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顏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沒想到走到哪都能碰到熟人,不過話說回來挺巧的,那個胡律,那時候我叫你幫他們,沒想到我自己也這麼快懷孕了”。
“這叫好人有好報”,卓雅烈嘴角這才溢出淺淺的笑容,“老天爺見你幫助了她們,也賜給你一個孩子,正因爲這個孩子我纔看清自己愛你的事實,我們也才能結婚”。
“或許吧”,童顏抿脣微微一笑,望着身邊的人,卻有點恍惚,這樣的幸福來得太快,太過美好,美好的讓她不安、不踏實,有時候一覺醒來都覺得像在做夢一樣,“我只希望我們倆快點結婚”。
回到卓家,傭人們都在幫忙着貼 字。
客廳裡擺滿玫瑰花,紅豔豔的,散發着芬芳的香味。
童顏走進去都覺得走進花海一樣,“哇,哪來這麼多玫瑰花”。
“都是剛纔花店來送給小傾”,看到佔了客廳一半面積的尤天晴也分爲的頭疼,“她也纔來這邊沒幾天,不知道是誰想追她,小傾又不知道跑哪玩去了,打她電話她就說扔了,可畢竟是人家一番心意,現在這些花也不知道怎麼處理”。
“跟她媽媽年輕的時候一樣,就愛拈花惹草”,卓少 一嗤鼻,“現在想想,你啊沒有跟她結婚也是好的,你們倆性格太不合適了”。
卓雅烈和童顏對視一眼,彼此蹙眉,“我看就照她的說把花丟出去吧,明嬸,你處理一下”。
“我來幫忙貼 字”,童顏笑着接過明嬸手裡剪裁好的紅 字,按照這邊的習俗,結婚許多傢俱電器上都是要貼 字的。
“你啊,去坐着就好了,懷了身子就不會安份”,卓雅烈不放心的說道。
“難道我懷了身孕動都不能動了嗎,你別擔心啦,我沒事的,而且我喜歡幹這個”,爲自己的婚事出力是件幸福的事,童顏美眸笑了笑,捧着 字去客廳裡找要貼的地方去了。
望着她背影,卓雅烈眼底竄過一抹不爲人知的憂色,轉身拿起手機上樓打電話去了。
貼的差不多的時候,天也黑了,童顏貼的滿頭大汗,趁着在用飯之前上樓洗了個澡,換了件白色雪紡衣搭配牛仔褲,沐浴過後的肌膚白裡透紅,美麗逼人。
“我發現了一件事”,吃飯的時候卓雅希突然笑眯眯的盯着童顏道。
尤天晴疑惑的朝女兒望過去,“什麼事”?
卓雅希美眸促狹的轉了轉,“自從那晚雅烈說顏顏看穿白色的衣服好看後這幾天她總是穿白色的衣服”。
“沒有啦”,童顏尷尬的喝了口湯,“只不過是衣櫃裡白色的衣服比較多,隨手拿的罷了”。
“是嗎,以前都看你穿的少”,卓雅希似笑非笑。
尤天晴也打量起童顏來,“不過顏顏你穿白色的衣服確實是很漂亮”。
“你們沒聽過女爲悅己者容嗎,我是她老公,她穿衣服當然得按照我的喜好來”,卓雅烈剛說完,手機便響了,拿起電話背過身去說了幾句便回頭起身道:“我吃飽了,出去一趟”。
“這麼晚了還要去哪裡”,尤天晴埋怨的道:“不會又玩到十一二點、鼻青臉腫的回來吧”。
卓雅烈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不會啦,是振彥他們說我過幾天要結婚了,找我出去聚聚”。
“那你去吧,不過少喝點酒,喝多了的話不要自己開車,叫韓霖接你回來”,童顏關切的叮囑。
“嗯,你也是,你早點上樓休息,不要等我了”,卓雅烈感動的點點頭,拿着鑰匙出門了。
“顏顏,你還真是體貼啊”,卓雅希笑道:“不過遲振彥那些個人就愛花天酒地,以後結婚了你得多盯着點,男人啊,還是少出去玩的好,現在的女人太多了,而且都是不要臉倒貼上來,唉,都是女人,我就不明白有些女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現在社會上什麼樣的人都有”,戳了戳碗裡的飯,童顏擡頭道:“不過我相信他”。
上車後,卓雅烈又打了個電話給尹宇謙,剛纔在家裡太多人在也不好多問。
“你剛纔說幾個月了”?
“兩個多月啦”,尹宇謙咂咂舌道,“是你的嗎,你從前不是很小心嗎,在一起幾年都沒讓她懷孕,這時候怎麼又突然懷上了”。
卓雅烈揉揉太陽穴,長長吐了口氣。
“你打算怎麼辦”?見他不說話,尹宇謙也沒再追問下去,“我向那醫生問過,她好像也是才知道自己懷孕了,表情很驚訝”。
“當然打掉,你幫我安排一下,這孩子絕對不能要”,掛了電話,他又打了個電話去龍灣那邊的別墅,沒人接,最後開車去了離一中不遠一處小區。
十多年前建的樓梯房,不過小區裡栽種着樹木,環境幽雅乾淨,看到四樓有燈才走上去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女,“你找我們老師嗎”?
“嗯”,卓雅烈望了一眼客廳裡支起的幾個畫架點了點頭。
“小彤,是誰來了”,繫着圍裙的羅君芹從廚房裡探出腦袋,看到門口高大英挺的男人先是一呆,然後忙抹了抹圍裙,怔怔的望着她,眼眶不知不覺紅了。
那少女是個聰明人,很快道:“老師,那我不吃飯了,我先走了”。
“好吧,晚上回去好好畫一幅,明早交給我”,羅君芹送她到門口,卓雅烈換了鞋走進來,往四周看了看,這裡他從前也來過幾次,地方不算小,倒是十分乾淨整潔,空氣中還飄着飯菜香。
再看看面前的女人一頭大波卷用夾子夾住,蒼白的臉尖尖的,一雙眼睛水汪汪的不說話也含着幾分憂愁,心裡嘆了口氣,生出幾分不忍,女人是水做的,用在她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她幾乎一畢業便跟着他,他給她錢、給她安排工作她不要,硬是憑着自己的本事進了一中教書,這些年也不愛爭風吃醋,老老實實的呆在他身邊,似乎每每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都習慣了來她這裡,而她也總是無怨無悔的陪着自己,給她錢也常常沒捨得花,就連這次和童顏要結婚斬釘截鐵的撇清關係也不見她像其她女人哭哭啼啼。
“你吃過飯了嗎,我去給你盛”,沉寂半響,她手足無措的轉身。
“不用了”,卓雅烈微微擡手,硬起心腸,“明天下午給你在醫院安排了手術,去把孩子做掉吧”。
“你…你果真知道了”,羅君芹嬌軀輕顫,整個人好像一下子就要暈倒,“我可不可以求你不要打掉,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烈,這裡面畢竟是你的孩子啊”。
“這個孩子真的不能要,對你也沒用好處,墮了胎以後憑你的條件也可以嫁個好男人”,卓雅烈避開她的視線,負手背過身,“我更不想以後我的婚姻出任何意外,童顏她在婚姻上受過傷,經不起這種打擊”。
“我一個人走的遠遠的,永遠不去打攪你們夫妻生活難道也不行嗎”?羅君芹悽然的望着他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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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而且你若真生下來,我也會覺得自己對不起她”,卓雅烈煩躁的道:“你不要忘了當初跟着我是怎麼說的”。
羅君芹聞言淚久淚簌簌而下,“我知道你心裡沒我,也沒想過要你娶我、愛我,可是你都不能顧念我一點點嗎”。
“我可以給你錢,可以把龍灣那邊的別墅轉給你都行”,卓雅烈閉了閉眼,“你知道這個孩子是爲什麼會有的,那段日子不過是童顏和武爵在一起,我心裡不舒服”。
“不用了”,羅君芹咬着脣,默默的拭着眼淚,她當然記得,那天晚上他一整晚都報復似的佔有着自己,但是嘴裡叫的是另一個人的名字,“既然這是你想要的,那我明天就會墮掉孩子,我不會讓你爲難的,不過我不需要你的錢也不需要那套別墅,雖然孩子不能生下來,可是我也不希望自己成爲一個爲了錢而殺掉生命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