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江莫塵緩步走到了棲鳳宮,幾乎是鬼使神差般的推門進去了,卻看見宮內空無一人是,慌亂一瞬間佈滿整張臉。“小笙,小笙,小笙!”江莫塵急切地大喊,可空蕩的房間只有餘音陣陣。
“她不會就這麼回百妖山的,不會的,她不會離開我的!”江莫塵喃喃道,眼神卻灰敗了下去,他自己都不信這些話。這時,黑衣人又再次出現,江莫塵將情緒收好,“孤說過了,孤不需要你的幫助。”黑衣人也未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江莫塵,隨後從袖子內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石頭,下一秒,江莫塵看見骨笙和一個不認識的人離開,臉上是他已許久未見的笑容。他的眼睛幾乎是瞬間紅透。“江莫塵,她能跑一次就能跑第二次,你還是覺得不需要本座幫你嗎?”
江莫塵猶豫片刻,跌坐在椅子上,絕望與恨藏在嘴角微勾起一個瘮人的弧度。他將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許久,“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黑衣人桀桀一笑,“只是需要皇上的一抹真龍氣運罷了。”江莫塵愣了一下,“好,我答應你,我希望你能幫我把她留在身邊,但是,不能傷了她。”黑衣人恭敬一拜,又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玉瓶,“這玉瓶內裝着的是消弭酒,能讓妖怪暫時失去法力,到時候皇上只要倒一杯給她喝下即可。皇上應該知道的,百妖山的結界,沒有法力打開是進不去的。”江莫塵接過玉瓶,黑衣人隨後便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話,“骨笙回來之日本座還會來的。”
離開棲鳳宮後,黑衣人在一處橋底現身,他看着自己忽隱忽現的手,知道時間無多,心下惱恨齊婉柔的身體太弱,承受不住自己的力量,沒走兩步就被迫從她的身體裡掉了出來。他握了握手,安慰自己道很快就能拿到東西回去了,隨即又消失了。遠在棲鳳宮內盯着玉瓶看的錦繁心下突然劃過一絲不安,她皺着眉將視線投向天邊,只見月亮被烏雲遮蔽,看不見一絲光亮。
四日後,朝下一片混亂,江莫塵已經連續四日未上早朝,朝中大臣每日都在唉聲嘆氣。而他本人在棲鳳宮坐了四日,什麼都沒吃,上的東西換了一波又一波,太監們都快急死了。正當每個太監都在費盡心思讓自家皇上吃東西時,一道黑影掠過,瞬間來到江莫塵身邊而太監們也是除了李安全部暈了過去。
李安看見眼前的情景心裡忍不住驚悚起來,李安是先帝身邊的人,自認爲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但自從皇上娶了一隻妖后,他的心臟總是時不時就經歷一次考驗,但這些情緒都被他好好的藏起來了。江莫塵將消弭酒丟給李安,“去,把這個瓶子裡的酒倒一杯出來。”李安應了一聲,心下疑惑,卻還是沒多問走出正殿。偏殿裡,李安將瓶口打開,一股濃厚的酒香四處蔓延,沁人心脾。李安心裡的疑惑更重了一些,卻也想不通,這時便聽見正殿內響起骨笙的聲音,急急忙忙就出去了。錦繁站在偏殿內,聞着這股酒香,只覺得熟悉的很,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聞過。
突然周身的空間扭動了一下,再次平靜下來,她看見骨笙滿是鮮血的躺在地上暈了過去。江莫塵看着地上的骨笙,眼睛陰騖看着身邊的人,“我說過的吧,不能傷了她!”黑衣人手一揮將網收回,“皇上放心,這只是看着嚴重,其實不過障眼法而已,喝了消弭酒便會消失。”江莫塵將信將疑的命李安將酒灌了下去,江莫塵看着這一切的的發生,爾後甩袖離開了。
晚上,江莫塵走進棲鳳宮,骨笙蒼白着臉躺在牀上,他緩緩走近,打量着骨笙,發現她身上並沒有傷痕,鬆了口氣,隨即眼神複雜的看着正在昏睡的骨笙,他像最卑微的奴僕一樣牽起她的手,“小笙,你.....終於可以永遠在我身邊了。”說着將臉埋在她的手裡,如信徒一般,虔誠又絕情的將神留在了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