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什麼,你跟我不都是很享受嗎,一塊高、潮,男人和女人做起來能有幾個是這樣合拍”,崔以璨冷着臉說完走出去拉開、房門。
外面的小琨急的走來走去,恨不得衝進來,但見他出來頓時像見到救星似的,但是餘光一眼便撇到臥室裡亂七八糟的衣物,還有一股氣味鋪面而來,頓時滿臉通紅。
“看什麼看,不是要訪談嗎,快點走”,崔以璨用力甩上門,可小琨倒覺得他身上冷漠的氣息不像以往那樣濃烈了,以她的直覺觀察,他現在的心情似乎是不錯的。
等他離開後,賀蘭傾才起身完全拉開厚重的窗簾,金色的陽光照進來,刺得她險些睜不開眼。
有些人、有些事哪怕不願面對也還是去接受現實的。
她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兩天,想必外面很多人都在找她。
她嘆了口氣,洗了個澡換上崔以璨昨天讓人買來的新衣服,令他訝異的是她連他內衣的尺寸都那樣清清楚楚,明明在昨晚之前,他根本沒見過自己的身體。
她疑惑的打開自己的手機,前天自從上飛機後便一直關機,也忘了開。
四五十條短信從裡面跳出來,有父母的、公司的,還有尹透宸夫婦、尹宇謙、卓雅烈、關梓誠他們的,另外還有十多條悉尼的陌生號碼,也不知是誰打的。
太多的來電提示信息,她也懶得一條條看,索性全部都刪了,回撥了幾個過去,讓父母放心,至於關梓誠的她就沒打了。
她生怕第一次在一個男人家門口等了那麼久,她真的說不出的失望。
而且現在又和崔以璨成這樣,她更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他了。
從崔以璨家裡出來,樓下襬着幾個賣早餐的攤子,油條炸的香噴噴的,讓她莫名有點食慾,乾脆向老闆要了碗豆漿、油條,準備去付錢時纔想起自己換了衣服忘了帶錢,又沒他家鑰匙不能上去拿,她怎麼就那麼粗心呢,這次樂揚和申彬都沒跟她出來。
“小姐,總共兩塊五,您該不會沒帶錢吧”?賣油條的大姐擔憂的問。
“額…”。
“這裡有十塊錢,不用找了”,一張紙鈔遞過來,賀蘭傾訝異的挑眉望過去,一名相貌端正,難掩精英氣質的男子站在她身後。
“我們董事長找你”,彷彿看出她的疑惑,男子指着大門口停着的一輛勞倫士說。
“謝謝你的兩塊五,不過既然是你的董事長找我,就該讓他來見我”,賀蘭傾嚼着油條往大門口走,卻沒往車走去,而是徑直往前走,油條,脆脆香香,有時候簡單、便宜的早餐似乎也別有味道。
後面的勞倫士開到她前面,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拄着柺杖走了下來,深色名牌西裝,個子魁梧,髮絲末端微白,嘴角留着一撇鬍子,略小的雙眼透着一股精明的讓人覺得陰森泛涼的感覺。
賀蘭傾皺眉,她已經認出這個人來了。
常常出現在各大新聞上漢華航空公司的董事長關萬軍,關梓誠的父親。
“論輩分,我好歹也長你一級,賀蘭小姐未免太不給我關某面子了”,關萬軍眼神不善,面上卻含着笑走到她面前。
賀蘭傾面色一僵,既而涌上玩味,眯眼,既然現在就能查出她身份,這個關萬軍還真愧是塊老薑,“怎麼會,我並不知道是關董事長您,也沒有認出來,而且就算認出來又如何,除了輩分外,我賀蘭傾的身份怎麼也不比你低”。
關萬軍老臉倏沉,重重的敲了下柺杖,眼神裡流露出恨意,“好個賀蘭傾,果然如業界所傳,年紀輕輕便如此狂妄無禮,不過很多事都是無法一帆風順,順你所意,太過自信小心摔慘了跟頭,尤其是想吞下我們漢華航空那麼大的公司,未必像你想的那麼簡單”。
“看來你都知道了”,賀蘭傾不急不慢的喝了口豆漿,潤了潤喉嚨,“那麼…你寶貝大兒子是如何毀了你應該也知道了吧”。
關萬軍臉色一變,閃過殺意。
他怎麼會不知道,他最引以爲傲的大兒子竟然被人砍掉四肢,連話也不能再說,他培養出來的接、班人就這樣被毀了,而那天過後,二兒子的旅遊公司一再出現問題,如今連國外旅遊都被政府給禁止了,這對於一家旅遊公司來說簡直是毀滅性的重創,而他公司高層也一個個出現離職轉賣股份的情況,再加上關金賢的醜聞曝露出去,簡直讓航空公司的名譽差掉極點。
“你跟梓誠在交往”,握緊了柺杖,關萬軍到底經過風浪,隱忍道。
“有什麼問題嗎”,賀蘭傾聳聳肩膀。
關萬軍冷冷笑了笑,“我真訝異他竟會找上你,你對他的事一無所知吧,賀蘭傾,小心自己成爲別人的槍頭也不知道被人利用了”。
賀蘭傾臉色變了變。
關萬軍恨恨道:“那小子恨透了我,他恨不得我們全家都死掉,他表面上溫溫順順,任人欺負一副軟弱的樣子,我都快被他給騙了,可是直到金賢那件事情發生後,他找上了你,我才知道沒有那麼簡單”。
“是嗎”,賀蘭傾繼續喝着豆漿,但握在手裡的塑料杯卻不知不覺被她捏的變了形。
關萬軍看在眼裡,心裡冷笑,到底是個女人,女人最怕的就是動情,“他長得很好看對吧,那小子從小到大就很多女人追,連我以前在外面包養的一個小情人都被他迷得要死要活,捲了錢要跟他私奔,你都不知道吧,只可惜被我抓了回來,連同那小賤人也狠狠教訓了頓”。
賀蘭請冷冷的盯着他,心裡有股燃燒的血液往上涌,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你跑這來挑撥離間是想跟我合作是嗎”。
“你倒是挺能忍,也很聰明”,關萬軍稍稍收斂起身上的陰霾,“既然你猜出我此行的目的,我也就直說了,我並不想跟你們賀蘭家族爲敵,關梓誠他是在利用你,只要我們合作,我大兒子的事我也不想向你們追究了,只要你願意以後有關你們四大家族的貨物上運輸,一切免費,這對你們來說並不吃虧”。
“很誘人的條件,但是我更想把你們公司全部奪走,這對我來說是個挑戰,而我喜歡挑戰,喜歡做有刺激的事,還有…”,賀蘭傾頓了頓,冰冷道:“你的所作所爲真的讓我很噁心,你今天會來找我不就是自知已經不是我對手了嗎,不過是強弩之末”。
語畢,她轉身便走。
關萬軍氣的發抖,幸好身邊的人即使扶住她,“賀蘭傾,你別走,別以爲我怕你們賀蘭家”。
“你今天會來找我不就是自知已經不是我對手了嗎”,賀蘭傾冷冷一笑,攔了輛的士走了進去。
“小姐,您要去哪裡”?
“藍天山莊”。
出租車丟下一路尾氣,氣的後面的關萬軍差點暈厥過去,“賀蘭傾,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車子開到一半,賀蘭傾纔想起自己又忘了帶錢,打電話回別墅讓春嬸出來付了一下錢。
“大小姐…”,春嬸付完錢踟躕的跟在她後面進了花園。
“怎麼啦”,賀蘭傾見她支支吾吾的,皺眉,“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今早有個男人來找您,非說是您男朋友,姓關,現在還在我們家…”,春嬸還真有點搞不清賀蘭傾在外面的關係。
賀蘭傾一怔,輕輕擰起眉頭。
春嬸以爲她不高興,忙道:“他非要進來,說一定要等到您,我也不好意思趕他走,他剛纔好像在沙發上睡着了…”。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賀蘭傾擺擺手,凝重着臉色走進大廳,關梓誠靠在真皮沙發裡,左手放在扶手上,腦袋放在手臂上,安靜的熟睡着,面前的菊花茶好像也冷了。
賀蘭傾站在一邊默默的看了他會兒,他爲何要現在出現在這裡,她昨天找他去的時候又去哪裡呢,如果他在或許她和崔以璨一切都不會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