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怎麼騎馬來了?”夏洵一襲淺青衣裳,裁剪合體,勾勒出他挺拔的身材。溫和的笑容,梨渦淺現,越發襯托出他的溫潤如玉,風流倜儻。
戴曉迪輕笑,在馬上朝大家一一行禮招呼,在看見夏洵時,眼眸裡閃過一絲驚豔。自古皇家出妖孽,這夏洵氣度神采,和師父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
而在目光看向夏寧時,卻見對方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今天他沒有穿黑衣,而是一襲華貴的紫緞長袍,發上紫玉冠,脣角輕揚,似笑非笑。邪魅的眸底折射出道道寒光,如同利刃一般,讓人心驚膽戰。現在有夏殤護着,他先讓這個丫頭得瑟一會兒。等夏殤走了,他一定要好好收拾這丫頭一番。
哼,敢塞他鵝蛋?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戴曉迪被他盯的頭皮發麻,心中暗暗叫苦。臉上卻是笑的溫和,衝着他悄悄做了個鬼臉。氣的夏寧眸底冰冷流轉,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拎下馬好好教訓一頓。
另外一匹馬上,周炎靜靜的看着她。他一身湛藍色長袍,面如冠玉,清秀的臉龐上,在看見戴曉迪後,一絲迷惑一閃而過。
她比他初次見到時,變化很大呢。原本只是一個清秀些的乾瘦小丫頭,這才短短一段時日,變化居然這麼大。
臉龐如玉,白皙嫩滑。眉眼已經長開,有着小女人的嬌羞。特別是那雙眼睛,又黑又亮,古靈精怪。和睿親王坐在一起,是如此般配,又是如此和諧。
“睿王爺,這位姑娘是?”除了夏洵幾個是見過戴曉迪的,其他幾位貴族公子只是聽說過戴曉迪的名字,卻是沒見到她的人。現在見她和夏殤同乘一騎,心中隱隱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然卻是不敢肯定。
睿王爺就算是護短,把徒兒寵上了天,也沒有理由在大庭廣衆之下,親自騎馬送她來上學吧?
“小徒。”夏殤回答的簡單,並不想把戴曉迪的閨名告訴他們。
“哦,是戴姑娘啊。”幾人拉長語氣,戴曉迪聽的一頭瀑布汗,她這麼出名嗎?師父好像
並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哪。
“各位,宗學到了,下馬吧。”夏殤利索的翻身下馬,抱下戴曉迪,動作若行雲流水,翩然若仙。看的從後面馬車上下來的周如月和蒂娜銀牙暗咬。
賤人!真是不知羞恥,居然和睿王爺就這麼招搖過市,難道她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戴曉迪絲毫不顧周圍射過來的目光。在看見周如月很顯然是氣急,卻依然一副大家千金的樣子,矜持的朝這邊走來時,鄙夷一笑。
裝,誰不會?
別說這付所謂大家千金的樣子,就是裝出個英國女王的尊貴她也裝的出。沒辦法,誰讓她的前身是娛記呢?見多了裝模作樣的明星名流。而且她也時常需要化妝成各種身份,自然對於上流社會那一套是嫺熟自如。
垂頭斂眉,畢恭畢敬的跟在夏殤身後,一副乖乖好徒兒的模樣,氣的周如月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
宗學裡雕欄玉砌,金碧輝煌。在此等富貴之中,因爲園林佈局的緣故,又平添了幾分江南的典雅在裡面。就像是一個尊貴之人,身上透露出儒雅之氣那般,可見此園林的主人,品味實在是高。
一個花白鬍須的老頭兒快步從迎出門來,給大家微微作揖,夏殤上前,笑道:“李先生,今日宗學開學,本王特意送自己徒兒過來,麻煩先生了。”
戴曉迪聽的心底發毛,什麼叫麻煩先生?握着小拳頭悄悄衝着夏殤後背飛舞了兩下,對自己就這麼沒有信心嗎?賤人!
“睿王客氣。沒有教不好的學生,只有不會教的夫子。”李夫子信心滿滿。他桃李滿天下,優秀的學生遍佈炎黃,很多都是炎黃的棟樑之材,所以皇帝親自下旨,讓他入了宗學做夫子,專門教導皇室子弟和貴族子弟。
當然了,這些皇室子弟不是皇上的嫡親血脈,而是旁系。太子和其他皇子,是不會到這裡來上學的,他們有專門的飽學之士,在南書房一對一的授課。
戴曉迪一聽李夫子這麼說,頓時內流滿面。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的夫
子,纔是好夫子啊。
戴曉迪既然入了宗學,拜了夫子,夏殤就沒有必要留在這裡了。自是交代了一番,讓她好好聽夫子的話,做個好學生,也好爲他這個師父掙光之類的話,見戴曉迪連連點頭,方纔一百個放心的走了。
第一天上課,戴曉迪自是坐的端端正正,一副勤奮好學的模樣。李夫子秉着衆生平等沒有教不會的學生只有不會教的夫子的思想,開始教她識字習禮。
從最簡單的字和最淺顯的《三字經》開始教,一上午過去了,看着戴曉迪的字從一開始就是一團墨汁開始,到最後還是一團墨汁,夫子臉上和藹的笑容沒有了,整個臉色黑的能滴出墨汁來。
“夫子您臉怎麼這麼黑?不舒服嗎?”戴曉迪放下毛筆,強忍着在白紙上畫烏龜的衝動。她寫硬筆習慣了,這軟塌塌的毛筆字是真的不好寫嘛。
“沒事,你練你的。”李夫子咬牙道。
“夫子,您身體不好就不要強撐着,要知道,面色發黑發紫一般都是有先天性心臟病,或者肺熱胃熱引起的。有病要去看郎中,萬一您在課堂上倒下了,傷心的是您的親人哪。您 忍心讓他們黑髮人送白髮人?您忍心讓您的娘子守寡,光棍漢兒繞着門兒走?”戴曉迪撲閃着眼睛,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李夫子氣的熱血上涌,手指着戴曉迪,哆嗦着:“你,你……”
居然詛咒他有先天性心疾?而且還肺熱胃熱?最關鍵的是,她還咒他娘子要守寡!他是被她氣的好不好!
“夫子您病的不輕呀,不僅臉黑脣紫,而且還手指顫抖,您這是缺鎂呀。平時要多吃些黃瓜,小米,燕麥,這些食物裡含有豐富的鎂。哦對了,黃瓜一定要買帶刺的,不帶刺的千萬不要買,不乾淨。”
“不帶刺的爲什麼不乾淨?沒刺才光滑!”夫子不服氣。
“不帶刺的說明被人用過了。夫子您仔細看看,凡是賣黃瓜不帶刺的都是寡婦……”戴曉迪話還沒有說完,只見李夫子臉色由黑轉白,直直撅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