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烈是什麼樣的人我不會那麼傻”,武爵帥氣的臉上露出陌生的冷意,“更何況現在不需要我動手,有一個會迫不及待的想更拆散他們”。
沈柯榮一怔,“秦展堯”?
漆黑的眼底一抹寒光閃過,手裡的酒杯應聲而碎。
和悅酒店。
二樓金玉閣的包廂裡一桌正好坐着八個人,不多不少。
空氣中氤氳着86年拉菲紅酒的醇醇酒香味。
“伯父伯母,我敬你們一杯,以後我會好好照顧顏顏的”,卓雅烈嫺熟的舉起高腳杯站起身來,英挺頎長的身姿將上方的頂燈都遮去了一半,寬敞的房間裡似乎因爲他卓然的風采暗淡了下來,“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顏顏的”。
童立孫和姚知鳳忙和他碰了碰,雖說在官場多年,秦家也是大富人家,可再這卓雅烈和卓少 面前終歸是矮了一大截,他委實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在離婚後竟然會嫁的更好,這些年卓雅烈可是商界風頭最強勁的人物,政商兩界都無不爭相想把女兒嫁過去的豪門貴族,他的爺爺是卓氏的董事長,據說他的祖母也是法國貴族出身,而他現在竟和他們成了親家,以後在這個B市還有誰敢絲毫小覷他們童家。
童立孫抿了一口,感慨的望向對面的卓少 ,“親家,我這女兒從小性子倔,以後若住在一塊你要是有不滿意的,就麻煩你多多包涵了,畢竟孩子都還小啊”。
“這是一定的”,卓少 輕輕敲着桌面,“雖然他是我媳婦,但我絕不會重男輕女,我自會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絕不會讓她去認別人做乾女兒”。
此語一出,童立孫和姚知鳳頓時一陣尷尬,童顏當做什麼都沒看見望向別處,心裡很是解氣,說實話,她對自己的父母已經失望到不能再失望了,若不是礙於要辦婚禮沒有辦法,她根本不會約他們出來。
“媽,您放心,我心裡有數”,卓雅烈替童顏夾了塊菜,笑着望向對面的姚知鳳道:“媽,擬定客人邀請名單的事就麻煩您和媽多商量一下了,有空常來我們卓家玩”。
當下兩家人聊了下婚禮的事宜,卓少 不甚是愛和他們說話,也只有卓雅烈、卓雅希、尤天晴時不時和童家人聊着,不知不覺到了八點鐘覺得吃的差不多了卓雅烈這才先下樓結賬。
飯局倒也只有幾千,主要是那瓶紅酒,結了帳,卓雅烈一回頭看到童笙站在他背後。
“卓大哥,我有點事想和你聊一聊”。
“到現在還叫我卓大哥,我們也沒什麼好聊的嗎”,卓雅烈收好零錢轉身便走。
童笙一愣,好半響才明白過話裡的意思,清秀的臉微紅,“姐夫……”。
卓雅烈被這句話叫的舒坦,緩下腳步回眸挑眉。
童笙就有點納悶了,爲什麼一天有兩個人非逼着他叫姐夫,唉。
“其實主要是展堯哥的事,今天還把我叫辦公室去詢問了,我覺得他好像還很牽掛着我姐姐,我怕他會做出什麼對我姐不利的事情來”,童笙蹙眉道:“我希望你們多小心點”。
卓雅烈沉吟了會兒,半響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行,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認爲你要真爲你姐好就辭了銀行的事情,其餘的事你不要擔心,我會幫你安排好的”。
童笙蠕了蠕脣,始終是沒說出口。
“以後若是出了什麼事直接打電話給我”,卓雅烈遞了張名片過去,溫和的道:“你姐正懷孕期間,我不希望一些不開心的事打攪到她”。
童笙對他心生畏懼,只得接過,“姐夫,你放心吧,我會看好我爸媽的”。
“你們倆在聊什麼呢”?樓上,童顏、尤天晴一羣人浩浩蕩蕩從樓上走下來,見兩人模樣,卓雅希笑道:“看來關係處的不錯啊”。
卓雅烈淡淡一笑,“只是隨便聊了聊顏顏點事”。
“聊我,聊我什麼”?童顏好笑的望過去。
“沒什麼,走吧”,卓雅烈牽過童顏的手,一羣人走到車前時,尤天晴道:“你姐送我們回去就行了,雅烈,你送他們一趟”。
“不用了,我們坐童笙的車”,童立孫忙笑道。
“難道我第一回送爸媽回去也這麼不賞臉”,卓雅烈意味深長的一笑,拉開車門,見狀,童立孫夫婦也只好硬着頭皮坐進車裡。
離他們不遠處,一輛黑色的保時捷靜靜的把這一幕收在眼裡,背陷進椅子裡,左手捂着心口,自那裡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焚燒之痛,窒息的疼。
白天聽童笙說他們兩家人在這間酒店吃飯,到了傍晚時分陰差陽錯便開車到了這裡,連晚飯都沒吃一口,也不覺得餓,平時他最怕的就是等待,可今天卻在這等了三個小時,他從不覺得自己會幹出這種跟蹤別人的事來,可他控制不住。
他希望他們不要出現,希望童笙說的都是假的。
可到了這裡看到他們兩家其樂融融的走出來,卓雅烈還送童立孫夫婦回家,便恨不得用力捶着方向盤。
這一切本該是屬於他的,曾幾何時,他們不也是這樣走過來的。
他好後悔,好後悔當初爲什麼會動手打童顏,爲什麼會設計對她做出那種事。
童顏啊童顏,爲何到今天他才明白自己是這麼的愛她。
車子拐進了小區,這是卓雅烈第一回來這裡,出於禮貌,童立孫夫婦邀請他們倆今晚住下來。
“不用了,明早又要過去挺麻煩的”,卓雅烈送他們到樓下,正是初夏,小區有不少熟人都在下面的涼亭了乘涼、打牌、聊天。
“喲,這不是卓總嗎”,孫阿姨一向是八面玲瓏人物,眼睛尖,第一個便跑了過來,上上下下仔細打量着他,“上回在秦家的訂婚宴上便覺得你們郎才女貌,近距離一看啊卓總果真是卓爾不凡、年輕有爲啊,怪不得我家老孫這些日子常提起顏顏有福氣啊”。
姚知鳳忍不住冷笑,“上回我記得你可不是這麼來着”。
“我說什麼來了,我說顏顏找了坐大靠山啊”,孫阿姨一臉的無辜,望向卓雅烈,“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們老孫,就孫常委和一家認識十多年了,住一個大院,那時候顏顏還讀小學呢,天天和我家兒子一塊去上學,那會兒顏顏被人欺負,我家兒子還爲了她打的滿臉是傷啊”。
“是嗎”,卓雅烈笑道:“那到時候我和顏顏的婚禮,孫阿姨可一定要來參加啊”。
“那是一定的一定的”,孫阿姨忙笑呵呵的點頭。
童顏看不下去,攥住他的手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嗯”,卓雅烈淡笑的朝幾人點了點頭,轉身和童顏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望向童立孫夫婦,“爸媽,忘了告訴你們,如果誰阻攔我和顏顏結婚的話,我會讓那個人付出比死還慘痛的代價,當然,最多也不過是家破人亡罷了”。
言畢,拉着發愣的童顏便走了。
童立孫、姚知鳳、童笙三人看着他走在路燈下的英挺背影,沒來由的齊齊打了個寒顫。
回家的路上,只有兩個人的車裡放着一首好聽的鋼琴曲。
童顏回首望着他英俊的五官,窗外的燈影朦朧的落在他側臉上,藍色的襯衫熨燙得折線分明,烏黑的頭髮很短卻很密,整張臉彷彿經過上帝一筆一劃的鐫刻,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又不失深沉。
而這個人便將是自己下半身即將攜手度過的對象。
心下暖暖的,情不自禁握住他放在檔上面的手,“雅烈,謝謝你,我爸媽還有孫阿姨那樣的人老實說連我自己都覺得…,可是沒辦法,他們都是我至親的人”。
“其實他們還算好啦,至少你爸媽也不像那個孫常委他老婆那樣見風使舵、阿諛奉承,你爸只是當官多年架子比較大,你母親也有點古板罷了”,卓雅烈安慰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