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一般,盛靳年不置可否的冷哼道,“凌遲處死的不是你,而是那個你從來都沒有想要留下來過的孩子!別說你喜歡孩子這種話,那個死去的孩子也會在天上怨恨你!上天拿走你的子宮,就是覺得你根本不配當一個母親,收回了這種偉大的犧牲精神的特權!”
“你若是對所有女人都冷酷無情也就罷了,爲什麼偏偏對趙水光溫柔耐心,包容呵護,哪怕你對她像對我一樣,我也不會這麼痛,這麼恨!這麼希望她去死!希望她肚子裡的孩子……”
還沒等褚雨薇越來越激動的詛咒起趙水光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一記毫不留情的清亮耳光讓她後面所有的話都自動消了音!
“你說的沒錯,像你這樣的人就該被凌遲處死!雖然我沒有這個權利,但是我卻可以幫助你選擇兩條路!雖然醫生說你有精神方面疾病的傾向,但我看得出你根本就沒有病!精神正常的很,只是有些事是你自己不願去面對真相罷了!所以,你要麼以正常人的身份回警局,把你該做的牢做完!要麼就讓醫生做一份精神病的診斷,我幫你轉院到G城最好的精神病院,一輩子保你衣食無憂的在那生活。”
敢詛咒水光和肚子裡的孩子!別把他一次次的隱忍當無畏!對其他人,他一向沒什麼耐心!更何況是她這種!
“這兩條路我一條也不會選!我寧可死了也不會呆在監獄裡!我是臥底回來的英雄!我在臥底工作中受盡了凌辱,回來我是帶着功勳的!我絕對不能變成囚犯!我也不是精神病!盛靳年你休想折磨我!他們一定會查明真相救我出去的,他們絕對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褚雨薇說話時緊緊的捏着拳頭,一雙眼睛滿是血絲,像是要凸出來!
“不知道你所指的‘他們’是誰呢?是警局的人?蕭老爺子?趙老爺子?還是歐陽雄?既然你今天點名要我過來,肯定是心裡有很多困惑不解,所有我也不能白來一趟。”
趙水光好整以暇的看向她,由此解釋道,“如果你指望的是警局的人,本來你這回歸的‘英雄’身份會帶給他們無尚的榮光,卻想不到到頭來成爲一個作殲犯科的罪犯,對於他們來說你儼然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在你謀殺寧子傾的罪名成立後,有記者聽到警局曾打算聘用你的風聲特地前去採訪,警局放面卻忙不迭的對外宣稱這只是道聽途說,他們從未要品用過你。也和你之間沒有辦過交接工作,之前也並不熟!而對於蕭老爺子和趙老爺子來說,在你撒謊的面目被揭開後,你於他們來說完全就是個陌生人,而且還是年紀輕輕就是充滿了陰謀詭計的那種。而對於歐陽雄來說,你和他之間唯一的聯繫不過是那個他老來得子盼望的孩子,其實歐陽雄雖然真的老了點,年紀大了點,但如果你真的生下這個孩子後跟了他,他是不會虧待你的。畢竟一早就聽說歐陽雄和他太太多年感情不和,介於兩人之間涉及諸多財產和公司形象問題一直貌合神離的各過各的,現在終於確定下來正在辦理離婚的事情。其實你是有機會成爲豪門太太的,只可惜你看不上這個機會,被你自己給白白糟蹋了。現在你不但沒了孩子還不能再生了,對歐陽雄來說就更沒了存在的意義。”
趙水光的話讓褚雨薇頹然的跌坐在病牀上,單薄的身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般,灰暗的彷彿要變成一道影子。
“我就算是一死,也不會和歐陽雄在一起!更不會讓你們看笑話!”
面對褚雨薇歇斯底里的憤慨,盛靳年一臉的冷漠薄涼,脣角卻揚起一抹不相符的暗嘲,“你怎麼能死呢?你得活下去。而且還要好好的活着。你可以選擇任何一條路,但就是沒有死這一條!死對你來說太簡單也太便宜了。不管是這裡的醫生是警員都會牢牢的看着你,絕對不會讓你死的!”
末了,盛靳年不急不緩道,“現在你所得到的結果,不管是之前留下的一身的傷,無法再當母親的傷痛,揹負着的法律罪責,一無所有的失去,還是對寧子傾有那麼一丁點的良心折磨,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褚雨薇癱軟在牀上,眼睛焦的喃喃道,“我是從小就嫉妒子傾,嫉妒她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有,嫉妒她有父母的呵護和關心,但是我真的沒有想要殺她,我真的把她當親人,當妹妹的……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她……當時我就是急了,我怎麼跟她說她都堅持要把這件事告訴你,我心裡氣極了也恨極了,她明明是我的妹妹卻爲什麼要做傷害我的事?爲什麼連我最親的人都要站在你們那邊……那一刻我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我恨全世界!”
盛靳年拍拍趙水光的肩膀,目光深深的示意她,“走吧。”
該說的都說了,他們日後再不會來。
因爲太過着急,褚雨薇幾乎從牀上翻身下來,連滾帶爬的上前,盛靳年下意識護着趙水光時,褚雨薇已匍匐在他腳邊,淚雨連連的拉着他褲腿卑微的乞求着,“求求你靳年,看在我從頭到尾都那麼愛你,而且只愛你一個人的份上你不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醫院,也不要讓那些警員帶我回警局……那會讓我生不如死……真的生不如死!我一輩子驕傲要強,如果你真的那麼做了還不如一刀殺了我痛快!”
盛靳年居高臨下,眼底彷彿卒着寒冰,那微抿的薄脣猶如刀片般凌厲鋒銳!“你那毀滅性的愛我無福消受,我沒有那個權利殺你,不管是監獄還是醫院,你都留下好好反省吧!如果我是你的話,尚且心裡有半點愧疚,心裡一定會天天爲子傾祈禱或者抄寫經文讓她快點好起來。雖然你做的那些事,經文也度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