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山中,一陣怒吼從一座府邸傳出“白芷,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千蘇葉是放在這兒的嗎?我不是告訴過你千蘇葉和白令花放在一起會產生劇毒嗎?”錦繁揉着眉心,美目帶着怒意的望向眼前被她吼的縮起脖子的傻白甜店員。“白芷啊,這是最後一遍告訴你,以後收到的東西要把他們分開放,不要什麼都放在一起,憐惜一點你的小命。”
白芷再次縮了縮腦袋,輕輕的點了點頭。錦繁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腦袋,讓她先下去了。許久,錦繁勾脣,“不知魔君大人今日來我這兒小店有何貴幹啊?”話音剛落,一雙黑色的流雲緞面的靴子憑空踏了出來,一個身襲黑衣的俊美男子緩步走近錦繁,清冷的聲音在安靜的小店裡響起,“聽說你這裡可以爲顧客解除一切憂慮,號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錦繁輕輕搖了搖手中的扇子,淡笑道:“魔君大人您應該知道,沒有東西會是空穴來風的,只要您付得起我想要的報酬,幫您,應該也不會是什麼難事。”魔君看着眼前氣定神閒的女子輕皺眉頭,拿出一枚古樸的戒指,戒指中間是一顆荼蘼花形的寶石。
但是不知爲何,這戒指上的寶石暗淡無光,像是蒙了一層厚厚的紗。“我能感覺到這個戒指上有靈魂印記在波動,本君試了許多辦法也無法打開上面附着的結界,只要你能打開它,報酬隨你。”錦繁接過戒指,略略打量一番後,挑眉看向魔君。“看來司命星君的玄仙簿被一把火燒了也不是什麼神秘事件了,連這等人物都敢記,真不知他是想死還是找死。不過我竟不知魔君大人與那位荼蘼上神還有這樣的聯繫......”
聽到這話,魔君身上的氣勢立刻變了,彷彿錦繁再多說一個字,他便會將她撕碎。錦繁感覺到眼前人的變化,笑容加深,“傳說魔君夜竹愛上了荼蘼仙族的族長荼蘼,卻因天帝的寶貝小女兒昭寒公主心繫於他並在天族宴會上爲他擋了一杯毒酒而長睡不醒,天帝震怒,以爲昭寒公主取藥爲由將他派去魔族人一入便會被無盡死氣淹沒的,位於忘川河底最黑暗的亡寒洞內取神藥相思紅豆。他明白這是一個死局,所以他拼命反抗,最後重傷跌下神界,卻於偶然間將重傷未愈還在渡劫的荼蘼上神救回,而在看見她的那一刻起,一個計劃慢慢的在他心裡成型......”
說到這兒,錦繁頓了頓,又笑着接着說“他讓彼時慢慢愛上他的荼蘼知他有一愛人生命垂危,需要藏在忘川河內的神藥才能救回,他以爲她會去。可他不知道的是,荼蘼當時在上古大戰中受了重傷,根本不可能承受住忘川河內的死氣。見她遲遲沒有動靜,所以他狠下心又做了個計劃,讓荼蘼上神心死,讓她知道昭寒公主在你心裡有多麼的重要,他以爲這樣她就會取神藥,待得神藥將昭寒公主救活他就和她解釋這一切,但誰也沒想到荼蘼會以身獻祭,救活了她所認爲的他的愛人。真是傻得可憐啊,你說是不是?魔君夜竹!”
夜竹聽着繁緒的每一句話,臉上怒意不顯,可修長的手指卻極快的掐向錦繁細長的脖頸。“你.......該死!”說着手下力量加重,錦繁勉強勾了勾脣,手指往空中一劃,從夜竹的手裡掙脫了出來,撫着脖子,美目斜視夜竹,“魔君大人好手段,你就不怕我死了就沒人能打開這個戒指了?”夜竹看着已然逃脫的錦繁,眉頭愈加皺緊,方想開口,錦繁便向着他道“這個戒指我有辦法打開,不過這次我要的報酬是......這枚戒指!不知魔君大人可否能割愛?”夜竹眼神一凜,擡手又想向錦繁攻去。
錦繁一個轉身,躲過夜竹攻過來的法術,她到是不怕被法術擊中,只是心疼那張被轟成碎渣的百年檀木桌。她將扇子放在胸前遮住小半張臉,眉目依舊含着笑意卻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看來魔君大人沒什麼誠意啊,那就請魔君大人離開小店,不要來打擾小店的生意。”夜竹聽完,面色陰晴不定,手更是握緊到青筋暴起。
不知過了多久,夜竹緩緩的鬆開緊握成拳的手,沉聲道:“我答應你,等這個戒指打開以後,我確認完裡面的靈魂印記,它,就是你的了。”錦繁的臉上笑意加深,手上的團扇輕搖,小小的房間裡頓時煙霧四起,慢慢掩蓋住了錦繁瘦弱的身影。夜竹只覺自己在這煙霧裡倍感溫暖與輕鬆,他努力的保持清醒,可隨着煙霧的加重,他終是沒抗住睡了過去,閉上眼之前,他感覺到手中的戒指被人拿走,他想搶回來,卻是連手指都沒有擡起便閉上了眼。
煙霧緩緩消散,錦繁看了看睡在美人榻上的夜竹,手裡捏出一個法訣,一條光帶便自夜竹額上冒出。錦繁將剛剛從夜竹手裡拿出的戒指放在美人榻的小几上,“荼蘼上神,我將你的經歷做成夢進入到他的腦海裡,至於他是否能領悟你的意思,那就要看他自己了,我只能幫到這兒了。”錦繁對着戒指說道,不知是不是錯覺,戒指在聽完錦繁的話後,似乎閃了閃。
話已說完,錦繁便將那條光帶虛握住,將另一頭連接到戒指上,戒指頓時出現點點紅光。做完這一切,錦繁退出了房間,便看見白芷正在院子裡泡茶,她緩緩走向石桌在白芷對面坐下,白芷看見,急忙將杯中的茶水遞了過去。錦繁喝着白芷泡的茶,擡眼望向門外,見蝴蝶翩躚,花蕊綻放,外面春光大好,又是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