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裡食物充足,就連一些抗寒的水果都有,兩人吃了點東西后,恰好已是夕陽西下。
瑰麗的紅霞壞繞在羣山間,宛如畫家的調色盤上,最濃烈的那一抹殷紅。黃昏的餘暉透過窗戶,照小屋當中,漂浮在空氣中的灰塵清晰可見。
此時,雪勢已經逐漸轉小,顧心艾推門走了出去,眼前的一切仿若仙境。
赫連池跟在其後,爲她披上羊絨毯,見到沐浴在夕陽下的雪景,也是狠狠一震。
飄揚的雪花,在緋色夕陽的照射下,像香檳玫瑰一樣豔麗多彩。他低下頭,顧心艾白皙的臉蛋同樣被映上紅色,看起來紅撲撲的,十分可愛。
“喜歡嗎?”他輕聲問道,聲音很快消散在風裡:“等我們老了以後,也找一個這樣的地方,安度晚年好不好?”
顧心艾擡起頭,烏黑的髮絲上沾着雪花,睫毛顫了顫:“如果真有那一天,就好了……”
大手拂去她頭上的雪,赫連池滿是寵溺的看着她,聲音低沉:“你又開始消極了,給自己一點自信不好嗎,注射HIV病毒的感染率也不是百分之百。”
顧心艾不以爲然的嘟嘴,扭過頭不在說話,兩人望着夕陽下的雪景,久久不語。
氣氛靜謐而安詳。
雪勢在夜晚時停下,只是山裡的夜風很,即使待在木屋當中,也能聽見屋外呼嘯的風聲,與木屋不堪重負的吱啞聲。
兩人坐在火爐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談論的盡是生活瑣事,例如心心成長的問題與他們曾經發生的趣事。
更多時候,兩人會陷入悠長的沉默中,望着燃燒的火焰怔愣出神,即便如此也不覺得尷尬。因爲太熟悉於對方,熟悉到就像自己的身體一樣。
零零散散的聊了幾個鐘頭,顧心艾翻出手機,已經是深夜十點。爲了半夜睡得暖和點,他們將木牀移到火爐旁,由赫連池睡在外側,顧心艾睡在裡側。
深夜裡的雪山,氣溫實在太低了,由其是像這樣老舊的木屋,更是難以抵擋來勢洶洶的風雪。
赫連池怕她睡不安穩,側身將她摟入在懷,爲她抵擋住大部分涼風。
前面是溫暖的火爐,後方是炙熱的胸膛,無論是哪個,都給人莫名的安心。
顧心艾脣角嵌着笑,安然的進入香甜的夢鄉。
黑暗中的兩人,緊緊相摟,像連體嬰兒一樣密不可分,用彼此的身體取暖,渡過這漫長而陰寒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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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玻璃窗,朦朦朧朧的傾灑進來。
的赫連池睜開眼,冷峻的面孔帶着幾絲惺忪,少了幾分往日的凌冽。
他望着簡陋的天花板,思索了片刻,纔想起自己身在何處。側過頭,望着導致眼前一切的罪魁禍首,睡得鼾甜的臉上帶着睡痕,的嘴脣微嘟,很是可愛。
赫連池輕笑一聲,想要起身準備早餐,卻發現自己的手臂對方頭下,微微發麻。
他小心翼翼的將手抽出,儘量不打擾對方的睡眠,誰知即使他動作再輕,還是吵醒了她。
那雙盈亮的大眼睛眯着,滿含睏意的看着他,呆滯而迷濛。
對視幾秒之後,顧心艾嘟囔幾句,翻過身。
依稀能分別出,她再說:“阿池,早上好。”
望着她的背影,赫連池脣角勾起一笑,探吻在她耳際,嗓音低柔:“早上好,心艾。”
他起牀準備晚餐,就算只是簡單的食材,也得加熱一下才能吃。不然以昨晚的低溫,硬成石塊的食物絕對能磕壞牙齒。
準備好食物之後,顧心艾恰巧也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看着他,揉眼道:“才幾點啊,你怎麼醒這麼早?”
“已經八點多了,我們還得找機會出去呢,難不成你想一直待在這兒?”赫連池遞給她一瓶加熱牛奶,將熱水盆端在她眼前,催促道:“快點洗臉吃飯。”
顧心艾望着手裡的牛奶瓶,聲音細弱蚊蠅:“一直待在這裡也不錯啊……”
赫連池瞥了她一眼,將湯盛在木碗裡,輕聲道:“前幾天還要死要活,不肯離開伯母半步,這就改變主意了?”
一聽他提起艾韶華,她立即來了勁,從彈跳而起,一邊洗臉一邊說道:“我那只是一時的玩笑話,你還當真了,我不才醒來腦子不清醒嗎?”
洗完臉,她走到窗前,擦去玻璃窗上的寒霜,望着窗外明朗的雪景。
喃喃道:“風停了……”
“應該是昨天半夜停的,吃完飯,我去上面那個山頭試試信號。”赫連池拿起一塊乾麪包,即使菜色簡陋,他的吃相依舊優雅悅目。
雖然導遊會派搜尋隊搜山,但等對方找到自己,不知還要等到何年何月。
不如他們主動聯絡外界,省去一些不必要的時間。
“我也去!”顧心艾迴過頭,眼睛晶亮。
赫連池蹙眉,想也不想的回絕:“不行,山裡天氣無常,不知道還會不會下雪。”
顧心艾負氣,走到他身旁奪過他手裡的麪包,狠狠的咬了一口。
咀嚼間,說話含糊不清:“太陽這麼大,一定不會再下雪的,再說我怎麼能放心你一個人上山,就這樣說定了!”
她揮揮手,斷了對方反駁的機會,坐認真的吃早餐。
望着對方狼吞虎嚥的樣子,赫連池嘆了口氣,不知是感嘆她過於好養活,還是感嘆她過於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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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之後,兩人帶着行李上山,雪山越往上越陡峭。但讓人感到幸運的時,山上有不少不規則的碎石,避免他們發生腳滑事件。
漫無邊際的雪景裡,兩人互相攙扶着往上攀巖,當看見山頂時,內心雀躍而欣喜。赫連池讓顧心艾坐在一處岩石上,這才掏出手機查看信號。
一打開手機,無數個未接電話跳了出來,還有數條短信。
他翻看了一下,這些未接電話大多由公司打來,還有十幾通是顧震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