，擡手交叉抱住了雙臂。
“幾位警官，若是想知道死者的身份，不妨你們將屍體帶回去做一下DNA對比。”這話不是虞夏說的，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吐完了走出來的紀唯硯。
他剛纔差點把膽汁都吐出來了，現在小臉蒼白，看上去十分虛弱。
三個警察驚異的看着紀唯硯，隨後又看向虞夏，認爲這話肯定是虞夏教他說的，不然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哪懂這些？
虞夏聳聳肩，“我兒子早熟。”
“自然是要做DNA對比的，不過還要等證物科過來取證。”警察悻悻的說道，這時候不說點什麼，就顯得他們三人連一個五歲小孩兒的智商都不如！
認完屍體後，虞夏又牽着紀唯硯下樓，女鬼還厚着臉皮跟在後面。
“大人，我還有一件事想求您幫忙。”女鬼飄到兩人面前，擋住他們的去路。
虞夏看都沒看她一眼，拉着紀唯硯就從她身體裡穿了過去。
“大人，您不能見死不救啊，您看我死得那麼慘，都毀容了，您就當行行好，再幫我一次吧！”跟虞夏打了幾次交道後，女鬼知道她只是嘴硬心軟，只要多磨磨嘴皮子，她就會答應。
虞夏跟紀唯硯一次次穿過女鬼的身體，女鬼又一次次的擋在他們前面，這樣的模式一直持續了五層樓，虞夏終於被煩得受不了了。
她停下腳步，“你的事兒真多，早知道你這麼煩，昨晚就該滅了你！”
會這麼說，就等於是鬆口了。
女鬼立即順杆就爬，“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等那些警察走了之後，您去找幾件我女兒的衣服燒給我，起碼讓我在尋找我女兒的漫漫長路上有個念想。”
“下不爲例！”虞夏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