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有可能就是因爲寧子傾確定了這個消息的屬實度,並且和褚雨薇明確過這件事了,還說要把這些告訴盛靳年,所以褚雨薇纔對寧子傾起了殺心?
別人都認爲褚雨薇是最不可能害寧子傾的人,那是別人只看到了她們姐妹情深的一面,而沒有看到她們之間的紛爭,如果這紛爭是女人間的小紛爭也就罷了,如果是影響了褚雨薇最重要的利益,讓她因爲害怕事情敗露,而狗急跳牆的褚雨薇所以倫起菸灰缸,希望讓寧子傾終止這個秘密?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的姐妹尚且都能這樣,還能有什麼是值得相信的?
***
翌日,盛靳年和趙水光按照和陸齊銘約定好的時間去了他辦公室,卻沒想到他已經以‘單獨提審’的名義把赫連樞給帶了出來。
介於今天局裡的領導休班不在,所以他做了這個主,把赫連樞帶到他辦公室,不過是爲了方便趙水光找他爲謀害趙家的兇手做畫像。
在知道他的好意後,趙水光由衷的表達了感謝,赫連平日畫肖像時需要絕對安靜的環境,於是辦公室裡只留了他和趙水光兩個人,陸齊銘則和盛靳年在外面抽菸。
“說實話,一開始當我知道你是水光的丈夫時,心裡的不平勝過了憤怒。”陸齊銘眯着眼深吸了一口煙,目視前方道。“畢竟是我認識水光在先,而且還是從小就認識,你們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更何況——那個時候水光她喜歡的人是我!我一直認爲,如果不是你們有婚約的話,現在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一開口便是開門見山的話,這倒是盛靳年平日裡比較欣賞的類型。雖然他說的這些內容,讓身爲趙水光老公的他有足夠的身份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會說話’的毛頭小子!尤其在他說到他老婆以前喜歡過他時,真是讓人聽起來不爽啊!
當然,至少現在他是不會這麼做的,因爲他聽得出,陸齊銘說的是‘一開始’,想必他這番聽起來‘憤憤不平’的話肯定會有一個‘後來’。
盛靳年自認爲自己一向不是個衝動的人,至少在陸齊銘今天幫了他的情況下。
下一刻就聽陸齊銘聲音難免透着些落寞和無奈,“後來我才發現,就算她原先喜歡的人是我,只要你出現,不管你們之間有沒有婚約,她都會喜歡上你!水光是個很驕傲的女孩,又很聰明,就像一匹自由的野馬一樣,和那些文文靜靜,按部就班生活的女孩完全不同,大概任何男人都會被這樣的女孩所吸引吧?我猜測你也不例外!”
說到這,陸齊銘轉頭看了盛靳年一眼。
他知道今天自己說出這番話來,少不了會挨一頓揍,他既然說了就不會怕。反而在陸齊銘心目中,竟下意識的希望盛靳年打他一頓,他一直都心裡像是憋着股勁兒,總覺得以前的怯懦,不男人虧欠水光太多!不還手的被盛靳年揍一頓,他反而心裡會舒服很多!
“而如果不是非常優秀,有領導能力的男人是無法馴服和駕馭這匹野馬的。也只有你駕馭得了她,或者說對你的崇拜讓她心甘情願的被你駕馭!水光對我的喜歡是年少時的懵懂,但對你……我看得出她看你時的目光,裡面有崇拜,有身爲你妻子的驕傲,也有對你的深愛。她從沒用那種眼神看過我。而你,盛靳年!不管是你不畏懼任何勢力,孜孜不倦的尋求真相。還是你和赫連樞之間兄弟的互相信任,以及不管發生任何事你對水光的維護,寧可自己受傷也不讓她受一點傷,我這輩子沒服過誰,但是對你我卻輸的心服口服!”
他自嘲的勾脣,欲言又止讓他手邊的煙幾經流連在嘴邊,垂着的那隻手顯得有些無力。
“和你相比,我對水光的愛太過怯懦,甚至不像個男人,我父母的阻攔讓我猶豫不決,水光遇險時我又慫又可笑的居然又猶豫了……說白了就是我怕死。”
菸蒂終於放在了嘴裡,陸齊銘的手輕輕顫抖着。
“是人都怕死。”盛靳年緩緩開口,面色是一如既往的冷靜從容。
對於他這反應,甚至是‘肯定’,陸齊銘倒是沒想到!
就見盛靳年眉頭輕蹙的微微眯眼,“只是在我心中,水光的命比我的更重要。”
有時越是這樣平靜的表情說出來的話才讓人越震撼!至少陸齊銘是這麼認爲的!這說明在盛靳年的心目中,根本就把這件事當成了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所以每次趙水光遇到危險時,他從沒有什麼考慮的時間,永遠第一刻衝過去救她!
當愛一個人變成了一種本能,陸齊銘心裡越發的自愧不如起來。
抽完一支,盛靳年勾脣道,“其實陸隊還是很勇敢的。敢於在情敵面前主動承認自己的慫,而且還剖析的那麼徹底。”
陸齊銘臉上頓時劃過一絲尷尬!
而後就見盛靳年由衷的道,“經歷了這麼多,我很高興身邊能少一些想要陷害她,傷害她,或者打着愛她的名義實則做着傷害的事的那些人,多一些有真正關心她,幫助她,做一些能令她快樂的事的朋友。”
以前只要看到水光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心裡就吃醋犯堵的不相信她,然而在面對褚雨薇這件事上,趙水光所表現出的包容和信任簡直超出了他的想像,也讓盛靳年不由得檢討起自己先前對她的那些不信任,覺得是他有些事看法太過狹隘,她一個女人都能如此大度的讓人動容,更何況他一個男人?
這時,就聽趙水光在裡面急急的叫他,盛靳年幾乎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的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