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娶嫡女 陰毒醜妃 076 我的妃子,我會一輩子寵着她
“蘇紫衣,我要娶的是正妃!”段凜澈看着蘇紫衣鄭重其事的說道,眼裡的認真中似乎含着一種承諾:“我的妃子,我會一輩子寵着她!”
蘇紫衣一直遙望着蓮花池邊狼狽至極的蘇玲玉,在看到段寒扉那張比女人還美豔幾分的臉上滿是挫敗時,心情大好的轉回頭,看着段凜澈:“你跟我說這個幹嗎?”
段凜澈微微挑了挑眉頭,如點漆般的鳳眸裡劃過一絲無奈,隨即對蘇紫衣道:“你先回屋,我一會去找你!”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蘇紫衣淡淡的掃了段凜澈一眼,轉而看向已經從人羣中搖晃的站起來的蘇玲玉,丫鬟正給她披上披風,過不多久大夫來了,就有好戲看了!蘇玲玉,你不身敗名裂,怎麼對得起你盡心設計的這場戲?!
段凜澈無奈的拉過蘇紫衣的手臂,大手扣在蘇紫衣的手臂上,逼迫蘇紫衣看向自己:“如果蘇玲玉清譽被損,我怎麼娶正妃!”
蘇紫衣微愣,眉頭收緊的同時,欲用力抽回手臂,在她的小手要順勢滑出他的大掌時,段凜澈大手一收,包住她的玉手,開口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焦急:“ 蘇紫衣,你若不想成爲這裡的焦點,先回去,我處理完這裡的事過去找你!”
“本郡還有事,恕不奉陪!”蘇紫衣眸光乍寒,胸口多了份怒氣,用力的收回手,轉身便要離去。
“不想知道莫蘭的消息嗎?”在蘇紫衣錯身而過時,段凜澈開口道,隨即轉頭看向蘇紫衣,眼裡有些複雜的心焦:“回去等我!我給你解釋!”
蘇紫衣擰起眉頭,星眸中含着怒火,邁步快速的回了自己的閨房,推開門,側頭對身後的鈴兒和莫伊道:“你們先下去吧,這院子裡一個都不留,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
“是!”兩個小丫頭應聲退了出去,將屋外的二等丫鬟和灑掃的丫鬟都帶走了,莫伊關上院門,留在院門前,一臉警惕的守着。
蘇紫衣轉身坐在屋裡的椅子上,屋裡的門大開着,蘇紫衣給自己倒了杯茶,仰頭飲儘想壓下心頭的翻亂,卻不明白自己心頭何以會翻亂,最多三天,宏緖皇帝肯定會招自己進宮,藍月儀身上的毒,不可能一次清除,自己可以以此爲條件提出不嫁給段寒扉,希望宏緖皇帝會應允,不論宏緖皇帝出於什麼原因讓自己嫁給段寒扉,自己都不想將自己這輩子就這樣輕易交付。
蘇紫衣嘆息一笑,人都是貪心的,要死時,只想着無論什麼條件,只要能活着就好,能活了,就希能活的更好些。
段凜澈進來時,便看見蘇紫衣正盯着手裡的茶杯,眸中含笑,邁步上前,直接伸手將蘇紫衣臉上的面紗拽了下來:“你大婚前,一定要時刻帶着面紗,單獨和我在一起無所謂!”
蘇紫衣仰頭看向段凜澈,光滑潔淨的皮膚,將那雙星眸顯的更亮更靈動,蘇紫衣的嘴脣很豐滿,如一個小巧的元寶,仰頭時脣瓣微微輕啓着,張着誘人的弧度。
段凜澈喉頭一緊,轉開視線看着屋子:“和我上次來時沒什麼變化?”
蘇紫衣擰起眉頭,沒興趣迴應他的沒話找話,語調冰冷的開口問道:“莫蘭呢?”
段凜澈聞言轉身坐到蘇紫衣旁邊的椅子上,將莫蘭進宮的事大體說了一遍:“她現在正在我那裡養傷,傷好後,我會送她過來!”
“她傷的很重是不是?!”蘇紫衣怒氣突然就竄了上來,人直接就自椅子上站了起來,小臉跟着漲紅,心裡明明知道不能全怪段凜澈,可心中的怒火像是早已鬱結許久,在這一刻找到了爆發的突破口。
段凜澈隨即站起來,雙手扶在蘇紫衣肩頭,安慰的看着她:“我已經找人醫治她了,她……”
“你別碰我!”蘇紫衣雙手一擡,彈開他的手臂,轉身後退的兩步,深吸一口氣,閉了閉雙眸,再開口時,聲音裡多了份一貫的冰冷:“你最好儘快把她送回來,我會醫治她,用不着你們!”
段凜澈劍眉微微一蹙,鳳眸中含着一絲挫敗,隨即點了點頭:“好的!我會盡快送她回來。”
“你可以走了!”蘇紫衣轉身凝眉看着他,眼裡怒火雖被壓制卻仍留有火撩的痕跡,使得星眸更如繁星般璀璨。
段凜澈勾脣點了點頭,沒走反而邁前了兩步,直接貼近蘇紫衣站定,因爲練武的原因,段凜澈的身材雖不算魁梧,比例卻其佳,上好的貢緞長衫貼服着他結實的胸膛,只是站在蘇紫衣面前,便給了她一種身高上的壓迫感。
蘇紫衣並不後退,只仰頭冷冷的看着他,眸子裡含着一絲不退縮的倔強:“想嘗試一下我剛研製的迷藥嗎?”
“你真是個狠心的丫頭!”段凜澈低頭無奈的說道,鳳眸中更多的是寵溺,這麼近的距離,能聞到她身上的清香,能看清她每次一翼睫的顫動,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吐納在自己頸項間的酥麻,能將自己的呼吸輕撫在她一開一合的櫻脣上,能看到她的眼裡只有自己,這種感覺真好!
突然發現自己很容易滿足!段凜澈不由輕笑了起來,那樣直達眼底的笑容,風華瀲灩,如融化的雪地,帶着破土的春意,映在蘇紫衣眼裡,讓蘇紫衣的瞳仁不由的收緊,呼吸跟着一滯:“你走不走?!”三分怒意七分心慌。
“答應我件事,我就走!”段凜澈盯着她眼裡的心慌,心裡突然就雀躍了:“以後別讓蘇譽冉靠近你!尤其是……抱着你!”
段凜澈說完,一直壓在身側的大手一攬,將蘇紫衣收在了懷裡,他的長臂正好可以環過她纖細的腰釦在她腰際兩側,心裡一直空着的角落,隨着這個動作一下子就滿了,將她攬入懷裡的欣喜,瞬間盈滿心頭。
當然--,如果這個狠心的丫頭不煞風景就更好了!
段凜澈昏迷倒地前,分明就看着蘇紫衣踹了自己兩腳,嘴裡好像還在嘟囔着什麼!
“你這個變態皇子!”“什麼時候都得提防你!”收回腳,蘇紫衣轉身冷眼掃了屋裡一圈,尋找‘埋屍’的地方,眼見屋裡沒什麼地兒,轉而冷哼一句:“今晚就送你去和蘇玲玉入洞房,娶爲妻、奔爲妾,沒成親就先入洞房,我看你還怎麼娶她爲正妃!”
“蘇--紫--衣,蘇--紫--衣--”院外傳來劉凱旋的叫喊聲,蘇紫衣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段凜澈,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你運氣倒是不錯!”
也不知道這新研製的迷藥的藥效在他身上能持續多長時間,蘇紫衣抓着段凜澈的雙手,連拖帶拉將段凜澈挪到了裡屋屏風後,將他好容易推到角落裡,隨即衝出屋子,對院外朗聲道:“莫伊,讓劉小姐進來!”
劉凱旋大踏步的衝了進來,粉嫩的小臉氣鼓鼓的,一雙大眼睛轉動着怒氣,進門便坐在了蘇紫衣身邊的椅子上:“氣死我了!我來的時候見到那個傻皇子了!”
蘇紫衣點了點頭,知道說的是段千黎,轉身倒了杯茶遞給劉凱旋:“見到他就把你氣成這樣?”
“你知道她叫我什麼嗎?”劉凱旋指着自己的鼻子,氣急敗壞的吼道:“他叫我劉傻姐!”
蘇紫衣收了收氣,忍住沒笑!
“我直接叫他段傻哥,我要不是看在他老爹是皇上的份上,我直接打的他滿地……蘇紫衣!你那是什麼表情!”劉凱旋轉回頭,怒氣十足的看着蘇紫衣咬着下脣,眉眼含笑。
見劉凱旋似要把怒火轉到自己身上了,蘇紫衣緊忙轉移話題道:“你是來幹嘛的?”
“哦!”劉凱旋想到了正題,趕緊坐下,一下子就忘了前情舊怨,轉而神秘兮兮的說道:“剛纔那個六皇子不許大夫給蘇玲玉看病,說他的皇子妃,不許任何人亂碰,對蘇玲玉很是小心翼翼、呵護備至的樣子!”
“你就是來說這個的?!”蘇紫衣不覺的擰起了眉頭,聲音依舊清冷,臉上有自己都不曾發覺的怒意,端起茶杯湊到嘴邊。
劉凱旋接着說道:“那個六皇子不是喜歡你嗎?!我還以爲他會在你成親時搶婚呢!”
蘇紫衣心頭突然就一緊,轉頭如看怪物般看向劉凱旋,聲音裡多了份驚詫:“喜--歡--我?!我……,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
一看蘇紫衣是真生氣了,劉凱旋緊忙改口道:“我不是說你倆有啥關係,我只是覺得你們……”突然住了口,愣愣的看着蘇紫衣身後--
蘇紫衣順着劉凱旋的視線,轉過頭--,瞬間石化的看着款步而出的人--
段凜澈一臉慵懶的自裡屋走了出來,眼神似乎還有些睡意朦朧,嘴角掛着一絲邪笑,而身上--只穿了身中衣,那中衣‘顯然’也是匆忙中穿上的,明顯有些凌亂。
段凜澈先衝一臉木然的劉凱旋含笑的點了點頭,隨即轉身衝蘇紫衣一臉寵溺的笑着道:“怎麼也不叫醒我?”
說着,段凜澈甩起手上的外衫,邊穿邊道:“我晚上再來看你!”臨走時,看向蘇紫衣的眸子裡多了份挑釁:沒關係嗎?!
外衫上身之際,段凜澈在兩個直接石化了的女人面前,走出了屋,一躍而去。
“我們……真沒什麼關係!”蘇紫衣扶額,很無力的解釋道。
劉凱旋大力的點了點頭,很假的迴應:“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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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段凜澈將莫蘭送回來後,蘇紫衣直接讓莫伊將莫蘭送至陸府,本來身上有大孝是不易出門的,可蘇紫衣掛心莫蘭的傷勢,直接坐了頂軟轎去了陸府。
軟轎停在陸府後門,鈴兒上前扶着蘇紫衣下了轎,童茵跟在身後,一起步上臺階,鈴兒上前敲門,開門的是陸府的老管家陸實。
陸實只將後門開了條縫,一看鈴兒,緊忙轉頭看向站在鈴兒身後帶着面紗的蘇紫衣,視線在蘇紫衣一身素服上一轉,接着道:“陸老太君說了,郡主身掛大孝,這個時候來陸府不吉利,郡主還是出了孝期再來吧!”
鈴兒愣了一下,轉頭不解的看着蘇紫衣,眼裡凝着一份委屈,在鈴兒眼裡,陸府就是自己和蘇紫衣的家,家都進不得了?
蘇紫衣擰起眉頭,眼裡閃過一絲擔憂,在陸實要關上門的那一刻,轉身對童茵道:“踹開!”
童茵小短腿一踢,門應聲而落,兩扇門直接趴在了地上,陸實後退幾步,一臉苦哈哈的看着地上的門板:“郡……郡主……,這是……”
“老太君怎麼了?”蘇紫衣邁前一步,壓抑着心裡的擔憂,盯着陸實逼問道,眼裡有着不容拒絕的冷銳。
陸實本就勾着的肩不由更縮了下去,在蘇紫衣冷銳的目光下,額頭竟然心虛的泛出了冷汗:“老……老太君沒事,就是覺得郡主帶孝進門不吉利,所以着老奴打發郡主回去!”
“老太君怎知道我今天要來?”蘇紫衣冰冷的眸光裡帶着審視,射在陸實的臉上時,讓陸實不自覺的側身躲了一步。
“老太君不知道郡主今天要來!是……”陸實後退一步,在蘇紫衣跟着逼上來時,不由的趔趄了一下,不明白原來那個每次看到自己都一臉溫婉笑意的孫小姐,纔不過短短數月不見,怎麼突然就如此……,如此氣勢冷冽!那樣洞察力十足的眼神,倒是越發像老太君了!
“不知道我來,卻時時派你候在這裡阻止我進來?”蘇紫衣說着一把推開陸實,邁步走上回廊,往後廳走去:“陸府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郡主別進去!”陸實驚叫一聲,衝過去就拽住蘇紫衣的衣袖,腳下一絆,人便摔在了蘇紫衣腳邊。
蘇紫衣低頭看向腳下一臉慌張的陸實,耳邊便傳來一聲低沉中帶着沙啞的男聲。
“郡主終於來了!”
蘇紫衣回身望去,那男子一身白衣,皮膚如女子般白皙細滑,鼻樑格外的英挺,整個人俊逸出塵,尤其是那雙眼睛,黑白分明,眼白處泛着淡淡的藍,如嬰兒的眼睛般,亮的純粹、乾淨,一頭黑亮的長髮只用了一根布條束在身後,微風將髮絲吹繞在他耳畔,卻無半絲凌亂之感,反而添了一身的隨意,多了份慵懶的仙姿,如一位墜落凡塵的仙者,帶着從容卻俯瞰衆生的冷漠。
“五公子?”蘇紫衣眸子裡劃過一絲陰冷,轉而低頭對陸實道:“不過是本郡的故人,有什麼怕本郡進來的,去備茶吧!”
陸實爬了起來,擔憂的看了蘇紫衣一眼,隨即轉身衝進了後廳。
“五公子別來無恙!”蘇紫衣眸中含笑的看着對面的男子,隨即走下回廊,身側的童茵亦步亦跟。
“託郡主的福!”林煜澗嘴角緩緩的勾起一道笑意,笑容將那眸子裡的冷漠一下子沖淡,展開雙臂劃了半圈:“這府裡景色宜人,最難得的是--很清靜!”身上的白衣,廣袖翻飛,因這動作多了份仙姿之美。
清靜?!蘇紫衣微微蹙眉,眸子寒意浮現,只這片刻時間,周圍已經聚集了一些‘家丁’,雖是一身家丁服,可那身上的殺氣,卻很明顯的告訴蘇紫衣,這些都不是府上的人。
遠遠的便聽見陸老太君手中的獸頭杖點在地上急促的聲音,蘇紫衣暗自鬆了口氣,至少這個老太婆現在還沒事。
順着聲音,蘇紫衣看向迴廊的盡頭,陸老太君拐出走廊時,老態龍鍾樣子讓蘇紫衣心頭一緊,只覺得短短几日不見,這老太婆又老了許多。
陸老太君看到蘇紫衣時,原本就一步一顫的身子明顯一抖,眼裡帶着急切和擔憂,面頰上的老人斑都跟着一顫,視線模糊的看着蘇紫衣,像是有千萬句埋怨、千萬句擔憂都含在這一眼裡,最終只化作手下獸頭杖重重的一點:“爲什麼不走?!”
蘇紫衣深深的看着陸老太君,眼裡一貫的清冷在此刻染上了淡淡的笑意:“走?去哪?這裡是我‘家’!”
一個‘家’字!讓陸老太君點着獸頭杖的手微微發抖,渾濁的視線帶着一份酸澀,瞪着蘇紫衣時明明一臉的怒氣,眼裡卻盈滿擔憂,視線在蘇紫衣身上劃了一圈,最終落在蘇紫衣的面紗上:“怎麼,臉還沒好嗎?”
“好了!”蘇紫衣輕聲應道,星眸中始終染着細細碎碎的笑意,上前扶着陸老太君,在陸老太君怒視中,享受着那怒目下的關愛。
林煜澗眸子裡的冷漠似乎蘊涵着一絲不解,始終帶着審視撲捉着蘇紫衣眼裡的笑意:“沒想到郡主對自己的親人能狠的下心,對這一府外人,倒是頗爲上心?!”
“什麼是親人?”蘇紫衣冷冷的看着林煜澗:“血脈相連?相互利用?爲了家族利益可以隨意捨棄的人?還是在危險來時,什麼都可以捨棄唯一不能捨棄的那個纔是親人?”
陸老太君聞言用力的握了握蘇紫衣扶在她臂腕上的手,混濁的眸子裡含着一絲水意。
蘇紫衣將陸老太君扶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隨即轉身看向林煜澗:“五公子既然是來找我的,何必爲難陸府?”
“我也不想?”林煜澗笑着道,臉上似乎掛着無奈,只是眸子裡的冷漠含着淡淡的殺氣:“能在六皇子的布控下出城,我林煜澗自認做不到,好在六皇子對郡主的在意,對搜查這陸府時多有拂照,讓這陸府給了林某一個藏身之地!”
鈴兒聞言看了蘇紫衣一眼,爲什麼每個人都能看出六皇子對郡主的心思,偏偏郡主總覺得六皇子是在處處和她作對呢?!
蘇紫衣心頭一頓,以段凜澈的性格,不像是能爲了誰公私不分的人,怎麼檢查這陸府反而鬆懈了呢?白白讓這幫賊人控制了陸府!
“林某沒有別的要求,在此等候多日,就等着郡主來送林某出城!”林煜澗上前一步,掃了眼立刻護在蘇紫衣身前的鈴兒和童茵,視線最終落在童茵那雙如死人一般的眼上:“暗衛?!”
林煜澗隨即擡頭看向蘇紫衣:“郡主可知如此優秀的暗衛,現了身,便沒了最大的優勢?”擡手一揮,身後蓄意待發的家丁們全都合圍了過來。
童茵小手在腰封一轉,長劍隨之而出,軟劍橫於胸前卻未發出一絲聲響,眸子裡似乎一下子沒了焦距,眸光似在失神卻又似將周圍所有的動靜都收在眼裡,整個人靜止不動的站在蘇紫衣面前,蘇紫衣卻感覺不到她身上有一絲氣流的涌動。
蘇紫衣眉頭一沉,掃了童茵一眼,如此看,童茵最大的優勢真的是在於伏擊,而眼前,能在定國候府誅六族後仍跟在五公子身邊的人,估計都是些武功高強的死士,何況自己身後還有陸府一家老小:“本郡若不顧這一府人的安危,五公子再等數日也未必能等得到本郡!”
林煜澗冷漠的眸子在陸老太君身後的陸實身上掃了一圈,眸光中閃過一絲深思,那雙乾淨透亮的眸子再次看向蘇紫衣時,眼白裡的藍如天池裡的水,暈染着極地的光束。
蘇紫衣拍了拍童茵的肩頭,隨即越過童茵站在林煜澗對面:“說吧,什麼條件?”
“林某獨自一人出城尚有幾分勝算,而這些手下若一起出城就難了些,勞郡主送林某一程!”林煜澗聲音裡竟然帶着一份輕柔,上前一步,站在於蘇紫衣一步之外,這麼近的距離,直視着蘇紫衣那雙如寒冰一般的眼睛,努力的用眼前這雙冰冷沒有溫度的眼睛,將那日飛下馬車時的星眸含笑、髮絲飛舞中的麗顏從腦子裡剝離。
那畫面不該盤旋在自己腦子裡!林煜澗冷漠的眸子裡劃過一絲惱恨。
“如果我不答應呢?!”蘇紫衣開口問道,聲音機械的沒有一絲語調上的波動。陸老太君說過,若想拿住局勢,就得儘可能的知道敵人手裡的底牌。
周圍的‘家丁’聞言湊前了一步,童茵同時側身,整個身子帖在了蘇紫衣身側,握劍的手由右手換成了左手,而右手反扣在身後,只需要郡主一個命令,自己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扣住郡主的腰,帶着郡主離開,前提是--放下這裡所有人的生死。
坐在石桌前的陸老太君聞言,渾濁的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林煜澗擡手阻止手下人上前,凝眉看着蘇紫衣眼裡的冷然和自信,許久纔開口道:“我在陸老太君的飲食里加了毒藥,就算郡主精通醫術,半天之內沒有解藥,陸老太君便必死無疑!”
林煜澗話音落時,不意外的在蘇紫衣眼裡看到了一絲憤恨,下脣一收,深吸了一口氣,自己與她本該就是對立的!本該就是!
離開皇宮後,林煜澗想了很久,當時桂香根本沒時間給自己下迷藥,淑妃更不可能,唯一能有機會的便是蘇紫衣,只是到現在仍不明白,她一個毫無武功的人是怎麼將迷藥下到自己身上,以自己多年的受訓,竟然毫無所知。
“好!”蘇紫衣目光陰冷的對着林煜澗,剛要再開口,突見陸老太君起身緩緩的後退了幾步,隨即又轉身默默的看着自己,臉上的表情讓蘇紫衣莫名的有些心慌。
因爲家丁們合圍蘇紫衣,反倒將陸老太君閃了出去。
“你能走是不是?!”在蘇紫衣看過來時,陸老太君高聲問道,蒼老的聲音裡夾雜着金屬撞擊般的尖銳,拄着獸頭杖支撐着微弓的身子,佈滿褶皺的臉上掛着隱隱的心焦,眼裡的慈愛中含着一份訣別。
“我走不了!”蘇紫衣想當然的說道,在童茵擰起眉頭,將要開口時,低聲快速的喝道:“閉嘴!”
陸老太君川眉皺出了深深的怒意,手中的獸頭杖用力在青石上一點,中氣十足的大喝一聲:“你走!”
“老太君……”蘇紫衣心底泛起一絲懼意,星眸因恐慌微眯。
“我已經活的夠本了!”陸老太君說着,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把釵子,擡手--,直抵在滿是褶皺的頸窩上,眸光不捨的看着蘇紫衣,眼窩裡含着一滴淚水,卻始終倔強的不肯滑落:“走--!”話音落,釵子微微一擡--
“祖--母--”蘇紫衣直接雙膝落地,膝蓋直接落在青石板上,膝蓋的疼痛伴着那一聲喊--聲嘶力竭!
在陸老太君手上的動作一緩的片刻,蘇紫衣聲音嘶啞的喊道:“記得我第一次叫你‘祖母’時,你說了什麼嗎?你說你要好好活着,教我爲商之道,直到我能獨當一面!彼時我是陸青鸞,你教了我十年,現在我是蘇紫衣,你一天也沒教過我!”
蘇紫衣眼裡含着淚,淚光裡是陸老太君三次爬上慧心庵接自己回陸府,手把手教自己查賬,在燭燈下給自己的鞋幫上繡上‘陸’字,帶着九歲的自己和孫掌櫃談判,祖孫合計接手了二十一家虧損的鋪子,爲了扭虧爲盈兩人在賬本堆裡睡,在巡視店鋪的馬車中才能有時間吃上一口飯,可那時,祖孫倆的手總是拉在一起,笑的時候暢快淋漓,陸老太君眸子裡的讚賞總是印在自己心底最深處。
陸老太君倔強的轉開視線,眼窩裡的淚水悄然滑落,眸子裡帶着狠絕,出口的話卻平靜、安然:“我只想讓你活着!”話音落,手中的釵子便再也沒了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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