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暗斂下眸光,放在膝蓋上的手逐漸收緊,卻面帶討好的道,“靳年不愧是做刑事鑑查的,事情的發生就像你所說的如出一轍!只是蕭老爺子年紀大了不能生氣上火,肯定會特別擔心水光,別人的話他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但只要是靳年你說的話他一定會聽。”
“蕭阿姨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臉上的傷明明就是這個賤……這個女人打的,你怎麼能說是我自己弄的呢!你怎麼能不向着我說話呢蕭阿姨!”
對於剛纔盛靳年和蕭瑾瑜的對話,舒菀心幾乎呆在那半晌,這會兒回過神來簡直讓她義憤填膺!嗓子尖銳刺耳的嚷嚷起來!
“你給我閉嘴!看看你今天在蕭家惹出來的好事!”
蕭瑾瑜面帶寒霜的冷喝道!
向着她?公然和盛靳年作對,和蕭老爺子作對麼!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什麼都得不到就在蕭老爺子的雷霆震怒中被掃地出門!要不是看中舒大國的財富地位,又看她舒菀心比較蠢好掌控,她會挑選她當兒媳婦?眼下出了這事兒媳婦的人選滿大街都是!舒大國就算再怎樣生氣也不敢跟蕭老爺子作對!不敢公然與蕭家爲敵!
她是故意縱容舒菀心去教訓教訓趙水光,還沒有誰敢這麼跟她叫板過!她既是這裡的當家主母就必須要給她點顏色瞧瞧!就算打花了她的臉又如何?就算她肚子裡的孩子被打流產了又如何?到時她只要說這是她和舒菀心發生爭執,或者掙脫開楊姐時自己不小心摔的就好了!
然而卻怎麼都沒想到,楊姐抓着趙水光,而舒菀心衝上去打她的舉動竟然被盛靳年抓了個現行!在旁邊觀戰的她自然就變成了指使者!這事兒傳到蕭老爺子面前她還能落得後?
然而卻想不到盛靳年既然主動幫她‘洗脫’,她當然願意按照他所說的那樣,她當然願意做這個順水推舟的人情了!本來她就打算把舒菀心和楊姐其中一個推出去的……
現在在盛靳年的要求下,把她們兩個人一同推出去,她也無所謂!
“今天這樣的事我不希望再發生,就算是周姐,畢竟是我帶來的人,如果我的人在蕭家受了什麼委屈,我會認爲這是有人在公然跟我過不去,令我非常不開心!對於楊姐這種對主子不敬,心狠手辣的傭人也不適合再留在蕭家,而且我也不想要看到蕭家再來什麼外人,做出什麼無法彌補的事來,我想蕭太太這麼謹慎的人肯定也不希望再發生今天這種事吧?”
“靳年說的是!你們到蕭家這才幾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說來也是我的錯,不該再沒摸清楚一個人性子的情況下就把人帶回來。我一定讓保全嚴加看守,不讓任何水光不認識的人進來威脅到她的安全!回頭我立刻就把楊姐給辭退了!”蕭瑾瑜如是道。
周姐身體太虛弱,趙水光和盛靳年一邊一個攙扶她才勉強能站起來,卻是每走一步身上的傷都牽一髮而動全身,讓她面色痛苦!
考慮到這樓梯的寬度不足以三人並行,而趙水光又是孕婦,自己上樓梯時還尚且需要小心,帶着個傷患自然行動方面越發的不便。
盛靳年鬆開手架着周姐的手臂後,在她面前蹲下,“我揹你上去。”
周姐一聽這話頓時嚇壞了!讓盛鑑來揹她?這不是折煞她麼?盛鑑身份尊貴,她只是個鄉下上來的傭人罷了,她就算自己爬上去也萬萬不敢讓他背自己啊!
不僅周姐一個勁兒的拒絕,就連趙水光以及蕭瑾瑜都感到意外。
蕭瑾瑜覺得盛靳年簡直就是瘋了!如果說先前他說的那些話,以及絲毫不給面子的修理舒菀心和楊姐都是爲了趙水光的話她倒是能理解,但是屈尊降貴的去被一個身份卑劣的傭人?真是自降身份的讓人笑掉大牙!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趙水光這樣沒有規矩的粗野丫頭在一起,再優秀的男人也會變得沒有原則底線!
趙水光明白,盛靳年會如此是因爲今天周姐替一心維護的替她受了這麼多的罪,所以纔會不顧身份。不過這不代表着她就會原諒他居然反而維護了蕭瑾瑜那個惡婦!
不顧周姐的抗議,趙水光把她攙上了盛靳年的後背,以她現在這樣的狀態,的確不適合再走動了!
在把周姐送回房間後,趙水光用毛巾幫她擦拭着臉上的血污,周姐躺在牀上,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上那一條又一條,有些甚至長達二十公分的棍棒傷痕讓趙水光擦着擦着,便緊緊攢着毛巾,恨不能把手中的毛巾當做蕭瑾瑜給生生捏碎了!
“這些可惡的傢伙!我一定要到蕭老爺面前狠狠的參她們一本!今天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麼輕易的算了!”
“參完一本然後呢?你以爲蕭定邦他是公正嚴明的包青天麼!”盛靳年清冷的聲音發出一聲淡嘲的冷哼,“還是蕭定邦會把蕭瑾瑜他們一家三口都趕出去麼?蕭定邦年紀大了對定邦藥業早就心有餘而力不足,雖然蕭瑾瑜並非是無人能取代的,但眼下定邦藥業沒有了她,短時間可以正常運作麼?”
“所以你就是認定了蕭老爺子不會因爲利益問題而懲處蕭瑾瑜,纔可以容忍蕭瑾瑜今天的所作所爲?”正因爲她不相信,她纔想不出爲什麼今天他會走出如此反常的決定來!居然姑息了蕭瑾瑜!
“不容忍當如何?今天蕭瑾瑜畢竟沒有動手,只靠着你一個人的說法,就能說她們的行爲是她指使的?或者說,她有確切的說過讓楊姐她們二人上去打你嗎?就算她真的這樣說了,畢竟你沒有受傷,更沒有錄音證明!就算是到了警局,那些畏懼蕭家權利,想要巴結蕭家的人不但不會拿蕭瑾瑜怎麼辦,反而還會好茶好水的招待她,恭維着她!”
盛靳年的話讓周姐咳嗽了幾聲後,氣息虛弱的勸慰起趙水光來,“是啊水光小姐,盛先生想事情永遠都是這麼周到細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