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街路途,車窗半降,慕郗城摟着時汕被櫥窗裡婚紗吸引了視線,禁不住開口,“訂婚的話汕汕想要什麼樣的禮服?”
漫不經心的問題,被提問的當事人一臉漠然,開車的章遠卻不由得一驚,慕郗城遠比他想象得要理智狠戾的多。
目前姜時汕身份不明,陳漁已死四年,章遠一直擔心在認識姜時汕後老闆深陷其中,可慕郗城無疑是最冷靜的,不會因爲那張和陳漁一模一樣的臉蛋心慈手軟,選婚姻做枷鎖,就算姜時汕不是陳漁,日後姜家必定受到牽制爲他所用。步步爲營,這個男人怎麼肯吃虧?章遠無奈笑。
*
有人談婚論嫁隨便到能在車上決定的嗎?
有。慕郗城和姜時汕。
他問,“照常來說,還是先訂婚比較好吧?”
她答,“嗯。”
他又問,“訂婚宴的話,汕汕想請什麼人?”
她說,“反正是兩個人的事,和別人有什麼關係?旁人多做戲也累。”
時汕向來直接,一語道破殘忍真相,他和她不過是婚姻做戲,所以她對這些問題心不在焉的提不起興致。
煙黛色的紗巾因爲上藥從脖子上取下來,她系在了手腕上,隨着車窗外的風薄紗似霧,柔婉飄搖。
可到了慕郗城的眼裡,十足礙眼,車禍現場的遺物,他沉下了臉。
真是晦氣!
覺察到慕郗城陷入冷沉默,時汕除去疑惑後落得清淨,她想,原本不相干的兩個人偏要被婚姻捆綁在一起,這話題本就讓人不悅,不談也罷,省得尷尬。
途經圖書大廈,時汕打破沉寂說,“我買幾本書,你們不用管我,到前面停車就好。”
說下就下,這小女人當他慕郗城的私人座駕是什麼?出租車?
章遠感覺到氛圍的變化,向來只聽慕郗城差遣,慕郗城沒說話他也沒有停車的意思。“我想下車。”這話,時汕是對慕郗城說得第二遍。
“再到前面路口下。”
圖書大廈與之擦肩而過,章遠搖頭,再到前面路口折回圖書大廈怕是要徒步走不遠的路了。慕郗城這是有意刁難。
終於,車停了,慕郗城鬆手後看時汕下車,側過臉,關車門的那一剎那,她禮貌道,“謝謝。”
因爲那些散落在車內的過敏藥膏?
又和他見外,慕郗城皺着眉冷笑,他的小未婚妻可真客氣。
雖然說過敏不是什麼大病,可六月烈日當頭,章遠還是覺得讓時汕一個女孩兒走在熙攘人羣中走那麼遠折回到圖書大廈,太折磨人了。
想到這兒,他問,“慕董,要不要送姜小姐?”
“不送。”
她有的是能耐,讓她自己走。
忖度着慕郗城的情緒,章遠驚異於上司這樣直接的顯露怒色,頭一回是因爲一個女人。 шшш●ttkan●¢O
姜家二小姐對他來說,到底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