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麼一鬧彆扭,活動就沒舉辦了,只在電臺的九點檔做了個廣告。大多數車主在開車上下班路上都喜歡聽車載收音機,也算在永慶稍微推廣了。
收聽收音機的人還真有一部份過來看看,有的還對營業員道:“你們是怎麼想的,居然想到在電臺做廣告呀。現在一般人都上電視呢。”.XiaZai.
營業員含蓄地笑笑,楊逸過來時把話傳了,又打馬屁道:“還是楊總聰明,要是肯定想不到。”
現在這,有誰會想到上電臺做廣告啊,偏偏車友這個,針對的目標羣體是車主。這些成功人士天天忙工作忙應酬,很少有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的時間。
楊逸微微一笑,心道,我能跟你一樣嗎?
隨着廣告的播出,效果越來越好,大大出乎常雲山和宋藝成的意料,也成了車友的傳統,以後每到一個城市,車友都會時間在當地電臺做廣告。這是後話。
發出去的短信也收到良好的效果,現在快過年了,把愛車保養修飾一番是很多人逢過年必做的舉動。車友有優惠,自然不會放過。
在活動日期內,車友門庭若市,看得模仿者們眼紅不已。
……
同城聯盟兩個月來重複着招人、培訓、考覈、辭退幾個程序,每次招聘,最後能留下來的人不到三分之一,那些見識了老闆們吵鬧打架的老員工,戲稱他們爲走馬燈。能在這兒工作,也算是開了眼界。
伍登倒是樂在其中,現在,他對新身份已有些適應。通過招人和辭退,他體會到了CEO的權力。有哪個男人不迷戀權力?權力讓人迷醉的同時,也給人絕對的自信。伍登最近走路都挺着胸,昂着頭,一副志得意滿的驕傲模樣。
楊逸每次到這兒,遇到的大部分員工都是生面孔。會議室裡都有新人在裡面培訓,看着像是人氣很足的樣子。
可是業績呢?
伍登興興頭頭地道:“不錯啊,已經談下五十多家商戶啦,願意貼我們的海報的也有七八家了。”
在他想來,相比以前沒有任何進展,有這成績已經好太多了。
楊逸問:“流量呢?站每天有多少人點擊?”
伍登的臉色有些難看:“多的時候三四百,少的時候一二百。”
門戶站一天就這麼點流量,能算不錯嗎?楊逸輕嘆了口氣,道:“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已經挺滿足的了?你有沒有想過,你每天得燒多少錢?商戶和會員可是免費的,只有把流量做起來,靠廣告,才能掙到錢。”
“我知道啊,”伍登紅了臉分辨:“現在不是一天比一天好嗎?”
楊逸看着他,爲他的輕易滿足而無語,業績一團糟,團隊沒有建立,還能這麼得意,也只有這位哥了。
從總經理辦公室的玻璃牆望出去,員工們散坐在位子上,有扒在桌上打磕睡的,有瞪圓了眼望着面前的電腦的,楊逸很懷疑那神情是不是在打。
同城聯盟並沒有每個員工都配電腦,大部份沒有電腦的員工很無聊的樣子。
這不是一個正常的公司的員工該有的表現,而且流動性太高,員工沒有凝聚力,大家心惶惶,有種今天不知明天事的擔心。
從楊逸坐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公共辦公區的通道。一前一後兩個人走過來,卻是田春和黃鸞。田春臉上略帶疲憊,黃鸞卻是沒有表情。
現在,兩人也成了老員工了,相對於走路燈般換個不停的同事,他們算是站穩腳跟了。
兩人走到各自的位子前,田春側過臉對黃鸞說了句什麼,所有人都回過頭,然後圍了過來。黃鸞便從包裡掏出一件什麼東西,遞給田春看。
田春看了,準備還給黃鸞,有人從他手裡接過來,於是一個傳一個,都看了。
那是張紙,像是合同。難道黃鸞簽了大單了?
伍登見楊逸看外邊看得入神,也湊過來看,對楊逸道:“他們還挺團結的。”
這是團結嗎?楊逸道:“上班時間辦公室裡鬧哄哄的,沒紀律沒組織,跟團不團結有什麼關係?”
他真沒想到讓他招人篩選,他會把公司搞成這個樣子。
身爲CEO,必須領導團隊,管理團隊。團隊可不是組織,把人攏到一塊就行。已經跟他講過多次了,這傢伙不知是理解能力有限,還是故意的,總之人招了不少,團隊還沒影呢。如果外面這些人只能叫組織的話。
楊逸決定從明天參加他們的早會,親眼看看伍登在早會上都做些什麼。
伍登當然歡迎,道:“你肯來參加自然好。”
第二天,楊逸直接過來,進門便見會議室裡亂糟遭的,員工們三五成羣聚在一起聊着天兒。在門邊站了十分鐘,也沒人發現他。
伍登更是離譜,八點半開早會,他八點四十二分纔來,瞧見站在門口的楊逸,笑着打個招呼,當先走了進去。
站在小小的主席臺上一聲,底下的聲音才漸漸低了下來。員工們慢慢找位子坐了。
楊逸這時才慢慢踱了進去。
田春黃鸞等認識他的人便微笑着向他點點頭,李子更是低聲叫了一聲:“楊老師。”
楊逸在第一排靠窗處坐了,眼望前方。
主持的人是伍登自己。他公事公辦地問員工們昨天的業績,簽了多少家商戶,又有多少家商戶願意貼公司的廣告。一個個站起來,然後,沒了。
整個過程也就半小時吧,然後,員工們出會議室,有那勤快的如田春之類,便去外面跑;有那才進公司不久的在位子上不知磨蹭些什麼;還有需要培訓的新員工,伍登讓他們:“等,我現在有事。”
培訓的事也是他在做。
他們答應一聲,便在公共辦公區站在同事的桌邊,聊起了天。有兩個女孩子好象說起衣服,其中一個脫下新買的外套,讓另一個試穿。旁邊的人便評頭品足,說着胖了瘦了的話。
這都什麼玩藝?
楊逸的臉便沉了下來。
伍登猶不自覺,笑着把楊逸請到總經理辦公室,煮了水泡茶,問:“怎麼樣?每天我都堅持開晨會哦。”
像表功似的。
楊逸只好詳細跟他說,開晨會的意義在哪兒。他應該激勵士氣,應該讓員工們充滿*充滿幹勁地開展一天的工作,而不是像檢查作業一樣在晨會上檢查員工們的功課。這樣,員工們會乏味,會對公司缺少依賴感,會對他沒有仰視,最最重要的,看看外面,員工們一個個像霜打的茄子,全焉了。
伍登想了半天,道:“一步一步來嘛。以前我連早會都不敢給他們開呢。現在這樣,已經有進步了。”
楊逸才知道他對自己評價過底,總拿被雲蘇強勢壓制那段日子做對比,所以覺得自己已經有了進步,爲自己的進步而沾沾自喜。
楊逸氣道:“你能不回到過去嗎?”
伍登道:“我不知道接下來得怎麼做呀,能站在臺上,讓那麼多人盯着我看,還能說得出話,已經很難了。”
那倒是,很多人在臺下舌燦,可是一到站在臺上,望都不敢望臺下那一雙雙眼睛。可是伍登不同,他是CEO呀。
楊逸耐着性子道:“如果你是一般人,確實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了不起了。可是你忘了,你是CEO。”
“我沒忘。”伍登想起決定錄取誰或者辭退誰的權力,馬上道:“我知道我的身份。”
楊逸見他一臉堅毅的表情,還真有點哭笑不得。他又步入只認識權力,忘記責任的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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