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故人

錦繁皺着眉望着眼前的歸離鏡,指尖靈氣絲絲灌入卻不見這神器有半點反應。不耐煩的將懸在空中的鏡子收回,手中再次拿起方纔放在一邊的荼蘼戒,不斷把玩着。自從讓夜竹再次看到荼蘼之後,錦繁便以報酬的名義將戒指留在了身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錦繁收好戒指後,便提裙走進溫錦閣的內室,從架上拿起一本書,輕聲唸了幾句話,書緩緩打開,不知是看到了什麼,她勾脣一笑,“看來又要去見他了。”話音剛落,人已經不在室內了,書又放回了原處。

白芷亦步亦趨的跟着前面清麗的身影,心下滿是疑問“小姐,我們幹嘛要下山阿?”錦繁未回頭,清脆的聲音落在白芷耳邊“見故人!”白芷輕輕哦了一聲加快腳步跟上錦繁。

東宇國皇宮憶書房,“報,宮外有兩位女子自稱是皇后的朋友,來探望一二。”通報的侍衛跪在房前向裡面的人稟報着,心下卻滿是疑問。東宇國自從孝端安皇后去世之後,何曾另立皇后?檀木桌上正在批奏摺的男人手中硃筆一頓,緩緩擡頭,低沉開口“找皇后?朕何時立了皇后?讓人將她們趕走。”話音剛落,一道女聲在房內響起,“東宇皇,好久不見!”錦繁緩緩從門外走進,龍座上的人微微皺眉,“你是何人?”錦繁笑了笑,“您不認識我,但我卻認識您,我只是曾經百妖山上的一個小妖,定入不了您的眼,但您一定認識這個。”說完,手一旋,一塊血色桃花玦出現在手中,東宇皇再看見桃花玦時眸子猛地一緊,錦繁依舊面帶微笑只是在此刻笑意也減了幾分。

東宇皇的眉頭已經皺的死緊,眼底晦暗不明,有欣喜,有悲傷,有後悔,有懷念,這些東西像揉碎了一般藏在他的眼裡,再次開口聲音依然沙啞“你......認識小笙?”錦繁點頭,“我不僅認識她,我......還能爲她塑造新的肉身,讓她活過來。”話音未落,原本坐在龍座上的人已經在錦繁面前,“你真的可以?”錦繁擡頭“當然,但需要付出一些代價。”“沒關係,隨你。”錦繁勾脣“那就請陛下將小笙的本體拿來。”東宇皇抿了抿脣,“我帶你們去棲鳳宮,她現在還在裡面。”說完便向門外走去,錦繁緩步跟上,一行人朝着棲鳳宮走去。

棲鳳宮內,“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孝端安皇后還在的樣子。”宮裡的嬤嬤同錦繁說到“自從皇后去世之後,皇上便散了後宮所有的嬪妃美人,明明皇后已經不在了,可這棲鳳宮卻被皇上保護得好好的,並且沒有改變這裡的一絲一毫。皇上每天都來,那盆無葉花也是皇上在皇后去世之後搬來的,皇上每日都與它說話,也不知是爲何...."錦繁聽完嬤嬤的話,擡頭看向那個站在骨刺花面前的背影若有所思。當年小笙是因爲墜下宮牆而死,可爲什麼她會跑到宮牆上去?並且小笙是妖,怎麼可能墜牆而死?種種疑惑讓錦繁神情都冷淡了幾分。

緩步上前,捧起花盆,手指輕點土壤,養骨刺花必須得用尚清山腳下最純淨的土壤,而這土壤日夜受尚清山頂的雪水滋養,大都有靈,錦繁將土靈召處,本意是想查清骨笙當年是如何死去的。這土靈既是養了這花如此多年想必是承襲了骨笙所有記憶。可當土靈胖胖的身體鑽出土壤看到東宇皇時竟是嚇得大哭起來,大叫着重新回土裡,這次不管錦繁如何叫它,它卻是不在出來。錦繁面色一冷,聯想到了什麼冷聲道“江莫塵,你能否離開一下?”東宇皇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錦繁再次輕點土地並對它說“不要害怕,江莫塵走了。”那土靈才重新鑽了出來,眼淚汪汪的看着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可憐兮兮的抽了一下鼻子。錦繁安撫的摸了摸它,指尖白光乍現,錦繁緩緩閉上眼睛,骨笙那一年的記憶如走馬觀花般在錦繁面前不斷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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