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熠熠,斷斷續續的被烏雲緊蓋,鋪天蓋地的灰塵繚繞在整個陸地。
紹劍的步子很快,快的難以置信。
將病夫帶着抱怨的語調問道:“我想你是閻王爺催的急了,你不是說過有陽照看宮娥她們,你走的這麼快難道是怕出什麼事?”
紹劍只顧着步子,卻沒有回答。
鶴天賜也問道:“我最搞不懂的是你爲何不顧銀賴兒的提議?你又爲何這個時候要離開他?”
衛莊冷冷道:“那個女人難道已經可怕到你要逃跑的地步?”
將病夫一聽頓時蒙了,他急忙問道:“什麼女人?難道是那個素霜?”
衛莊沒有回答只是繼續說道:“原來你不只是一個懦夫,還是一個怕女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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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劍頭也不回,也並不打算回答,只是拼了命的往前走。
將病夫想起了剛纔大殿上紹劍的行爲,他絕對不是一個喜歡爭風吃醋的男人,也絕不會輕易愛上一個女人,可是他又爲何選在大殿上與銀賴兒爭吵,而且還是爲了一個女人。
將病夫回想起來,那時銀賴兒站在大殿中間,紹劍走上前,笑道:“你並不該請我過來,我現在便要走了!”
銀賴兒一聽眉頭驟然鎖緊,然後罵道:“我自然也是沒有看清你卻是一個登徒浪子,也沒有想到你是一個披着瀟灑外衣的敗類!你若要走,我不僅不會留你,我還要拜佛燒香,祈禱你早日回到你那鳥不生蛋的地方。你走了看來素霜纔不會把注意力放在你這種敗類身上。”
紹劍大笑:“女人果然還是抱在懷裡纔有存在的價值,一個脫光了的女人就更有牀上的價值,顯然得了病的女人就更有價值了!”
銀賴兒幾乎怒吼:“女人價值的高低你又怎麼能懂?你只是一個會抱女人的敗類!”
紹劍嘻嘻笑了兩聲,銀賴兒已經動手了,他銀色短槍拔出,可是他那如狼似虎的架勢還沒有擺出來,紹劍已經一腳將銀賴兒踢飛了,還沒有等銀賴兒爬起來,紹劍便將腳踩在了銀賴兒的臉上,面如死灰的銀賴兒此刻卻滿臉通紅。
紹劍發出不屑與輕蔑的一聲後便拂袖而去。
日暉終於整個藏在了烏雲當中,天地一片昏暗,紹劍依然拼了命的走動。
他越來越急,越來越急,最後乾脆跑起來,將病夫跟在後面大叫:“你到底是入了什麼魔?”
衛莊也加快了步子,四人很快消失在漫天的飛灰之間。
鶴天賜似乎考慮了很久,突然問道:“衛莊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衛莊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紹劍的背影道:“我能知道什麼,我只是恰好聽見了紹劍房裡有女人的聲音而已!”
鶴天賜笑道:“那個女人想必就是素霜!”
將病夫大聲喊道:“關銀賴兒的婆娘什麼事?”
鶴天賜笑道:“也許這個女人竄進紹劍的房中,令紹劍不得不逃跑!”
將病夫笑道:“有女人追又爲何要跑?而且還是一個大美人。”
衛莊卻冷冷笑道:“若是這個女人追你你自然不會跑,可是她偏偏追的是紹劍!”
鶴天賜突然道:“難道這個女人有什麼厲害之處?否則紹劍又怎能逼得這樣緊?我們身後至少有八九個人在跟蹤我們,其中也許就有這個女人!”
鶴天賜說這句話時聲音就更大了,明顯這句話就是說給紹劍聽得,可是紹劍卻偏偏似乎沒有聽見,他乾脆拔出長劍御劍飛起,口中念道:“還要快!還要快一點!”
後面三人也是縱雲而起,四人並駕齊驅,像大雁的隊伍滑翔在天際之間。
將病夫不禁問道:“難道紹劍跑的原因不是這個女人?如果女人要追一個男人又何必那麼多人?而且紹劍也沒有必要與銀賴兒鬧翻臉!”
鶴天賜聽完突然道:“紹劍難道是在和銀賴兒演戲?這場戲偏偏就是演給這個女人看的?”
將病夫速度加快了一些,因爲他發現這四人之中居然只有他的速度最慢,衛莊眼神就像獵鷹一般緊緊盯着紹劍,那種想要超越別人的眼光又是何等的令人毛骨悚然。
將病夫運氣完畢問道:“他們爲何要演這一場戲?難道那個女人不只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令人想象不到的人物?”
鶴天賜道:“也許他們演戲給這個女人看無非就是想讓這個女人知道他們已經鬧翻了,而且還是因爲她!”
衛莊冷冷道:“可是紹劍又爲何會害怕一個女人?”
鶴天賜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我實在搞不懂紹劍,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恐怕即使是在一起活了百年也是看不清的!”
將病夫微微點頭,表示贊同鶴天賜的話,鶴天賜的確說的太對了,紹劍是一個聰明的人,聰明的人總是習慣揣着明白裝糊塗,而且聰明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特徵,那就是總是令人搞不懂他在想些什麼。
日暉進入了山腰,他們已經在空中不知飛了多久,只是覺得身體一陣**,劃過身邊的疾風吹得臉部發麻,身體也陷入了一種半麻狀態,這種情況下是很難受的。
飢餓與身體的不適應相互糾葛,在體內形成一種極度睏乏,可是紹劍似乎不僅不累而且兩眼透出一股說不清的味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誰又知道?
也不知紹劍又是怎麼一回事,不停的開始在各個地方停頓,停下歇上一會,然後又開始飛走,這樣無數次,他卻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可是後面的人都知道一件事,紹劍沒有離開這裡,他只是無休止的在這裡打轉,看來他已經知道後面跟蹤了人,所以他這樣做誰都明白。
可是當夜晚降臨的時候紹劍突然停了下來,找了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落了下來,三人緊跟其後。將病夫剛要問些什麼,卻被鶴天賜阻止了。
紹劍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坐了下來。三人則是看着他眼裡疑惑不已。
風來回搖擺,風沙中的大樹也隨之搖曳,幾處零丁的燈火也閃出久違的光,夜晚總是淒涼的,呼呼的風聲居然不像是夏日裡該有的,偏偏如同冬日裡層層的冰浪,吹得人有些膽寒。
突然紹劍雙眼睜開,鶴天賜、衛莊、將病夫也同時將目光望向背後,這時才發現八九個人如同索命的小鬼飄了過來,八九個人中便有那美如天仙的素霜。
人已落地,將病夫仔細一看,心中一驚,這又怎能稱的上人呢?除了素霜,八人眼如野狼,可是面如惡鬼,每個人臉上的皮都被撕了乾淨,可是看上去一點也不乾淨,反而令人有些作嘔,因爲臉部只剩下空洞的眼球,白森森的額骨,咧開的牙齒,嘴皮也不在了,每個人看上去一模一樣,毫無差別。
身上裹着一層灰色破舊的繃帶,那分明只有地獄纔會有的惡鬼,可是現在偏偏站在這四人面前。
將病夫雖說並不是一個膽小的人,衛莊更不用說,他的膽魄又是何人能及的?鶴天賜久經戰場,又何時退縮過?可是當他們看見這八人時不免心中一顫,雙腿也有些顫抖。
帶頭的素霜吼出如同天上怪異的鳥纔有的聲音道:“紹劍,你如果識相的,就趕快交出那兩個人!”
紹劍終於說話了,他笑道:“你也是見到的,我從沒有離開你的視線半步,又怎能去找那兩個人?”
素霜嘶吼道:“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心眼,這一路上你不止一次的停下來,恐怕你早已將那兩人找到藏了起來!”
紹劍捋了捋髮絲笑道:“不錯,的確有你所說的情況,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那兩個人又是誰,我絲毫不知!”
素霜突然用像山羊臨死前的叫聲笑道:“不要在我面前演戲了,你和銀賴兒的戲我也早就看透了!你們故作吵架,然後你憤然離去,不就是因爲他將這個秘密告訴了你?他也真是個大笨蛋,爲何要將這樣重要的秘密告訴你,因爲你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大傻瓜!”
紹劍卻依然笑道:“其實笨的也許不是我,也不是他,也許反而是你呢?”
素霜笑道:“看來你的口氣永遠比你的實力大多了!”
紹劍道:“可是你又怎知你的實力不是也很小?”
素霜猛地揮動長袖,月輝也終於將烏雲撐開,銀色的光幕下素霜身後的八人紛紛走上前。
然後素霜用嘶啞的聲音道:“看來不讓你流淚,你總是不能知道你有多麼軟弱!”
紹劍咯咯的笑個不停,然後道:“我看我是流不出淚了,因爲你等會一定哭都哭不出來了!”
將病夫三人卻依然還是不懂紹劍到底賣的什麼關子,眼前二人到底在說些什麼,誰又聽得懂?
素霜罵道:“我不僅讓你哭笑不得,還要讓你半死不活!”
素霜的話音一落,這八人便已成扇形展開,將病夫三人自然也站上前,紹劍終於不再坐着。
猛然間那八人拔出短槍,顏色各異,可是八人同時攻擊,威力卻是一模一樣的嚇人,頓時天空一陣光亮,就連月光也比不上這八道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