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沛元給榮依珊掛了電話,心裡挺不是個滋味的。
不過,既然她不是和冷少頃在一起,他也就不那麼擔心了。
但是儘管如此,心情還是不大好的。
偏偏這時候有朋友打過電話來給他,當然不會是別的什麼事,又是邀他喝酒。
左右沒事,又好久沒有過酒癮了,他索性也就欣然應允。
酒局定在一家高檔酒店的包廂裡面,他過去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到齊了。
朋友都是新認識的,不過脾氣秉性都合得來,說話也就投機。
其中一個舉起來杯子:“裴少,聽說你那個女朋友就是以前的榮家小姐,有這回事麼。”
裴沛元並不否認:“是啊,我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
大家就都有幾分意外的神情,不過很多人都選擇不發一言,就有那麼個說話嘴沒把門的開了口:“我說裴少啊,就憑你堂堂的尚山家族繼承人,怎麼就偏偏看上了榮依珊了呢,她雖然長的是漂亮了點,可是我和你說啊,我今天還看見她坐着冷少頃的車子呢,你玩玩她當然可以,但是動真格的可就不好了。”
所有人都因爲他的話,有些個變了臉色。
當然,臉色最難看的不過裴沛元。
他皺着眉頭,手裡才喝了一半的杯子一下子墩到桌子上:“我和她還就真的動了真格的了怎麼了,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信不信。”
那個男人有點掛不住,還想要說什麼,給一邊的人攔住,打圓場:“開個玩笑開個玩笑當什麼真麼,喝酒喝酒!”
大家都舉起來了杯子,裴沛元卻再也沒有了喝酒的興致,直接起身,轉身往外走。
身後一衆人都有些傻眼,一疊連聲的叫他:“裴少,別生氣麼。”
“裴少,別走,別走麼,大家好不容易聚聚。”
“開個玩笑麼,當什麼真啊,真是的真是的。”
他卻都充耳不聞。
真的是給那人的一番話給氣到了。
擺明了那個人的意思是說榮依珊和冷少頃現在還是藕斷絲連的關係麼。
還說什麼今天還看到他們兩個人坐在同一輛車子裡。
不可能的啊,明明榮依珊和自己說,她沒有和冷少頃在一起的麼,按理說她是不會騙自己的啊。
心亂如麻的出了包廂的門,穿
過走廊,就要離開酒店。
冷不防,前面兩個人影,看着有那麼一點點的熟悉。
其中一個,明顯就是冷少頃無疑麼,至於另一個,是個女人啊裴沛元的臉色可就立馬變了。
加快了腳下的步子,三兩步趕了上去,然後,不由分說就揮起了胳膊。
走廊裡面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冷少頃並沒有留意到身後有什麼異樣。
所以,直到裴沛元在對他動手,才意識到什麼,來不及多想,本能的就去伸手,死死鉗制住他的一隻胳膊。
他的力道很大,以至於裴沛元馬上就痛的裂開了嘴。
“冷少頃,你放手。”
他剛剛一時情急之下,都忘記了,冷少頃的伸手有多麼的好,他和他去較量,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冷少頃聽到他的聲音,才反應過來他是誰。
手上的力道一鬆,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裴沛元,你瘋了麼?信不信我廢了你這隻胳膊。”
裴沛元當然是信的,冷少頃的厲害他比誰都清楚。
此刻,他的臉色慘白一片,一隻手託着那個受傷的手腕,齜牙咧嘴着。
雖然,沒有給廢掉這隻胳膊,大概也是傷了骨頭了,不然也不會痛得這麼厲害。
他語氣狠狠的:“我怎麼瘋了我,是你這個人做人不地道,明知道珊珊是我的女人,你還”
他的下半截話,直接就嚥了回去了,因爲直到此刻,他才望向冷少頃身邊的女人,然後,一下子目瞪口呆。
因爲這個人並不是榮依珊,而是,另外一個陌生的女人,很美,很性感,也很高貴的那種。
而冷少頃也因爲他的反應,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麼了。
他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堂堂的裴少,一向都以性格溫和著稱,想不到的是,竟然會因爲吃醋,就這麼一反常態的大打出手了,而且還是對自己。
可見,他這一次對榮依珊,着實是動了真心了。
裴沛元意識到自己是衝動了,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打着哈哈:“我這不是和你開個玩笑麼,你別當真,我還有事,先走了,先走了。”
說完了就直接快步離開。
留下冷少頃望着他的背影,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身邊的女人直到此刻纔開口:“他就是裴沛元?和傳聞裡怎麼感覺不大一樣呢!”
冷少頃笑了笑:“我想他今天大概是喝了酒,不然也不會這樣。”
女人挑挑眉:“哦,這樣啊,有機會的話介紹我們認識一下,最好再給個面子搞個專訪什麼的,支持一下我的工作。”
冷少頃就笑了:“你魯大小姐現在都已經紅得發紫了,幹嘛還那麼拼?”
女人名字叫做魯冰,是冷少頃沒有離開a城的時候,一個很要好的同學,他恢復了記憶以後,偶然在一檔節目上看到她的名字和照片。
就叫自己的助理聯繫了一下她,然後兩個人才有了今天的這次碰面。
不過怎麼也想不到的是,這飯還沒吃上一口,就橫空殺出個裴沛元,着實是叫人心裡不痛快。
魯冰聽他這麼說,就笑了:“我哪有紅的發紫啊,不過是一個靠耍嘴皮子吃飯的小小主持人罷了,哪比得了你堂堂的冷少啊,不但是奢飾品亞洲總代理,而且還有自己的公司,賺了個溝滿壕平的,羨慕死人呢。”
冷少頃就笑了笑:“那些,不過都是些表象而已,當不得真的。”
魯冰一副不以爲然:“怎麼就當不得真?而且我還知道,你可是堂堂的史蒂芬?沛然大小姐欽定的未婚夫呢,這可是人盡皆知的事實啊,將來,有可能登上世界富豪榜的首位也不一定,到時候可不要忘了老同學啊。”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帶着笑意,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冷少頃卻覺得,她的眼睛裡面,流淌着一種淡淡傷感和無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