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向晚,雲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刻散去,而霞光卻將光線投下來,斑斑點點不算美麗,但是看着令人舒適。
可是偏偏和你欣賞美景的人並不是一個好看的女人,而是六個長得像鬼一樣的怪物。
光婆娑的趴在紹劍臉上,而屋頂的六個人卻是虎視眈眈,他們不是在等機會,而是在等自己的呼吸可以勻暢,因爲他們錯沒想到紹劍會如此厲害,僅僅一招就破了高員外的桂花香。
此刻殺手都屏住呼吸,他們開始等待,等待光線從紹劍移開的一刻,因爲那是時機最好的一刻,他們並不知道紹劍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可是上峰居然可以爲了這一個人,出動寒月六友所有人,想必他們是不能大意的。八個第八境地的高手就這樣望着紹劍。
而日光漸漸掠過了紹劍的眼睛,就在這一瞬間,胡大嘴的槍已經打出了一顆子彈,而她人也飛了下來。
她的速度並不快,可是子彈卻快的嚇人,那是一顆紅色如火的子彈,竟然持續那麼久沒有變化,這是很厲害的控制能力,子彈越是變化的越晚,那麼殺敵機會就越大,因爲敵人直到現在還不知道子彈會變成什麼。
紅色屬性,有火屬性,有岩漿屬性,有毒屬性,還有很多紹劍不知道的屬性,可是現在偏偏那顆子彈毫無變化。
在閃瞬間,紹劍已經考慮了千萬遍,這種情況下紹劍卻選擇了紋絲不動,不動則是最好的選擇,因爲只有不動纔不會有機會讓對方看出破綻。
子彈終於在紹劍面前發生了變化,可是卻來不及了,因爲變出的東西是紹劍萬萬沒有想到的,居然是鋼針,這時紹劍纔想起他忽略的一件事,那就是有的人在並不在乎子彈的變化,所以他會選擇子彈分支,單單是子彈的本身的變化絕對是要命的。
眼下紹劍就感覺到一件要命的事情了,有多少鋼針紹劍根本數不清,而第八境地的鋼針是可以傷到紹劍的,而且很有可能是致命傷。
這種情況下紹劍需要選擇,他絕沒有可能躲過所有的鋼針,所以他需要取捨。
鋼針像是氣勢洶洶的毒蜂一涌而上,就在紹劍轉身的時候,三根已經留在了紹劍的肉上,分別打在尺澤、指間、手三,三處穴位,而這三處穴位恰好是無關緊要的。
這就說明一件事,紹劍躲過了,也說明胡大嘴敗了,紹劍在鋼針還沒有落地之前已經拔出了劍,而紹劍拔劍的同時胡大嘴依然飛在空中,劍起風涌,單刺一劍,胡大嘴已經落了下來。
但是紹劍卻不是一個容易要人命的人,所以胡大嘴的確傷了,而且是重傷,但是卻不至於命喪當場。
可是胡大嘴的傷,屋頂的另外五人毫不關心,他們眼裡只有紹劍,眼光冷冷的,就如同秋日早上的冰霜鋪在他們的心房一樣。
“剛剛見到你時我只想到了一件事,爲何主人要我們刺殺你,最匪夷所思的是居然要我們六人同時出動,現在我們明白了,眼下即使我們六人同時出手也不一定可以要你的命,反而是自身難保!”老大熱得快悻悻的說道。
“我權當你的話是在誇讚我!”紹劍拔出三根鋼針。
“你的確值得誇讚,但是你卻不能不死!”熱得快說話的時候咬緊牙後跟,眼光毒視。
“若是你們一起上,應該還有機會,可是現在晚了,你們只有五個人了,而若是你們同時出手,我根本不需要管你們的招式,我只需要在你們子彈打出槍膛的一刻將你們同時刺殺!而且說到做到!”紹劍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在笑,所以說明這並不是一個玩笑,而是在說真的。
而六個人的臉色突然變了,變得青紫,眼光也不再銳利,紹劍的話很起作用,而六人也絕不敢輕易動手,雖說他們是殺手,但是他們依然有牽掛,那就是他們的地位,他們是受大家認可的殺手組織,既存在又不存在,別人絕對都知道這個組織,也絕不會看見過他們一眼,因爲看見他們就代表會聞見桂花香,而見過他們的人也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所以他們並不想死,可是他們決不能犯錯,但是刺殺的人太厲害,他們刺殺不了,這根本不是一個錯誤,錯就錯在敵人實力太強,所以他們不該死。
雲層慢慢變得暗沉,霞光早已躲進山谷,日光不再露出半個頭,枝葉與屋頂已經處於黑暗當中。
秋日的傍晚本來就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而就在他們過招的瞬間天已經黑了。
城鎮的夜晚應該是燈火萬千,酒綠鬧市,人應該是來來往往,層出不窮,可是現在卻只有寂,死寂沉沉,風依然在搖擺,而宮娥也感覺到月光透過雲層射了下來。
這本來是寒月六友的好機會,因爲這是他們的主場,可是他們卻不打算再繼續下去,紹劍的眼睛即使在夜晚也似乎發着光,靜靜的看着他們。
“走!”只聽熱得快一聲大喝,六人已經消失不見了,就連躺在地上的胡大嘴也不見了。
而六人的行動也在紹劍的眼中,可是他們的速度的確讓紹劍感到害怕。
“爲什麼讓他們走了?”宮娥問道。
“他們來來去去,又豈是我留的住的!”紹劍並沒有回頭,而是依然盯着六人消失的地方。
“可是他們卻想留住你的命!”
“但是那並不可能!”
“那你爲何不留下他們的命?”宮娥說。
“因爲我留不住!”
“就連你也留不住?”
“本來在他們走之前我還有自信可以留下,可是就在他們消失的一瞬間,我才知道我根本留不住!”
“他們有這麼厲害?”
“他們的實力遠遠不止如此,可是他們並沒有發揮出來,但是我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可以影響到他們,令他們不敢出手!”紹劍擺過頭,臉上終於露出了笑臉。
“那你和他們誰會贏,誰會死?”宮娥問。
“當然是他們死,可是我也不會贏!”
“他們都死了,爲何還不能贏?”宮娥不懂紹劍的話了。
“因爲他們只是棋子,即使死了我也贏不了!”紹劍說着掏出了一張字條。
“這是什麼?”宮娥問。
“一個女人的字條!”紹劍笑了笑。
“什麼女人?”宮娥望過去。
“你見過的女人!”紹劍說着攤開了字條。
上面寫着一行字:留下孤煙,獨自逃命,若有違,死!
“這是在威脅你?”宮娥看完字條說。
“不,這只是一個善意的提醒!”紹劍說道。
“那你要留下這個人,他可是受了重傷!而且是爲你受傷!”宮娥的眉毛皺了皺。
“本來我不會留下的,可是現在我決定把他留在這裡,也許留在這裡他反而更安全!”紹劍說。
“他已經受傷,你又不再他身邊,他也許會死,怎麼可能安全!”宮娥反駁,她深怕紹劍是一個不重情義的人。
“就是我離開他才安全!”紹劍將單孤煙抱起放進“絕世好菜”。
“你真狠心!”宮娥說。
“你覺得我今天的運氣怎麼樣?”紹劍突然問了一句。
“你問這個作甚,當然是不好,而且很不好,今天已經遇到兩次要殺你的人!”
“那你說我還會遇到第三次嗎?”紹劍嘴角翹起。
“當然會,並且也許會更兇險!”宮娥答道。
“那你說他是留在我身邊安全?還是危險?”紹劍笑道。
“原來是這樣!”宮娥突然展開久違的笑容。
“他的毒已經逼出了,估計還有一個時辰便會醒,這是他自己的店鋪,想必也不會遇上危險,我們走吧!”紹劍說完直徑走出屋子,站在月光下。
宮娥緊跟其後,慧貞、慧淑跟在宮娥後面,寸步不離,四人很快消失在月色當中。
夜,月光下。
三更天。
七人圍成一團,六人單膝跪地,一人端坐石上。
其中一人受傷,重傷!
“小人該死,沒有辦妥主人吩咐的事情!”說話的人是一個男人,身上穿的極少。
“熱得快,你們跟我多久了?”
“三十年!”說話的是熱得快。
“我的脾性你們可知?”坐在石上的人說道。
“小人該死!我們不該犯錯!”
“但是這次卻不怪你們,要怪只能怪那人實力太強!”那人說道。
“謝主人體諒!”熱得快說道。
“你們退下吧,短時間內不要出現,盡力爲胡大嘴療傷去吧!”坐在石頭上的人冷冷說道,可是熱得快卻感到從未有過的溫暖。
“小人告退!”熱得快說完,七人已經離去。
月色下,湖水靜躺,風吹不進湖面,只是帶着樹枝搖擺。
一人匆匆走過來跪在石頭之下,月光照在那人錦衣之上熠熠發光。
“不知主人爲何饒恕他們的過錯?”顯得富貴的人說道。
“要想你的狗對你忠心,需要在該罰的時候,罰的徹底。在給恩惠的時刻,給予重生的大恩情!”石上的人靜靜說道。
“主人高明!”錦衣人拜了拜。
“你所辦之事進行的如何了?”那人問。
“已經就緒,天羅地網已經準備好,只等入甕!”
“做的好!那個女人可否帶來那人的消息?”那人又問。
“帶來了,那人會在三天後到這裡!”
“好,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還欠一場決鬥!”跪在地上的人說道。
“你速速去辦!”
“是!”
話音一落,二人卻盡數消失,風繼續吹,這次居然吹起了湖面的一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