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家聽完萬德的話,一方面覺得不可思議,另一方面也爲莫廣榮居然可以爲了大姐而如此奮不顧身而覺得非常了不起。
只是莫廣榮當初傷孟梅的心,已經傷得太深了,因此,衆姐妹和想法和萬德一樣,並不因爲這件事而覺得莫廣榮是值得原諒的。
他們一致認爲,這件事情上,莫廣榮對孟梅有恩,不假,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他過去所犯的錯就可以被原諒。特別是淑菊,她認定莫廣榮是沒安好心,就說道:“我們應該提醒一下大姐,多長個心眼,免得再讓莫廣榮騙了,到時候空傷心。”
仲蘭附和說:“是啊,這點的確要和大姐說清楚。大姐太善良了,因此總是被欺負,我都替她覺得難過。”
“是啊,你們說的都沒錯,這孟梅是怎麼搞的,什麼時候和莫廣榮又在聯繫了,真是的。一個個都不讓我省心,如今,就連孟梅也……”張月瑛搖搖頭,表示對孟梅的不理解。
“你是不知道,七星服裝商城,也有他的股份。”萬德對大家說。
“這事,你怎麼知道?”張月瑛非常好奇,怎麼她一點也沒聽說呢。
“我這是聽何舒暢說的,消息是絕對的正確。據說是因爲孟梅租七星農莊的時候錢不夠,結果就找了幾個合資的,所以,他也有一股。”萬德解釋說。
“難怪?那他們就走得近了,那可不行,我得提醒提醒大姐,有這麼一條白眼狼在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着了他的道,都不知道,說不定被他賣了還在幫他數錢呢?”淑菊說着。
萬德搖搖頭,和往常一樣,敲敲桌面說道:“好了,大家不要再議論這件事了,孟梅的事情,就由着她自己去吧,既然她願意和莫廣榮冰釋前嫌,那我們就樂觀其成吧,免得到時候她固執起來,誰的話也不聽,與其讓她獨善其身一輩子,不如就便宜了這個莫廣榮也不錯,再說,他現在爲了救孟梅也瞎了眼睛,他也受到報應了。”
仲蘭連忙接過話說:“是啊,爸爸說得對,大姐一直堅持要獨身,不如隨着她吧,看看她的造化。再說,我們現在好像都挺關心大姐會不會受莫廣榮那小子的騙,可是,好像都沒有人關心過那秋水蘭爲什麼要和大姐過不去。”
“對啊,我可奇怪了,這秋水蘭一個女人,哪裡來那麼堅決的恨,大姐向來與人爲善,根本就不會與她結仇,她這是怎麼了,居然會對大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淑菊也奇怪地問。
他們覺得這事情真的太恐怖了,如果當然大姐身邊沒有人,如果莫廣榮沒有上前替她擋着那瓶硫酸,如果……後果不堪設想。
有那麼多如果,還有如果今後她再做此類事情的話,難道每次都那麼幸運的有人在她身邊替她擋着,孟梅的身邊難道隨時有個護花使者嗎?
這樣一想,大家覺得讓她身邊有個可以保護她的人,也是應該的。
淑菊抱着孩子,看寶寶餓了,就給他泡了奶粉,張月瑛提醒她說:“淑菊,你要是有奶水,就不用給他餵奶粉,那奶粉又沒營養,又費錢,而且泡上了又不能馬上喝,燙不燙也不知道。”
“媽媽,這就是您無知了,這人奶哪裡有奶粉營養高啊,你知不知道,現在的奶粉,得多少錢一罐,八百元,八百元呢,寶寶一個月光喝奶粉都得好幾千。那麼貴,哪能沒有營養啊,沒營養誰會買啊。”淑菊說着,一邊奶粉已經倒好了。
張月瑛聽她說着一罐奶粉得八百多,心裡小九九盤算了一下,覺得這麼貴啊,那養一個孩子得多少成本啊,她勸淑菊說:“我說淑菊,這也太貴了點吧,明兒媽媽給你買幾條鯽魚補補,食補產奶,那樣,又省錢又補充你的營養,可好?”
“不用了,媽媽,這樣您麻煩,我也麻煩,再說,我都要上班的,總不能將他弄到單位裡去吧,那樣多難看啊。”淑菊埋怨說。
張月瑛見淑菊堅持用奶粉餵養,就說道:“你這孩子,說的哪裡話,帶單位裡怎麼了,難道丟人了?真是的,你要是嫌他麻煩,就給我扔家裡頭,我來帶着他。總行了吧。”
淑菊搖搖頭,覺得和母親之間有代溝,她可不想讓自己給一個孩子綁住了,她的人生還豐富着呢。
如今孟梅和季竹都不在,淑菊真想拉着仲蘭讓她說說讀書的經歷,可惜一個孩子在手,將她團團圍住,她就是想做點什麼也做不了,於是,她嘆着氣,對仲蘭說:“二姐,你看看,這小傢伙給我纏的,我就是想找你說說話,聊聊你在北京的見聞,都有這個小麻煩在,真是沒辦法。”
“孩子給你媽,今天我就去洗碗了,你們兩姐妹有什麼說什麼去吧。這裡不用你們管了。”萬德笑着說。
雖然淑菊和仲蘭見面,有說不完的話,她們聊了理想,人生,也聊了彼此的愛情花絮,但是終究淑菊是不能與仲蘭促膝長聊的,就算她願意,寶寶也不同意,孩子會認人,晚上就不肯讓別人抱,哪怕是外婆也不行,淑菊只得去房間裡哄他入睡。
仲蘭對她說:“現在有了小寶寶,特別幸福吧。”
“別提了,要多麻煩有多麻煩,晚上睡不好,白天吃不好的,你好好休息的時候,他就自己乖乖的在那躺着,等你想做點什麼的時候,他那個哭啊,真是悽慘呢,彷彿我欺負了他一樣。”淑菊埋怨着小寶寶。
“可是,你還是得愛着他,不然,怎麼說母愛是最偉大的,因爲母愛的付出,是任何愛都不可以替代的。”仲蘭說着,摸摸小寶的臉,沒想到,又將他逗哭了。
淑菊取笑說:“二姐,我看你就不是帶孩子的料,怎麼他一見你就哭了。”
“是啊,兩次了,小東西,居然二姨一抱你就哭,逗逗你你也哭,要是我以後有那麼一個小孩,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做了。”仲蘭覺得非常害怕一樣,
彷彿帶孩子真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是啊,可是,你將來也會結婚,你也會經歷這些的,對了二姐,你有沒有男朋友,如果有的話,你應該早些帶回家裡來。”淑菊問。
“哪裡啊,我現在倒是在想,如果我將來嫁個有小孩子的,那我不就不用再生孩子了嗎?也不用再帶孩子了嗎?然後直接有個孩子叫你媽媽,這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嗎?”仲蘭笑着說。
淑菊上前摸了摸仲蘭的腦袋,問道:“二姐,你腦子沒燒壞吧。”
“怎麼了?淑菊,你這麼神神秘秘的,你嚇我呢?”仲蘭覺得奇怪,淑菊又是摸自己的腦袋,又是懷疑自己腦袋有沒有被燒壞的,不知道她弄的哪一齣。
“問你啊,你剛剛不是在說要找個有小孩的人結婚嗎?所以我看看你腦子有沒有被燒壞了,你不想想你一個姑娘家,你嫁個有小孩子的,就算家裡人不反對,別人也會說你的,虧你還讀了那麼多書,你這是有文化的人啊。”淑菊埋怨着。
仲蘭讓淑菊這一通埋怨,也就不再提這個話題,但是接下來,隨便聊了幾句,仲蘭就回房間去睡了,她覺得和淑菊也沒什麼共同的語言,至少她的心事也不能和淑菊說。
淑菊呢,則認爲仲蘭到北京讀書讀得人也不對勁了,性格與以前大相徑庭倒不用說了,就連想法也如此出奇,真是異想天開。
因此,淑菊目送仲蘭回房,她猛然覺得仲蘭變了,變得她不太認識了,仲蘭那種純情的羞澀不見了,她現在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不管她了,還是管好自己的寶寶吧,淑菊想着,也就拍拍寶寶,唱起了兒歌,哄他入睡,至於其他的,她就不多想了。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或許,這一切都是註定的,這可讓從不迷信的淑菊偶爾有那麼一點點覺得,有時候迷信這東西還真的讓人不得不信一點。
而仲蘭,她回到房間後也不平靜,其實她這次回來,是想和家人說清楚,她想要出國,但是,家人彷彿並不支持她繼續上學。
其實仲蘭也不是那麼特別想繼續深造,而是她愛上了一個人,想去外國發展。仲蘭在史密斯先生家裡給湯姆做中文家教,也和史密斯先生一起坐春餅,她用自己所賺的錢渡過了三年的研究生生涯。
而在這段時間裡面,史密斯先生對她非常照顧,特別是仲蘭生病的時候,家人不在身邊,史密斯就像照顧女兒一般照顧她,每當節日來臨,史密斯先生怕仲蘭一個人孤單,就會邀請她去比薩店裡一起,買禮物做餐點,和她一起渡過愉快的假日。
可是,剛剛和淑菊就孩子問題提起來,淑菊好像反對她嫁給有孩子的史密斯,現在家人不知道,她的想法,如果知道了呢,不知道父親會反對到什麼程度。仲蘭想也不敢想。就連平時開明的淑菊,都對這件事情持反對態度,更何況是因循守舊的父母呢。
(本章完)