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時候,莫依然照舊各種千方百計花言巧語的邀請夏天一同去加入她絢爛多彩紙醉金迷的夜生活,不過夏天照舊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最近煩心的事那麼多,她身心俱疲,根本沒心情去和她一起瘋。
而且今天,因爲紀梵亞去出差了,所以她決定回家一趟。
辦公室的人基本上那個都走的差不多了,看時間不早,她也迅速的收拾東西起身離開。
不過等她匆匆趕去乘電梯的時候,她不禁有些後悔早出來這兩分鐘了,因爲還有一個人也在等電梯,這個人剛巧是玄雅。
她倆的尷尬,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所以當夏天禮貌的和她打了招呼之後,氣氛依舊怪異的不像話,這導致夏天甚至動了走樓梯的念頭。不過當她下定決心付諸行動的時候,電梯卻偏偏叮一聲的打開了。
猶豫再猶豫,幾經三思,夏天最終硬着頭皮走了進去,畢竟這裡是十四層,走着下去的話一準累個半死,她可不願意和自己過不去。
狹小的空間,兩個有着錯綜複雜關係的女人,可以想象出這是怎樣的氣氛。夏天忐忑不安的搓着手默默無言,好在玄雅也是一直低着頭刷刷發信息,所以兩人並沒有過多的交流。
“那個.....我先走了!”電梯門一打開,夏天便趕快和玄雅道別。
“你是回家還是回——和表哥的家?”玄雅出乎意料的忽然擡起頭問她道,後半句顯然經過了一番斟酌,語氣拿捏的剛剛好,像是自然的問候,聽起來幾乎沒有一絲的不合時宜。
這讓夏天有些意外,對於她和紀梵亞的事情,玄雅肯定是知道的,但她一直也沒在自己面前提起過,而在DARK上班的這算時間,兩人的話題也向來只存在於工作曾層面上,從未涉及到這方面,聽到她突然這樣問,夏天立刻有些慌張,像是做了虧心事光天化日裡沒別人逮到了似的。
“回家!”夏天不假思索直接脫口而出,“不對不對,是那個,我家!”意識到意思不明確,她又趕快加強語氣強調了一下。
“剛好我也有事情要去找一下齊洛,那正好順路,一起走吧!”玄雅表現的有些欣喜,嬌俏的臉上噙着微笑。
“嗯!”夏天還沒明白過來她的話,迷糊糊的點了點頭。於是兩人便一起往外面走去。
直到一起上了出租車,她才慢悠悠的反映過來,“你要去找齊洛?”
“對啊!”玄雅笑的甜美,“好幾天沒見到他了,也不知在忙些什麼,你最近見到他了嗎?”
“我.....沒有!”夏天的回答有些不易覺察的失落。自從藍朵的婚禮之後,她就一直沒和齊洛見面,至於那晚他和紀梵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也沒有再多問。
因爲她知道,他身上肯定又新添了傷痕,而那都是因爲自己,這負罪感讓她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原來你也沒見到他,我還以爲他故意不和我聯繫呢!”奇怪的,玄雅的責怪帶着些嬌嗔的意味。
好像,他是她的男朋友。
冥冥之中夏天感覺到,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但是她不知道。
這謎團,忽的向她涌來,讓她莫名的變得煩悶不堪。
玄雅和她聊天,說些雜誌社的小事情,聊些齊洛大學時期的趣事,她盡力耐心的應答着。但心思卻已是被拉扯的亂七八糟。
好不容易,出租車終於停在了夏家樓下。
“齊洛家在三樓,就是那裡!”夏天指着三樓的窗戶說。
“我就不上去了,你幫我叫一下阿洛就行!”玄雅委婉的拒絕,看夏天臉上有些爲難的神色她才解釋道,“我一個女孩子,突然來找他,怕他爸媽誤會!”
“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夏天提議,她還沒做好面對齊洛的準備。
“我剛已經打過了,可他電話一直打不通!”玄雅說的有些委屈。
“那,好吧!”夏天點點頭,和玄雅擺擺手便往樓上走去。
既然早晚得見面,也是躲不過的,而且,夏天真心有些好奇,玄雅來找齊洛是有什麼事情,他們不是不怎麼聯繫嗎,怎麼突然又.....
夏天總感覺,事情似乎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凝神定氣,她終於在齊洛家門口站定,捋了捋耳邊的髮絲,她伸手敲門。
與此同時,靜靜躺在她包裡的手機突然收到一
條信息,屏幕明明滅滅的閃動着,而門的背面,聽到敲門聲的齊洛正穿上拖鞋準備開門。
夏天手忙角落的從包裡將手機掏出來的瞬間齊洛剛好打開門看見她。
“夏天,是你?”齊洛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女孩,言語間都洋溢着欣喜。
“玄雅.....她......”,夏天的話還沒說完,眼睛卻忽然瞟到手裡的屏幕上。只一眼,她便失去了重心。
彷彿全身血液在一瞬間凝固,所有的思緒也剎那定格,無力的幾乎要癱倒在地上。
那是她剛剛纔打開的信息,發件人是玄雅,內容只有一句話,簡明扼要:我懷孕了,孩子是你眼前這個男人的!”
夏天擡起頭看着眼前的齊洛,他笑的那麼明媚,可她的瞳孔裡,世界卻在一瞬間土崩瓦解。
“夏天,你去哪裡?”齊洛還沒來得及多看她一眼,夏天便從他的視線中跌跌撞撞的往樓下跑去,她跑的很快。步子蹌踉,一臉悲傷。
齊洛攥緊了手指,臉上佈滿陰霾,追隨上她的步伐。因爲他聽到她說那個名字——玄雅。
夏天並沒有看到那個等在樓下的人,她知道她還沒有走遠,於是不由分說的邁開步子追去。可是在跑到小區那顆古老的梧桐樹下時,卻被齊洛一把拉住。
“玄雅來找你了,剛纔還在這呢,怎麼不見了呢?”她笑着對他說,拼命想要掙開他的懷抱。
“夏天,你怎麼了,玄雅對你說了什麼?”齊洛問他,眉頭緊皺,臉色鐵青。
夏天知道,她已經看到謎團的答案了,這答案,讓她的眼淚無聲無息的掉下來。
“是真的嗎?”她哽咽着問他。
玄雅就在不遠處沒看着這悲悲慼慼的一幕,開心的笑了,笑着笑着眼角便潤溼起來。她沒有預謀,沒有佈局,只是剛巧這麼遇到和她搭乘同一部電梯的夏天,看到她那張無害的臉,她所有壓抑着的委屈便瞬間化成了了無邊際的仇恨。
因爲她無意中在婚紗店看到了那套紀梵亞從巴黎定製的那件婚紗,美得宛若天物。
她恨,恨這個素不相識的女人,恨她就這麼輕易的奪走了她最愛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