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急死他 那種眼神是明明喝醉了卻好像依然在保持着清醒,眼底清晰可見希望、渴望交織在一起……同樣是女人趙水光怎麼可能感覺不到寧子傾那眼神投向盛靳年,爲的就是看他會不會關心,會不會管!
“我說……”在寧子傾和鄭秘書出去後,趙水光暗暗咬脣的靠近旁邊坐着的男人,欲言又止。
“嗯。”他淡淡應着。就見他不急不緩的從口袋拿出手機,就像跟他沒什麼關係一般!
“寧子傾要真跟這個鄭秘走了,年叔你還真不管啊?畢竟她一個女孩子……是吧?”趙水光承認雖然她不喜歡寧子傾,但也不希望她這麼賭上自己,就爲博盛靳年一個關注。如果他真的不關注呢?以寧子傾執拗的性子,也許真的會破罐子破摔的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來!
其實在她心目中寧子傾一個是個驕傲又非常能幹的人,她不希望因爲感情的失利她就這麼糟蹋自己!她也不該如此!
“寧子傾是成年人,她有能力做出自我的選擇和判斷,旁人無從干涉。”
說話間盛靳年拿出手機,在滑動翻找了下後放在耳邊似在靜聽着什麼,一番等待後眉心不由得蹙起。再打,依舊沒有人接聽。
只是這次趙水光看的分明,盛靳年打給的人——是赫連樞!
“用你的手機打給他。”盛靳年調出赫連樞的號碼後遞向趙水光。
她聞言記下他的號碼一個個按出,卻依舊是無人接聽的忙音。
剛開始盛靳年還以爲是赫連樞故意不接聽電話,畢竟那日在學校的打架過後他們一直都沒說話。而每次他去事務所時也沒有碰到過他。趙水光的號碼赫連是不知道的,如果說連趙水光打給他他都不接的話……這個傢伙到底成天都在忙什麼?
“盛校長,你該不會也打算走吧?我可事先說了,今晚在沒喝盡興的情況下誰也不準離開這!要再有人掃興的話我可就不高興了!”姓汪的處長起身,明明就喝的人已經搖搖晃晃的了,卻一眼瞥見盛靳年拿出手機的動作,不由得出聲提醒道!
“只是看一下日期而已。最近太忙了都不知道今天是幾號了。之前警局有個案子才送來檔案資料,讓六號時再過去一趟。難得各位領導大駕光臨,怎麼會客人還沒安頓好主人就先離開呢?”
盛靳年笑着道,面對汪處的敬酒他示意性的喝了一口後放下酒杯,對趙水光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打給我。”
啊?之前他不是讓她打給赫連樞的?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趙水光卻立刻照做!然後把手機暗暗放到桌下……
酒過三巡的飯桌上,大家都忙於寒暄,推杯換盞間話題大都從學校討論到了社會和家庭,直到盛靳年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來,穿過這散漫的熙攘聲顯得格外清亮。
“抱歉。”盛靳年做了個歉意的手勢後接聽起來——
就見他作勢聽着,一張俊逸的臉瞬間就像蒙上了一層陰雲!
“什麼?明天去局裡的檔案被你不小心抽菸點着了?你是幹什麼吃的!不知道這份文件有多重要嗎?現在立刻把殘存的文件整理手抄一份!我立刻回去看看還有什麼辦法能補救!”
盛靳年慍怒於表的神色讓在座的人紛紛心有慼慼焉的相互交換了下眼神,一時誰也沒敢說話。剛纔電話裡的事兒他們可是都聽的一清二楚!案件資料被燒掉了?發生這麼不小心的事這可怎麼和局裡交代?
以盛靳年嚴謹的行事風格肯定會把這個冒失鬼給炒掉吧!
末了,盛靳年掛斷手中的電話,氣勢冷然的轉身去拿椅背上的外套,口氣中都帶着薄涼寒意,“不好意思,事務所有急事需要立刻回去一趟!”
這種情況下大家被他剛纔冷臉呵斥的樣子嚇的魂兒都還沒反應過來呢,還有誰敢阻攔的讓盛靳年繼續留下喝酒?
趙水光深吸一口氣的暗暗掛斷電話。論演戲,她只服年叔!
下一刻盛靳年把車鑰匙扔給趙水光,“等下就拜託趙教員開車了。”
“哦好!我先下去發動車!”脫身的機會一給,趙水光便立刻拿起衣服和鑰匙,先行跑了出去。
盛靳年拿起她座位上遺落的包包,衝大家道,“抱歉,事發突然先走一步!”
***
趙水光用最快的速度跑下樓時,剛好看到一輛黑色的奧迪車調頭駛離。看到車裡一晃而過的鄭秘側臉,趙水光立刻記下車牌號!
果然鄭秘這個傢伙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實則還是藏了私心,這一走根本就沒打算要回去!
……
就在趙水光開着車沿途追蹤那輛車時,卻因爲等紅綠燈時之間隔了一輛公交車,礙於周圍的車道上排滿了車子的長龍,被堵在裡面的她就算是想要掉頭也沒有了路!
等到她再追時突然一身冷汗的發現,那輛在紅燈前就駛出的奧迪車全然不見了蹤影!
趙水光自責的拍了下方向盤!平時她自詡車藝還不錯,這關鍵時候居然這麼掉鏈子!真是太氣人了!
“不用自責,像他們這些人的手下都是司機兼職保安,職業的敏感性讓他們做事都很小心,不會被人輕易跟上或者落下把柄,處事小心而謹慎。這點從那輛車臨到跟前突然提速衝過紅綠燈就能看得出。”
盛靳年在一旁淡淡出聲道,隨之拿出電話直接撥給封子峰,讓他不管在哪先立刻幫他查一下那輛奧迪車的行動軌跡!
也是在電話中他才得知,原來赫連樞和封子峰兩人正在酒吧喝酒!赫連樞喝了不少剛從洗手間回來,打他電話不接是因爲手機在外套的口袋裡調了靜音,說是心煩不想被任何人打擾,約封子峰出來就是爲了痛痛快快的醉一場!
當然,像這種別人請客的時候,封子峰因爲平時極少喝酒,既已浪費了自己的時間做陪同,他通常都會點最貴的酒。
盛靳年捏着電話冷然道,“你告訴這個傢伙,最好他能一下喝死一了百了,這樣也就不用操心寧子傾在其他男人車上會發生什麼事!”
……
大概是盛靳年的話在封子峰原話轉達後,原本醉着的赫連樞一下子給嚇清醒了,電話就像催命般的一個接一個打了過來!
爲什麼說是一個接一個呢?因爲盛靳年壓根就不接!也讓封子峰好好感受感受關鍵時候打電話不接的感覺!
急死他!
如果不是他喝的像只死豬一樣不接電話,他也不用臨時離席的一路追蹤鄭秘的車子,大可以一個電話打過去讓他自己去追就好!現在他出都出來了,憑什麼要平白無故又好心的告訴他寧子傾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電話打不通,急瘋掉的赫連樞的短信就像洶涌的潮水一般發了過來!大概是因爲醉酒,每條裡面語句不通還算其次的,各種錯別字讓盛靳年不由揉着額角的覺得,當時他是怎麼昏了頭拙了眼的讓一個體育老師教過語文的傢伙進入事務所的?說出去都降低他的品味和眼光!
“你怎麼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着急的樣子?寧子傾孤身一人身處險境,就因爲你不喜歡人家就不關心人家的死活?”盛靳年的反應讓趙水光不禁有些奇怪的轉頭道。不過她也暗自慶幸,之前盛靳年每每打電話找不到她時,幸好只是回來牀上教訓一通,而沒有像對赫連樞一樣的打擊報復!
“我如果真不在乎,又何必出來。不過——”盛靳年說着放下手機,眸底劃過一道清冷的微光,“不是已經有人比我們更在乎麼?我相信他也一定會比我們更早找到寧子傾的下落。哪怕是,相隔萬里!”
沿着那條路一直開,很快就出現了一個三岔路口,正當趙水光茫然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走時,幸而封子峰發來定位追蹤,她驚訝的發現鄭秘的車竟一路開上了山!
這大晚上的他既不把寧子傾送回公寓,也不回他住的地方,而是去荒無人煙的山上幹什麼?
定位上顯示,他們的車子在開上山後一路開進了一片茂密樹林。
山路的兩邊原先還有路燈,但隨着車子從一條崎嶇的山間小路深入其中,除了亮起的車燈整個荒無人煙的山上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不知名的鳥發出聲聲啼叫,趙水光直覺得後頸一陣陰風吹過她的汗毛。
她不怕喪屍也不怕暴力恐怖,但是……她最怕這種陰森森的地方……甚至遠遠的還能看到山上泛着白光,一座座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